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驀然看到夜初語終於答應幫他洗澡,心花怒放,當即興高采烈的說:“那還等什麼,快來吧!”
夜初語扶額,滿腦門子都是黑線,她爲什麼過去沒有發現三叔還有這麼逗比的一面。
一直都覺得他是個高冷的冰山男神,原來高冷那都是做給外人看,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無論是誰,都會有與衆不同的另一面。
在夜初語強烈的要求下,某大叔黑着臉進了浴缸,爲什麼會黑着臉捏?
因爲小丫頭死活不讓他脫掉內酷,冷驀然不止一次的抱怨,“我是洗澡,不是游泳,你見過誰洗澡穿內酷的。”
夜初語一臉嚴肅,就是不鬆口,反正她態度堅決,如果脫內酷,那她就走人。
想讓她留在這裡,就必須穿着內酷洗。
所以某大叔心裡那個鬱悶,鬱悶的都要吐血,卻無計可施。
最後只好按照夜初語的要求進了浴缸,夜初語生怕他胸口的傷口沾到水,不讓他自己亂動。
都是她拿着柔軟的毛巾,輕輕的幫冷驀然擦拭着身體。
她動作儘量放的很輕柔,就是怕一不小心濺起水花兒,崩到傷口附近就糟了。
夜初語是很專注的,注意力也很集中,起初冷驀然還不停的找着話題調侃她。
過了一會兒他的話少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乾脆人家不吭聲了。
夜初語納悶,便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某大叔那琥珀色,勾死人不償命的眸光正盯着某處。
“三叔……”
冷驀然做什麼事情都特別容易投入,被夜初語這一嗓子嚇的一激靈。
“啊?啥事?”
不過冷大BOSS,那可是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還能被小丫頭給嚇住。
馬上鎮定自若的收回目光,還饒有介事的用詢問的眼神盯着夜初語。
夜初語真想以頭搶地,她辛苦的幫他洗澡,結果他居然在那偷瞄,偷瞄居然還理直氣壯。
“三叔,你這樣真的好麼?”
“怎樣?”
冷驀然最喜歡看夜初語臉上那種委屈中帶着糾結的表情,便故意和她打太極,逗她。
“你剛剛做什麼呢你別告訴我你老年癡呆,轉眼就忘了?”
“你這孩子怎麼和三叔說話?你三叔像老年癡呆的樣子?偷瞄的事咱從不會做,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在欣賞。”
“語兒,說心裡話,剛剛好,我喜歡。”
冷驀然正襟危坐在浴缸裡,臉上表情嚴肅而認真,低沉富有磁性的話語,讓人完全無法想象他此刻說着的內容有多麼的讓人抓狂。
夜初語徹底瘋了,她把手裡的毛巾向浴缸裡一丟,扭頭就要跑。
冷驀然一看小丫頭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便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沒想到用力太猛,本想拉住她。
結果,“噗通”一聲,把夜初語整個人都拉進浴缸裡。
登時,浴室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夜初語連尖叫都來不及,便大頭朝下的栽了進去,夜初語驚慌失措,入水時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當她睜開眼睛時,已經被冷驀然眼疾手快地從浴缸裡撈了出來,她上身直立,下半身跌坐在浴缸裡。
擡起小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真的是欲哭無淚。
冷驀然抿着薄脣看到面前已經落湯雞一樣的夜初語,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笑,要不然一定會被小丫頭記恨。
但是還是沒能忍住,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看到冷驀然居然還笑,夜初語更是憤怒的想要把粉拳砸在三叔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上面。
“笑什麼笑,我跌進來,你很開心?”
夜初語怒不可遏的開口。
冷驀然倒是很識時務的搖搖頭,“不,不,不開心,不過……”
他欲言又止,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喜悅感。
夜初語心中狐疑,便繼續問道:“可是什麼,三叔,你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不是故意,我怎麼會故意做這樣的事情。”
冷驀然一邊說着,一臉的正義凜然,彷彿對於夜初語跌進浴缸的事情,他也務必痛心疾首,但是愛莫能助,只能深表遺憾。
夜初語心裡氣急,抓不到證據,又不能把眼前這個腹黑的大叔腫麼樣。
便將頭別了過去,不想再去理冷驀然。
不過她一直都沒搞懂,三叔臉上那種詭異的微笑究竟源自於何?
“哼,你看着我笑什麼笑。”
冷驀然無所謂的聳聳肩,“大小姐,你也太霸道了點,你壓在我身上,我都沒說什麼。”
“我只不過笑了笑,你就瞪我,這明顯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大小姐,你這樣真的好麼?”
聽到冷驀然這樣說,夜初語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放在跌進來時候,就一屁股坐在了冷驀然身上。
難怪覺得軟軟的還挺舒服,不過這腹黑大叔幹嘛笑的這麼花枝爛顫,一定有蹊蹺。
想到這裡,某丫順勢向下一看,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看到夜初語明顯不理會的態度,冷驀然開口說道:“你還不想承認麼,夜初語,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想抵賴不成?”
“我從小就教導你,做人首要就是要講人品,懂誠信,你到底有沒有牢牢印在腦袋裡?”
“剛剛是誰跌進來,坐在這就不動了,我是肉墊嗎?”
冷驀然慢條斯理的說着,底氣十足,彷彿小丫頭剛剛就是故意招惹他一般。
“你夠了,三叔,人家不理你了。”
夜初語實在無法忍受,便從浴缸裡爬了出去,連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腳丫跑出了浴室。
看着小丫頭窈窕纖瘦的背影兒,冷驀然邪魅的笑了起來,心裡暗想,就算給你做一輩子肉墊,我也甘之如飴。
用過早餐,譚皇和威爾斯再次造訪。
威爾斯給冷驀然檢查了傷口的情況,又重新敷了藥,還不忘調侃冷驀然幾句,“冷總,這傷口癒合起來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這段時間冷總要辛苦了,畢竟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所以,爲了能儘快痊癒,還請冷總節制。”
夜初語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着威爾斯給三叔換藥的經過,這時候她纔看清了三叔胸口那道傷口。
竟是那樣的深,刀刃兩側的皮肉都向外翻着,血液已經乾涸,即便是已經處理過,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本來威爾斯是要給冷驀然縫上幾針,是冷驀然要求不要縫,他說要讓這道傷口永遠提醒他,這是做錯事的懲罰。
這樣的低級錯誤,他此生都不想再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