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驀然聞言,纔沒理會威爾斯的話,故意堵氣一般的在夜初語的下脣輕輕咬了一下,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威爾斯用手捂着眼睛,不過手指都是分開的,所以他是在欲蓋彌彰的偷看。
看到冷驀然站直了身體,他也將手拿了下來,走近病牀用一種很嫌棄的眼神看了看冷驀然,又瞥了一眼臉色紅的如同番茄一般的夜初語。
“我的病人才剛剛從昏迷中清醒,不適宜做這麼劇烈的活動,所以某人請剋制。”
冷驀然一臉不以爲然,隨即回道:“只是親一口而已,沒有劇烈運動。”
夜初語立刻聯想到那劇烈運動的潛臺詞,臉上的紅暈剛要消退,這會兒更紅了幾分。
威爾斯梗着脖子又說:“冷驀然你思想真齷齪,我是說你這樣的行爲會讓我的病人心臟劇烈運動,不易於她身體的恢復。”
“你想的太多了,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哼!”
“說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似得,我想什麼你既然這麼清楚,看來你也在想。”
冷驀然一句話就把威爾斯噎了回去。
夜初語看到身旁兩個人大男人脣槍舌戰,她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她還是曾經那個心思單純,無憂無慮的小女孩,而三叔也沒有什麼未婚妻,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着她。
過去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威爾斯知道他在冷驀然身上是佔不到一丁點兒便宜的,索性他便將視線轉移到夜初語身上,立刻變換了一種語氣。
“語兒,你感覺怎麼樣?告訴哥哥,你之前昏迷的時候,哥哥好擔心,一夜都沒有睡好呢?”
冷驀然一聽威爾斯這麼說,當即便知道他是故意說這種甜膩膩的話來噁心他的。
威爾斯的餘光一直瞥着冷驀然,發現他臉色有些陰沉,就知道他這招釜底抽薪那真是妙哉,不僅報了剛剛被冷驀然揶揄的一箭之仇,還可以讓那腹黑的傢伙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既然有效果,他怎麼能輕易放過,接着又惺惺作態的說道:“語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口渴,要不要喝點水?”
威爾斯話音兒還沒落地,冷驀然長臂已經伸了過來,將原本放在病牀旁邊小桌子上面的水杯遞了過來。
那動作之熟練令威爾斯咂舌。
他斜着藍眸看了冷驀然一眼,心想,動作還挺快,你以爲你手長腳長動作快了不起呀,哥照樣有得是辦法治你。
想到這裡,威爾斯頗爲冷淡的又說,“語兒現在身體虛弱的很,你以爲是喂牛呢?”
冷驀然眼見威爾斯故意刁難,他便把手裡的水杯放下,儘量語氣和緩的問道:“那你說要怎麼做?”
“我可不敢說,我哪裡敢使喚冷總您吶!”
“威爾斯。”冷驀然實在有些憤懣,便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幾個字。
“叫本少爺幹嘛?”
“眼睛還瞪的這麼大,冷總,這是病房,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你這麼大聲音是要嚇唬誰啊!”
夜初語躺在病牀上靜靜的看着威爾斯和冷驀然兩個男人劍拔弩張,脣槍舌戰,不得不說論心黑威爾斯是絕對比不上冷驀然,但是論厚顏無恥,插科打諢,那威爾斯絕壁是佔據上風。
眼見冷驀然有些怒了,威爾斯也不硬碰硬,又轉過來對夜初語說:“語兒你別怕,有哥哥保護你,誰也別想再欺負你。”
這話聽在冷驀然的耳朵裡竟是那樣的刺耳,彷彿他像是狼外婆一樣盯着活潑可愛的小紅帽。
等到沒人的時候,就原形畢露,撲上去將小紅帽吃進肚子裡。
而威爾斯倒是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救世主的模樣,這廝臉皮還能更厚一點麼?
夜初語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甚至也沒有敢將視線太多的放到冷驀然身上,或許是曾經的傷害太深,那種血淋淋的傷口需要時間來癒合。
即便她努力的想要讓這傷口好起來,卻依舊需要一個過程。
冷驀然氣得兩隻手掌攥成了拳頭,十指關節都微微泛白,可見用力的程度。
威爾斯渾然不覺,這會兒已經拿了醫用棉籤,在剛剛冷驀然放下的水杯裡蘸了蘸隨後潤在夜初語的嘴脣上。
看到威爾斯小心翼翼的做着這些,冷驀然忽然有種敗下陣來的感覺,他確實太粗心了,竟沒有想到應該用這樣的方式給夜初語喂水。
他在心裡暗自糾結,隨後走到威爾斯身旁,放低了聲音說道:“我來。”
“你來?你確定你來得了?”
威爾斯打定了主意要和冷驀然對抗到底一般,其實他主要是心疼夜初語之前受的那些委屈。
想要借這個機會一次性都從冷驀然身上討回來。
很多時候男人之間的對話看似簡單,卻蘊含着極深的用意。
冷驀然心裡清楚,威爾斯一直對他這樣的橫眉冷對,無非就是在替夜初語打抱不平,而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夜初語對他重燃信心。
“我確定,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確定。”
兩個人簡單的對話卻擦出了火藥味,夜初語的睫毛微微一動,她知道三叔這話是在對她說。
他想讓她知道,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無比堅定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威爾斯聞言,冷笑了一下,隨後將手裡的棉籤丟到了水杯裡,隨即說道:“語兒,我一會兒還有一臺手術,就先不陪你了,你現在身體弱,儘量不要動,也不要進食,營養液我會讓護士繼續給你加量,等到你覺得你身體有些力量了,再回復正常的進食就好。”
“既然某人這麼自告奮勇,說他確定,他可以,他來,那我要是不給人家一次機會,是不是也不太好?”
不管威爾斯怎麼冷嘲熱諷,冷驀然都不爲所動,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專注的看着夜初語並不迴應。
夜初語努力的點了點頭,示意威爾斯可以離開。
不過威爾斯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樣,扭過頭瞪着冷驀然又說道:“你真的確定你行?”
冷驀然冷冷的回了一句,“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好,那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