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是,夜初語居然去了春風一度酒吧,這真的太不像話了。
想到這裡,某腹黑的大叔,立刻冰着臉開口,“你剛剛說穆小愛帶你去了哪裡?”
某丫這才恍然大悟,剛纔一不留神說漏了嘴,便馬上改口說道:“三叔,你別誤會,我木有去,我真的木有去,都是聽小愛和藍藍說的啦!”
冷驀然要是相信她的話,那纔是見了鬼了。
不過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想要知道夜初語是不是去過春風一度再簡單不過。
只是冷驀然也漸漸地懂得,愛不是束縛,更不是囚禁,越是深愛越需要足夠的包容與信任。
到了別墅門前,冷驀然將車停好,兩個人一起進了別墅。
夜初語生怕會被三叔懲罰一般,急匆匆的上樓,美其名曰今天考試緊張,出了一身汗,要趕緊洗個澡放鬆一下。
之後“咻”地一下就沒了影兒。
冷驀然當然知道小丫頭心裡的擔心是什麼,他也不阻攔,回到自己房間洗澡,換了睡衣,隨後來到書房開始工作。
對於工作狂來說,浪費時間是可恥的,在冷驀然的觀念裡,除了工作以外,只有和小丫頭在一起膩歪時算不得浪費時間,餘下的全部都是浪費時間。
去塞班島的行程辛欣已經幫他訂了下來,就在三天以後,因爲想要給小丫頭驚喜,他一直閉口不提這個事情。
所以在度假之前,積壓的工作必須全部做完。
夜初語洗完澡,一邊擦乾頭髮,一邊向外走,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梳妝檯上的一個小盒子上面。
坐在梳妝檯前,她輕輕打開小盒子,看到裡面靜靜躺着冷逸凡送給她的那條項鍊。
可惜已經斷做兩截,將那條項鍊攥在手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憂傷。
或許她註定是要傷害那個明媚的男孩子,儘管她不想那麼做,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心裡暗暗做了決定,夜初語才把那條項鍊重新裝進小盒子。
因爲不喜歡用吹風筒吹乾頭髮,儘管睏倦的很,夜初語還是強打着精神,準備等頭髮全都幹了以後再睡。
一個人在房裡轉悠來,轉悠去,百無聊賴,便決定去看看三叔在做什麼?
悄悄走出房間,夜初語先來到三叔的臥室,她將耳朵貼着厚實的木板門上面,仔細的聽着裡面的動靜,卻一無所獲。
心裡暗想,三叔應該不在房間,那就是在書房。
隨後她便踮着腳尖挪動到了書房門前,躡手躡腳的將書房門輕輕打開一條縫隙,半眯着眼睛順着那縫隙向裡面張望。
果然看到三叔坐在書桌前,正專注的盯着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他的表情很認真,兩道濃黑的劍眉,時而微蹙,時而輕挑,鵝黃色的燈光打在三叔身上,竟像是爲他鍍上一層金邊一般,只靜靜的看上一眼,也會讓人怦然心動。
冷驀然全然投入在工作之中,並沒有留意到此時有人在偷窺自己。
他突然伸手端起放置在電腦旁邊的水杯,而後皺了皺眉,又將水杯重新放下。
夜初語當即意識到,三叔一定是口渴,可是杯裡卻沒有水。
想到這裡,她轉身飛快的向樓下跑了下去,跑到廚房先到了一杯冰水,轉而想到三叔工作一定很辛苦,應該給他煮一杯咖啡提提神。
於是,某丫便對着咖啡機各種技能釋放,最後總算弄出了一杯看着酷似咖啡的東西,爲了避免上一次三叔進醫院的悲劇,她自己先品嚐了一下。
雖說苦澀的難以下嚥,但至少還是咖啡的味道,而且她喝了以後也沒覺得有任何不適。
之後夜初語就端着冰水和黑咖啡上了樓,她走到書房門口,生怕敲門會打斷三叔的思路,便輕輕推開門,將小巧的身體擠了進來。
又繞了一個大圈,繞到三叔身旁,想要將手裡的咖啡和冰水不知不覺放在三叔的手旁。
如果換做平時,冷驀然是不會注意不到夜初語的出現,可是他剛收到宋寧夏的一封電子郵件,被徹底擾亂了心緒。
原本以爲那個計劃並不着急,可是從宋寧夏的這封郵件可以看出,最近一年之內他必須要取得夜成方的信任,還要讓那隻老狐狸心甘情願的將全部身家都投到嵐海山莊項目中。
只有這樣纔可以讓那隻老狐狸自食惡果,再沒有翻身的餘地。
一年的時間,除去項目前期投入,恐怕留給他的時間所剩無幾。
冷驀然此時滿腦子都在思考應該怎麼做,竟一點都沒發現夜初語早已站在自己身邊。
他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夜成方徹底打消對他的戒備心理,可是他不能那麼做,至少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那麼做。
夜初語這時正端着那杯咖啡,準備放在三叔的書桌上,因爲咖啡有些燙手,她的手臂微微顫抖着,就在咖啡杯馬上要捱到桌面的時候。
冷驀然突然一揮手,正巧打到那杯咖啡上,一杯咖啡整個翻灑在了書桌上面。
書桌上面有很多冷驀然從公司帶回來批閱的文件,夜初語完全沒有防備,只是在咖啡傾灑時,小聲的尖叫了一下。
冷驀然這才一下子回過神兒,他完全不顧桌上文件有被被咖啡浸溼的風險,而是一把抓起夜初語的手。
急聲問道:“燙到哪裡沒有?”
夜初語眼睜睜的看着咖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筆記本電腦和文件流去,她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把甩開冷驀然的手,緊接着就用雙手去阻擋咖啡液的流淌。
她不停的將灑在桌上的咖啡液向着另一側清理,那拼命三郎的模樣,讓冷驀然都覺得不可思議。
還好,咖啡液並沒有影響到那些文件和筆記本電腦,夜初語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地。
她纔想起來擡頭看向冷驀然,“三叔,我,我不是有意的。”
冷驀然感覺千言萬語都抵不上此時的一個擁抱,他只是將夜初語圈在自己懷裡,口中輕聲呢喃,“傻丫頭,三叔知道。”
眼見三叔並沒發火,夜初語才抿着嘴笑了起來,不過這時她也感覺到手掌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