“慕戈……”
有那麼一瞬間，林灣灣心裡發慌，手指微顫的探了探慕戈的鼻息，緊繃的心絃這才微微放鬆。
救護車姍姍來遲。
林灣灣沒有理會越來越多的圍觀羣衆，儘量鎮定的上了救護車，又給陸湛北打了一個電話。
論醫療技術，還是軍區醫院更厲害一些。
慕戈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林灣灣站在門外等待。
伴隨着一陣腳步聲，陸湛北到了，看着有點怔愣的林灣灣，揉了揉她的頭，低沉的聲音很有安撫人心的效果。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林灣灣嗯了一聲，這個恩情欠大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還。
陸湛北和她站在一起，靜靜等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林灣灣迫不及待的詢問情況。
醫生扯掉臉上的口罩，神情有些嚴肅，“傷者內臟出血，右邊的肩胛骨有輕微粉碎的症狀，就算治好，可能也會影響右手的靈活性，至於燒傷的面積……百分之五十以上。”
林灣灣心臟緊縮，喉嚨發澀。
陸湛北冷靜問道，“如果做植皮手術，能恢復的怎麼樣？”
“我們軍區醫院今年新引進了一種新的植皮技術，除了他背上的燒傷比較嚴重，無法完全治癒，其他部位應該都能恢復。”
“麻煩了。”
慕戈的生命體徵已經穩定，只是爲了預防感染，仍需要在ICU住院觀察。
林灣灣坐在長椅上發呆，陸湛北遞給她一杯剛買的奶茶。
“在想什麼？”
林灣灣吸了一口甜滋滋的奶茶，“覺得很不可思議，除了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我和慕戈沒有其他的交情，可他卻豁出性命保護了我，難道就爲了抱我這個老闆的大腿？”
“他喜歡你。”
陸湛北冷不丁的說出這麼一句，讓林灣灣有些愕然。
陸湛北笑了笑，“只有感情，纔會讓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
林灣灣抿脣，“你想多了吧。”
她已經欠下一筆感情債，不想再欠第二筆了。
陸湛北捏了捏她的臉，沒有了平時的傲嬌毒舌，反而帶着一點小寵溺，“妻債夫還，你欠了他一條命，我來還。”
林灣灣依偎在他懷裡，在他胸前蹭了蹭。
在醫院守了兩天一夜，林灣灣終於守到可以去探望慕戈的機會了。
慕戈身體恢復不錯，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林灣灣推開門，看見了一個光頭。
“……”
渾身包的像一個木乃伊的慕戈看到林灣灣不忍直視的表情，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薄脣微抿，有些委屈的說，“頭髮會長出來的。”
林灣灣乾笑了一聲，“其實這樣也很好看的。”
她這不是假話。
慕戈是真長得好，眉目俊秀如畫，五官精緻卻不失男人味，此時一張臉帶着病態的白，宛如病弱美少年。
林灣灣坐在牀邊的沙發上，平復了複雜的心情，剛要開口，卻被慕戈搶先一步。
“小老闆，感謝的話就沒必要說了，如果你真想報答我，升職加薪，帶我裝幣帶我飛……”
林灣灣：“沒問題。”
“我都不需要。”
“……”
慕戈看着她一臉“你是在耍我嗎”的表情，沉沉一笑，“我現在只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