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語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才睜開眼睛,一看到冷驀然就嚷道:“三叔,你這高科技太難搞了,我就那麼一按,居然就這樣了。”
冷驀然發誓他是真的真的想要將目光從夜初語身上移開,可是無論大腦怎麼指揮,他就是無法收回。
夜初語發現三叔沒吭聲,才擡起頭看了冷驀然的表情一眼,隨即自己又低頭看了看身上。
“啊~~~~”這尖叫聲絕壁比之前被冷水突然淋到還要震耳欲聾。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睡裙溼了之後居然是透視效果的,裡面的衣物一覽無遺。
想到三叔剛纔那種貪戀不捨的眼神,頓時臉色爆紅,掙扎着站起來擡腿就要跑。
可是剛剛被水淋溼,腳下的拖鞋也全溼了,這一個急速啓動之後,人沒有跑出去,倒是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呈狗啃屎的姿勢向前摔了過去。
不過預期而來的疼痛並沒有出現,一雙大掌從身後牢牢將自己身體拉住。
冷驀然看到夜初語要摔倒完全是身體本能的去從身後拉住她,好不至於讓她狗啃屎。
大概是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思考,加上他英雄救美的時候夜初語的身體是前傾的。
結果一雙大掌好巧不巧的就落到了夜初語身前某處。
而夜初語的身體懸在半空,臉朝向地面的方向,呈自由落體的姿勢。
當兩個人都發現了這個尷尬的問題之後,夜初語完全懵了,大腦一片空白,渾身有種猶如過電一般毛孔都在張開,閉合劇烈運動着。
冷驀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居然忘了現在要做什麼,女人的這裡他不是沒有碰過,可是眼下的局面卻是不可控的。
他就像是碰到了燙手山芋,急切的想要丟掉,又不知道該丟在哪裡。
這感覺果然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短暫的失神之後,冷驀然做了他憑生最不理智的一個決定。
他居然鬆開了手,後果不難猜到,某丫華麗麗的摔了一個狗啃屎。
“啪”的一聲,夜初語的身體摔在了浴室的地上,還好她鼻樑高挺,着地之後緩衝了整張臉的着地速度。
聽到夜初語悽慘的在地上哼唧,某大叔才恍然大悟。
他頓時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幹嘛要鬆手,可是當時那種情形如果不鬆手他又覺得是在佔小丫頭的便宜,內心不安啊!
冷驀然馬上蹲在地上一把將夜初語的身體翻轉過來,發現她的鼻子正在向外流血,一瞬間愧疚充斥着全身。
這時候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耳光,居然會鬆手讓夜初語摔成這樣。
他迅速的將夜初語抱了起來,讓她先坐在浴室洗手檯上面,隨後用手捧着她的頭讓她微微向後仰着。
夜初語的臉很紅很紅,絕不是摔紅的,絕不是,腫麼會這麼紅,大家懂的。
不過現在鼻子在不停的流血,她沒辦法開口說話。
只能任由三叔這樣捧着她的頭,用清水幫她洗掉血跡,又用紙巾堵住正在流血的那隻鼻孔。
三叔的臉色很凝重,呼吸也有些粗重,他大概是真的很擔心自己吧!
夜初語在心裡默默的想着,冷驀然忙活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止住了夜初語的鼻血,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語兒。”
夜初語能聽得出三叔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她應聲擡眸看着面前男人英俊的面龐。
“三叔,都是我不小心,才弄成這樣。”
夜初語以爲三叔要數落自己手笨腳笨,所以她率先開口,可是話還沒說完,一根手指便搭在脣間。
三叔的手指冰涼敷在脣上卻又帶着無盡的火熱。
接下來夜初語便乖乖的閉上嘴巴,不再開口,因爲她是坐在洗手檯上,她的頭剛好可以靠到三叔的肩膀上面。
夜初語完全搞不清楚三叔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讓她講話,兩個人就這麼一站,一坐,他的胸膛很溫暖,溫暖得讓她有些迷醉,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四溢讓她甚至有那麼一刻想要永遠都靠在這裡。
三叔依舊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靜靜的保持這個姿勢。
夜初語的雙手一直垂在身體兩側,她竟覺得此時雙手都是多餘的,因爲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放置它們的地方。
似乎是感受到夜初語的侷促不安,冷驀然騰出一隻手慢慢的捉住夜初語的小手,放在掌心。
耳側是三叔溫熱的呼吸,還有他略帶胡茬的下巴恰好靠在自己的臉頰一側。
夜初語忽然覺得她是真的瘋了,居然沒有躲開,內心不可遏制的忐忑起來,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爲什麼會這樣忐忑。
“語兒,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發誓。”
冷驀然的聲音很淡很淡,淡的如同白開水一般,卻透着一種無形的巨大力量,讓人無法不去相信他。
夜初語一動不動,她不知道三叔這話究竟意味着什麼,不過她似乎是有些懂了,或許她早該懂了。
後來的事情夜初語有些記不清了,因爲她的頭開始發暈,趴在三叔肩膀上竟昏睡了過去。
她發燒了,高燒39度5,淋了冷水的後果。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睜開眼睛看到的竟是三叔坐在她身旁,正對着筆記本電腦在處理公務。
冷驀然許是太專注了,竟沒發現小丫頭已經醒了過來,他依舊在劈里啪啦的打字,表情始終冷峻淡然。
夜初語也沒出聲,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冷驀然的側臉,這道側臉她從九歲開始就很迷戀,因爲在她幼小的心靈裡,三叔是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
她把他當成最親的親人,如果問她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要失去的人是誰?
她會毫不猶豫的說是三叔。
慢慢地思緒定格到昨晚的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儘管夜初語並不覺得這其中夾雜着什麼與衆不同。
可她依然能感受到三叔當時是真非常非常的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