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筱的眼珠子一轉,果然很多人裝作漫不經心,其實是偷偷地往這邊在瞟。的確啊,陸遙風是什麼人?多少人對他好奇,平日裡卻是見一面而不得,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誰還能忍住不往這邊多看一眼?
但陸寒筱肯定是不能在這種地方繼續和陸遙風鬧個不停了,再加上,陸遙風的認錯態度也很好啊,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老公,也極大地滿足了陸寒筱的虛榮心。
陸寒筱才讓他牽了她的手,兩人一起進包廂。
“反正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跟那麼多人說我是你的女人了,你以後不喜歡我,我也嫁不出去了。你就算想要不喜歡我,你也要幫我找一個比你好的男人,才能拋棄我!”
到了門口,陸寒筱舉起兩人交握的手,格外霸道地向陸遙風提出警告。
陸遙風的眼睛眯了眯,令陸寒筱感覺有些危險,但陸寒筱不怕,她就是故意挑釁的又怎麼樣了呢?陸遙風氣極而笑,他摟了陸寒筱的腰身,在她耳邊,他氣得氣喘喘的,噴出粗重的氣在她脖頸處,聽得他道,“寶貝兒,你還小,你不知道,女人不是衣服,是男人的尊嚴,以後不要瞎說,給你男人我留點面子,嗯?”
他真的是拿她沒有辦法了,她就好像是一個格外淘氣的孩子,三不時就喜歡搗騰點事出來給大人添堵。打又捨不得打,罵又捨不得罵,就只能這麼哄着,等着她慢慢地長大,明白一些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
他們進了包廂,瑾瑜他們都等得不耐煩了,就一起起了哄,要罰陸遙風和寒筱的酒。每人罰酒三杯,還不許陸遙風替寒筱喝。
要是換了跟別的人一起吃飯,這種誰喝誰不喝的事,當然是由陸遙風來做主。但因爲是瑾瑜他們,陸遙風的身份就只是陸寒筱的男朋友,一切都要聽陸寒筱的安排。
陸遙風的酒,他二話不說,端杯就喝了。輪到寒筱,她想嘗一嘗這世上所謂的頂級紅酒,就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便一連也跟着灌了三杯。
她從來沒有喝過酒,她這一世,因爲有陸遙風在,這麼多年,除了學習和練功,別的事,都是隨心所欲慣了的。只覺得,這酒的口感的確是很不錯,想也不想,三杯酒下肚,頭就有些暈了。
她空着肚子,喝得有些猛,喝完就有些不適應,便歪在陸遙風的懷裡,軟軟地喊了一聲,“三哥!”
這樣就醉了?
瑾瑜和若瑄都有些瞧不起她了。有陸遙風在,看到陸寒筱這般,兩人也不敢再去撩她。也因爲有了陸寒筱的前車之鑑,兩個人也只端了酒小酌淺飲,不敢貪杯。
奕然和林可陪着陸遙風喝了兩杯,膽子就大了起來,和陸遙風推杯換盞不說,還問起陸遙風當年在桑赫斯特的事,他們還聽外面的人說陸遙風當年勇闖亞馬遜叢林,格外好奇,林可就問道,“聽說亞馬遜叢林中的螞蝗都有這麼大,是不是真的?”
他用兩根筷子比着長短粗細,瑾瑜和若瑄聽了也跟着好奇地看過來,若瑄見林可雖然說着這麼可怕的東西,眼中卻有亮燦燦的光彩閃過,他似乎對亞馬遜叢林充滿了憧憬的樣子,令得若瑄心裡咯噔一下。
陸寒筱歪在陸遙風的懷裡,她擡起了頭,她微醺的樣子比平常越發多了些嫵媚,眼角眉梢那一抹媚色似乎有濃墨描摹過一般,重了許多。陸遙風本是意志堅定之人,但在陸寒筱面前,從來都是定力全無,此時,看她媚色生姿,她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就算是在酒桌上,有外人在,他竟有些把持不住了。
陸遙風便不敢看她,也不想讓旁的人看了她,他擡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裡,笑着道,“是有這麼大,不過,你們怕是想象不到,這種螞蝗是成羣結隊的,所過之處,小山一樣大的猛獸,都能夠被瞬間吸成乾屍。”
“啊!”
兩個女孩子聽了,嚇得臉都紅了,掩了嘴,她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嚇人的事,光想一想那場面,就覺得,哪怕此時面前是一桌兩百萬的酒席,也有些吃不下去了。
林可和陳奕然卻是聽得眼裡越發生了光,目光灼灼地看着陸遙風,既然陸遙風能說得出來,肯定是遇到過這種場面了的,便問道,“那怎麼辦?怎麼辦?”
陸遙風是知道林可的,也很有些瞧得起這小子,他明明可以靠着自己的老哥過上貴公子的生活,可他卻並不這麼做,而是心心念念地想要進風衛訓練營,想要憑自己的能力闖蕩一番事業。
陸遙風就覺得,男兒就該如此!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可,點頭道,“世間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剋,你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先學會觀察那個地方的天氣,地勢,草木叢林和生活在其中的種族。天道循環,生生不息。叢林裡有很多可怕的生物,它們居於食物鏈的頂端,就並不代表它們在那裡面沒有天敵。要不然,就不會有亞馬遜叢林存在。”
這世上能夠親耳聽到陸遙風如此教誨的並不多,林可和陳奕然真正是沾了陸寒筱的光。要不是看在,他們是陸寒筱的朋友,陸遙風怕是沒有這份心來說這些話。
見兩人聽得有些迷茫,陸遙風索性就點明瞭,“牛羊逐草而居,萬事萬物都是如此,哪怕是一粒種子,也會尋找一處能夠給自己提供養分的場所生根發芽。與毒蛇毗鄰而居的雜草必定是能夠解這種蛇毒的草藥,你要相信,任何一種生物,一定是能夠剋制住另一種生物,纔有膽量生存在它的旁邊,並且從它身上吸取自己所需的養分。”
林可恍然大悟,他能夠明白這一點,將來,他進亞馬遜,就多了百分之五十的生存希望。
他站起身,朝陸遙風一拱手,彎腰道謝,“多謝當家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