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紀星洲從椅子上醒來的時候,窗邊的光線隔着窗簾打了進來,卻將眼前的書房襯的更加陰暗。
……
冷冰冰的,又陰暗,像是什麼東西消失了,導致光線也無法溫暖起這個房間。
扣扣扣——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紀星洲擡起眼,因爲宿醉的頭疼,加上聲音有些沙啞,他低沉的開口:“進來。”
門被打開,卻是畢蘭的身影,她笑着道:“星洲你醒了?昨天你喝醉了,就睡在這了,知道你不喜歡別人觸碰,我就沒讓人搬你回房間了,怎麼樣?頭痛不痛?”
所以他是在書房睡了一宿?紀星洲皺皺眉,聽着她的話。
不喜歡人觸碰確實是,所以保鏢什麼的不會敢扶他回房間,但是……不是有例外麼?
紀星洲擡起眼,冷冷的問:“她呢?”
畢蘭一愣,像是有些意外的開口:“你是說易小姐嗎?星洲你……不記得了麼?”
記得什麼?
紀星洲眯起眼看她,見她擡手挽了下耳邊的秀髮,轉了轉眼珠子開口:“昨晚的事……你不記得了?”
紀星洲似乎沒什麼印象,但他撐着把手慢慢起身,修長的手指抵在額頭上輕輕按了按,餘光在瞧見旁邊桌子上的東西時,視線一頓。
他邁起雙腳,朝着書桌邊緩緩走去時,拿起了桌上的那張支票,身旁的畢蘭卻響起了驚呼。
“咦,這不是先前易小姐向我借的一百萬麼?”畢蘭眨眨眼,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是轉過頭看紀星洲:“怎麼在這?”
唰——
指尖微微蜷起,紀星洲的瞳孔收縮了一瞬,他抓着支票的修長手指陡然一緊,聲音如掉入冰窖般冰冷:“她人呢?”
畢蘭輕聲道:“易小姐的話……昨天就已經走了呀,星洲你什麼都不記得啦?”
走了。
紀星洲這才彷彿像是想起來,昨天的記憶慢慢的回到腦袋,伴隨着宿醉仍舊還在的頭痛。
他卻想起了他與畢勤拼酒後,易滾滾扶着畢勤離開去洗手間,隨即他和畢蘭也跟上後,卻看到的那一幕。
……
那個原本屬於他的人,被別人抱住,告白的樣子。
喜歡……
喜歡……
再到之後,畢蘭輕聲的告訴他,問他的那些話。
再然後,那人清脆而清楚的聲音伴隨着話語傳出,迴響在他的腦海裡。
‘你想要自由嗎?’
‘如果我說是呢?我想要自由呢?’
‘那我就放你自由。’
‘那就放我自由好了!反正老爺子的病,畢醫生也在治療了,不需要我了,既然總裁願意……那就放我自由吧,契約就作罷吧!’
這些話成功的被他記起,身旁的畢蘭一點一點看在眼裡,然後輕聲的問:“昨天易小姐和你說完那些話後,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哦。”
啪——
紀星洲的手猛地在桌上拍了一下後,身體陡然晃了晃,可他的眼神卻霎時間凌厲起來,他摸出手機去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的那一刻,他只啓脣衝着那邊說了一句話:“過來,現在!”
半小時後,出現在紀家的牧起慌慌張張的趕到,看着書房裡的兩人,不解的他掃了眼周圍,將小滾滾竟然不在這個事實放在肚子裡,忙不迭開口:“老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