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陳奕然訂好的日式料理店,他們要的是一個包間,脫了鞋子進去。陸寒筱自發地找了一個側面的主位右面的位置坐下來,陳奕然坐的是主位,周瑾瑜就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是挨着陳奕然坐呢,還是坐到陳奕然的對面去。
她紅着臉,站在門口猶豫,陸寒筱覺得好笑,她挪了個位置,自己坐在陳奕然的對面,拍着她方纔坐的位置,正是挨着陳奕然的另一個位置,“來,坐這兒!”
她本來坦坦蕩蕩地說,陳奕然卻想到她平常就很聰明,靈慧得緊,他有種心思被看透的窘,紅了臉,故意大大咧咧地喊服務員要點菜。
周瑾瑜見他並不放在心上,鬆了口氣,就順勢在陸寒筱指的位置坐下來。
點菜的時候,明明服務員送來了三個菜單,周瑾瑜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飯,不知道怎麼個吃法,自然不會點菜了。陳奕然見她沒有翻菜單的意思,而陸寒筱自己捧了一個菜單在看,他便把自己面前的菜單往周瑾瑜面前推了推,“有沒有想吃的?”
那邊,陸寒筱在外面吃飯吃得少,但她性子被養得嬌蠻些,又有種女王的範兒在,她其實並不知道這日式料理的吃法,不恥下問地問服務員,還讓服務員給她講日式料理的講究,講到好玩的地方,還咯咯地笑。
“……這麼說,這包廂不能隨便進來哦,要是真的遇到了香港腳……噗!”陸寒筱捧着菜單,伏在桌子上,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末了,還拉着周瑾瑜,“瑾瑜,你說好笑不好笑?”
陳奕然臉都綠了,他聽到陸寒筱在問服務員日料的禁忌,就藉此機會和周瑾瑜講一些他知道的,哪裡知道,菜都沒上上來,她就說起這些讓人吃不下飯的話題來。
周瑾瑜夾在中間,一邊是閨蜜,一邊是男同學,不知道幫誰好,左右爲難。
“老遠就聽到你在笑!”
門口,又進來一個人,身邊還跟着一個男生,進來就在陳奕然另一側的位置上坐下來,還拍了陸寒筱一把。
是喬若瑄,陳奕然跟她說了,瑾瑜過來了,要給她接風,讓她過來一起吃飯。
因爲都是多年的同學,喬若瑄一來,和周瑾瑜打了招呼,就給大家介紹她帶來的男孩子,瘦瘦高高的個子,眉目清秀,興許都是不認識的人,他顯得有些靦腆,微笑着和幾個人打招呼,很有禮貌的樣子。
“他叫林可,是我們的班上新轉來的同學,都是從江市過來的。”喬若瑄很氣憤,“剛剛我在路上,看到他遇到了胡溢滿那混蛋,那混蛋欺負他,我就拉他過來吃飯。”
喬若瑄毫不忌諱地說起林可被別的男生欺負,她說得義憤填膺,林可聽得低下頭,滿臉通紅,甚至有些無可奈何。
是個雄性都會有自尊心,就算林可真是被人欺負了,也不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是一羣自己新認識的人的面來說啊!
“那混蛋,只會欺負新生,不就是他叔叔是市裡警察局的嗎?有多了不起,有本事來欺負我啊,他要敢欺負我……”
陳奕然無奈地看了口若懸河,唾沫橫飛的林可一眼,很是體貼地拍了拍林可的肩,嘆氣搖頭,“兄弟,她就這樣,別往心裡去!”
“你什麼意思?什麼我就這樣?我說錯了嗎?”喬若瑄自己的聲音大,耳朵倒還尖,把陳奕然安慰林可的話都聽了個正着,“胡溢滿,哦對了,寒筱,你曾經的那個妹妹陸寒婷,就是和他來往。”
陸寒筱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一個畫面,那天,她去蕭家的時候,在大院的門口,她坐在車上,看到陸寒婷和一個男生邊走邊吃冰激凌,那男生還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陸寒筱頓時噁心得想吐了,她擺着手,“哎呀,不說這些了,剛剛我不過說了些吃料理的禁忌,陳少就連飯都吃不下的樣子,你現在提起她,我也吃不下了!”
林可是個很有禮貌的少年,說話也格外得體,他和陸寒筱等人不熟,大多數時候,都是聽他們說,偶爾涉及到一些他答得上的話題,他就插一兩句,並不讓自己顯得很尷尬。
陸寒筱很喜歡這樣的聰明人,主動和他說話,“你是江市哪裡的?以前在哪所學校讀書?”
不等林可答話,喬若瑄就搶着答,“他是在外校啊,和我們一樣的學校啊。”
說起外校,喬若瑄還是一臉的懷戀,三個人說起外校的一些事情,說着說着就說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原來林可也是在外校上小學的,“沒想到我們真的是同學呢,我那時候在九班,難怪和你們不認識呢。”
喬若瑄眼珠子一轉,她用筷子抵着脣,腦子裡靈光閃過,頓時高興得快要跳起來,“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的,你是不是在數學競賽中得過一等獎,當時我是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少一分,可把我氣得,我當時還沒少罵你。不過,後來,你怎麼成績不怎麼好了?”
“我後來被我哥哥送去習武,用來讀書的時間就少了。我這次來京城,是我哥哥希望我上京城大學,他說以我的成績,用南卷考試,很難,就讓我直接到京城來。”林可道。
“爲什麼,江市的大學也有好的啊,排名前十的,也有兩所。”喬若瑄自己是在江市長大的,她要不是家裡人堅持,她是想留在江市的,哪裡像到了京城,圈子都沒有,和誰都不熟,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我也不知道!”林可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我十歲那年,我的一切都是我哥哥在安排了。我哥哥很了不起,他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對的。”
“唉!”喬若瑄嘆一口氣,她和林可挨着坐,她伸手拍一拍林可的肩,正要安慰他,突然想起什麼,不由得氣憤起來,埋怨林可,“你習過武,那你一定打得過胡溢滿那混蛋,你還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