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語聽到那個男人這番言語,當即臉色陰沉下來,她氣的渾身微微發抖,“你,你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呵呵,你不是想要見我們老大麼?”
“我不過是給你這一條明路而已,不用謝我,我這人做好事從來都不留名。”
男人說着還配合着那種讓人厭惡的邪笑,他眼眸裡那種神色,活脫脫的就像是在腦補着夜初語爬上了他們老大的牀一樣。
夜初語原本還想要用平和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可是沒想到面對的人竟是這樣無恥,她便忍無可忍的吼道:“你滾,你給我滾開。”
“有本事就叫你老大殺了我們,想要我和他上牀,他做夢吧,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哦不,是全世界的雄性動物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正眼看他一眼的。”
“也不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想打姐的主意,簡直不自量力。”
夜初語完全不管不顧的將心裡的憤怒都表達了出來,極盡可能的用惡毒的語言把那個抓了她和冷驀然的神秘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看到夜初語徹底被激怒,那男人倒是很鎮定,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他緩緩站起身,而後向後退了幾步。
隨後晃了晃手裡的控制器,將上面顯示的數字在夜初語面前展示了一下。
並沒有停留太久的時間,但是夜初語足以看到那個控制器上面的數字在一分一秒的變少。
十五分鐘,還有十五分鐘,如果在這十五分鐘之內她不作出一個選擇,那麼冷驀然很可能就真的隨着定時炸彈變成人肉碎片。
其實這個時候夜初語還是不敢相信,幕後的神秘人怎麼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在法治社會,他們難道就可以這樣草菅人命?
況且他們正在脅迫的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跺跺腳,B市都會晃三晃的冷氏集團總裁,冷驀然啊!
他們真的敢動手麼?這一直是夜初語懷疑的問題。
可是看着控制器上面的數字在一點一點的減少,還有那種讓人毛骨悚然,全身細胞都緊張起來的“滴滴”聲,真的讓夜初語有種心亂如麻的感覺。
她用餘光瞥了冷驀然一眼,看的出來,他的表情很痛苦,他正在努力的掙扎,而且不停的搖着頭,那意思大抵是要夜初語一定要頂住,千萬不要答應對方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夜初語菱形的小嘴,始終抿在一處,她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看樣子像是在沉思,在衡量,在做最後的抉擇。
而那個男人也不急躁,就靜靜的站在夜初語面前,等着她最後的決定。
其實很多時候,面對這樣的局面最考驗的就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無數的人在人生抉擇時候往往頂不住壓力,最終妥協於現實,而能夠頂住壓力,迎難而上的人就是那最後的成功者。
但是此時此刻,對夜初語來說,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她不想看到三叔死,即便對方用這樣的方式就是爲了嚇唬他們,可是她不敢用冷驀然的性命去賭博。
如果那定時炸彈是真的呢?
如果她沒有及時給出答覆,對方引爆了定時炸彈,三叔因此而喪命呢?
那樣她會後悔一輩子,或者她也再沒辦法苟活下去。
冷驀然似乎也看出了夜初語的糾結,他晃動着椅子,咽喉裡不時的發出“嗚嗚”地的聲音,像是在阻攔夜初語一定不要上當。
“怎麼樣?想通了沒有?”
“其實我們老大也沒別的意思,無非就是對夜小姐仰慕而已,他又不會傷害你,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你也不過是去陪陪他,又沒有什麼損失,還能挽救你的情郎一條命,這是多麼划算的一件事?”
那男人就像是深諳人性的心理弱點一般,他不停的引誘夜初語,不停的給她一種心理暗示,想要讓她儘快做出決定。
夜初語嚥了一口吐沫,她忽然擡起頭,將藍眸中仍舊帶着遲疑的目光投向那個男人,而後沉靜的開口,“我怎麼能保證你們說的話是真的?”
“或者你們的這個定時炸彈是真的?誰都不是傻子,誰也不會做虧本買賣,所以讓我做決定可以,但是我也要提條件。”
“如果你們同意,那我們可以再談,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讓我和他一起死吧!”
夜初語內心是無比忐忑的,但是她的聲音裡卻充滿了一種自信。
這一點她是從冷驀然身上學會的,因爲她從小到大看到的冷驀然永遠是處變不驚,那種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本事,真的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練就,但是耳濡目染的多了,也多少學到了一些皮毛。
她說完以後,盯着那個男人,想要看他的反應。
那男人倒是也身經百戰的樣子,他先是“呵呵”冷笑了幾聲,“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本和我們老大談條件,你們現在是階下囚,我們想怎麼處置你們都是分分鐘的事情,你還想談條件。”
那語氣中的輕蔑不言而喻,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夜初語在一旁接着說道:“不談也可以,不就是死麼?誰會怕死呢?況且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們,你殺啊!”
“你殺啊!”
“怎麼不動手,沒有你們老大的命令,你不敢動手是不是?”
“你不就是條圍在主人腿邊的哈巴狗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沒資格談條件,有沒有資格那也要你那位主人來說。”
夜初語怒不可遏的痛斥着那個男人。
還別說,她這一番話,讓那個男人竟無言以對,因爲他的確是沒有權利決定夜初語和冷驀然的生死,夜初語說的不錯,他不過就是個哈巴狗而已。
“死到臨頭還牙尖嘴利,一會兒有你好看。”
那個男人說完氣呼呼的朝着冷驀然的方向走了過去,其餘幾個人也隨着他一起走了過去。
他站在冷驀然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又回過頭看着夜初語饒有深意的笑了笑。
隨後陰鶩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沒有權利現在就結果了你們倆的性命,但是讓他吃點苦頭還是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