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修的腦袋像是一下子懵了下,好多好多的記憶都一下子涌了進來,他像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個小傢伙肉疼的捂着自己錢包的小氣樣,但卻還是帶他去了麪館請她吃飯的樣,笑着跟他說這是她打過工地方的樣子。
還有拿着自己一百萬的支票來找他的樣子,說不能白拿他的錢,但卻願意拿曲子交換的樣子。
她需要錢,但更需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她有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但不是同情和可憐的施捨。
……
是他自己沒有在意到,沒有注意到,牧起說的沒錯,一直沒有變的是他,他簡直太幼稚了,跟她相比,他簡直像個還在哥哥臂彎裡撒嬌胡鬧任性的孩子。
她當然不能離開紀星洲,他本以爲她是爲了錢才和紀星洲簽下了什麼契約。
原來不是。
她不是拜金女,也不是貪財鬼,這全都是有原因的。
紀明修慢慢的坐回了沙發裡,懊惱抱住了自己的頭,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啊啊啊’,懊悔的要死。
牧起睨了眼沙發上抱頭懊悔的二少爺,悄然的勾起脣,然後才扭頭蹦蹦噠噠的朝着樓上奔去了。
哼哼,你就好好反省懊悔吧明修少爺!哭死你!讓你也不弄清楚就欺負人家!真以爲還是上小學的時候呢?喜歡人家就揪人家女生小辮子?活該沒媳婦!
*
易滾滾是肩膀上的痛給弄醒的,醒來的時候她正趴在柔軟的牀上,肩膀有點微涼,扭頭一看——坐在牀邊的總裁正扒開她的衣服看她的肩膀。
那安靜的俊顏抵的很近,墨黑的眸子盯着她肩膀上的傷口,那認真嚴肅的神色幾乎快要讓她以爲在看什麼即將蓋上國璽的文件。
易滾滾:“……”
紀星洲擡起眸:“醒了?”
易滾滾支吾的冒出一聲:“嗯。”
紀星洲輕啓薄脣:“後背的傷我看了下,劃開了小口子,不嚴重,但動的太厲害所以血染開了不少。”
易滾滾腦袋有點兒懵:“嗯。”
紀星洲取過旁邊的醫藥箱,臉上沒什麼表情道:“衣服脫了,給你上藥。”
易滾滾瞅了瞅自己頂着個血牙印的光滑肩膀,又擡起頭看着那邊泰然取出藥和棉條的總裁大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噌’的坐起身,然後拿着沒受傷那隻手按住了自己背後的衣服往下拉,挪啊挪的爬到了牀的另外一邊,滿臉通紅的反應過來。
看、看過了!?後背的傷?怎麼看的啊!掀起來看的麼!?!?
不管了!不記得的事情就不管了!但是……但是……
“上、上什麼?”易滾滾小臉慌張的望着那邊的男人。
紀星洲的脣角輕微的一揚,然後恢復淡定道:“上藥,你不是不要去醫院?那就只能這樣處理了。”
“我我我自己……”易滾滾伸出小爪子準備去掙扎。
紀星洲從容的收回手,盯着她:“後背的你夠得着?”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是……
易滾滾掙扎着閉上眼,滿臉通紅的表示:”那、那至少換個人!換個人!”
紀星洲更淡定的答:“紀家沒有女人。”
“……”
“蘭姨今天不在。”
“……”
“做飯的主廚是男的,你掰手腕那天見過。”
“……”易滾滾憋的臉更紅了,然後擡眼看見了門口走進來的人,連忙硬着頭皮指過去:“那、那就他吧!!!”
剛走進來準備問傷況的牧起:“…………………………”
他大概已經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