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紀家之後,畢蘭和畢勤也迅速的跟了進來,畢蘭冷漠的看了眼身後的畢勤,沒說什麼,只擡頭朝着那邊的紀星洲啓脣:“星洲,我們談談吧。”
紀星洲思考了一會兒,才鬆開了易滾滾,只是望了她一眼後,用平靜但絕對不止是輕描淡寫的口吻說了一句:“等我出來。”
已經視死如歸的易滾滾點點頭,乖巧的不能再乖巧:“是!”
於是兩人進了書房,身後留下來的易滾滾沉默了三秒後,扭頭一下子飛竄到了沙發上,一把坐在上面的畢勤給按在了靠背上,瞬變兇巴巴母老虎:“縮!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被畢蘭破壞了的心情一下子被她這小表情給治癒了,畢勤瞬間被逗笑,他笑的前仰後合,伸手輕拍她:“給你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事情很順利,紀星洲也絕對不會將你置之不理了!”
雖、雖然是這樣沒錯!可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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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書房裡對着坐下來的兩人中,畢蘭率先開口:“我能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我說過,你一直在強調我該找回自己的喜怒哀樂,我該漸漸與人有接觸,有聯繫,這樣或許能緩解我的病,也許是正確的,但更正確的是……那個應該讓我感受喜怒哀樂的人,不該是你。”紀星洲抿起脣,擡起頭:“而是她。”
畢蘭的心下一突,她整個人都像是被一盆冷水給澆了下來,但更冷的還在後面。
“你也看見了,我在生氣,在憤怒……剛剛我甚至於動了想要殺了畢勤的念頭,但那不是因爲其他任何人。”
畢蘭呆呆的看着他,腦袋陷入了一片空白,紀星洲直白的話語讓她如置冰窖。
“是因爲她。”
紀星洲低下頭,伸手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皺着眉,表情有些掙扎和複雜,像個孩子一樣茫然,但卻那樣動人,他低沉的聲音毫無障礙的敘出:“這裡,只會因爲她而動搖,生氣、高興、難過……喜怒哀樂,那都是因爲她。”
畢蘭攥緊了手,指甲都嵌入了手心,喉頭都開始發緊。
“所以……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計劃來說。”紀星洲抿緊脣,緩緩道:“那個讓我感受喜怒哀樂,繼續這種情感的人,從一開始就該是她,而不是你。”
畢蘭動了動脣,艱難又不敢置信道:“星洲?”
“我對你的所有接觸,都不動搖,毫無感覺。”紀星洲的手擱在桌面上,氣勢十足,冷靜的啓脣下了定論:“所以,換成她,一切都會很順利。”
畢蘭是痛苦的,難以接受的,她甚至於艱難到無法呼吸。
但她在慢慢調整,一點一點的調整,看着坐在那彷彿是醒悟了,開竅了的男人,唯獨她知道,還不是,還沒有。
畢蘭狠狠的閉了閉眼,才睜開:“好,但我有個條件。”
紀星洲平靜的等她說。
“剛剛你的那番話,不可以告訴她。”畢蘭面無表情的動了下眼珠:“因爲她如果知道了,會破壞計劃,無法做到預期效果。”
“好。”
畢蘭在那一刻,突然慶幸,還好那番話,他沒有在那個人面前說出來。
也還好,這個男人……仍舊還沒有常識,不懂他自己剛剛說的所有的感覺。
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