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滾滾心頭一痛,幾乎鼻頭一酸眼眶一紅就要掉出眼淚。
她忍着心痛,閉了閉眼,強壓下來自己的情緒。
才走了進來,伸手關上了門。
她朝着紀星洲一點一點的走進,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口。
“畢蘭的事情,是我做的,我下的套……設下的陷阱,引她走了進來,跳了進去。”
“或許你不知道,也看不明白……但我做這些,是有原因的,她觸犯了我無法容忍的事情,死……都沒辦法原諒的事情。”
“她傷害了我最愛的人,欺騙了我,也騙我離開了他。”
“如果你是因爲爺……紀老爺子的病而怪我把她弄進去的話,這個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讓牧起找到了比她更厲害的心理學家,才動手的。”
“我不會狡辯說什麼是她先動的手,也不會後悔,哪怕你要因爲這個……怪我的話,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做。”
易滾滾說的字字艱辛,句句委屈,可她掐着手指卻強忍着。
她知道,因爲總裁沒有記憶……所以對他而言,自己儘管再喜歡,那也不是能夠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的。
‘惡劣’到設計把自己爺爺的醫生弄進監獄,又瞞下他這一切做了這些。
所以……
“如果……”易滾滾閉了閉眼,艱澀道:“如果你實在不能容忍的話,要離婚,還是要把我如何,我也絕無怨言……”
她果然還是想得太天真了。
原本以爲,自己在處理畢蘭的過程中,或許總裁能夠恢復記憶。
或者……總裁併沒有那樣在意畢蘭的話,自己在結束這一切後,也能和牧起他們一起努力,讓總裁找回記憶。
就算不找回也沒關係,自己願意陪着他。
只是看總裁現在這幅模樣,卻是她沒想到的……
他得多在意,纔會生氣到這個份上……
“我不會走。”易滾滾忍着在滴血的心,張口一字一句艱難道:“也絕不會逃!”
這一次,就算是紀星洲親手推開她,她也絕不會離開了。
……
……
紀星洲靜靜的望着她,在昏暗的光線裡,站在那的人一身素色的白衣,單薄的身形身板挺直,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讓人心疼的如同被刀割了一般。
“我原以爲……”
安靜的書房內,凝重的氣氛在易滾滾說完那些話後,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沙啞和低沉的磁性聲音響起時,那單薄的小身板晃了一下。
“你是因爲我的病離開我。”
“……”易滾滾低着頭的黑眸收縮了一瞬,她擡起頭。
“我原以爲,是因爲我的自私和可怕的獨佔欲,才讓你離開了我。”
“所以我努力的容忍,努力的忍耐,努力的改變……”
“聽畢蘭的話,成了一個正常的人。”
易滾滾眨了眨眼,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攥緊。
“我想這樣,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身邊了。”
男人擡起那雙俊美的面孔,脣角緊繃,漆黑的瞳眸裡帶着幽深到可怕的情緒。
在易滾滾整個大腦都挺直轉動的那一刻,男人盯着她的眼睛,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滾滾。”
“……”
“……”
“……”
整個世界彷彿都暫停了,空氣中飄散着沉重又莫名的氣息。
易滾滾睜大眼睛望着坐在那的男人,整個人彷彿都僵化了。
她忘記了呼吸,停止了眨眼,甚至心跳彷彿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