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可以在失去之後重新擁有。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在原地等待一個已經離開的人。一旦失去之後,無論你如何痛哭流涕,如何懊惱,都是無法找回的。這句話用在葉凌天的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
瞧見他們,葉凌天與身邊的男人說了什麼,便徑直朝着他們走來。黃海站起身,微笑地與葉凌天握手,笑着說道:“凌天,真是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自從你出國之後,我們可都很久沒見過。”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因爲葉凌天性格好,與系裡的人都相處得不錯。迴應着他的手,葉凌天淺笑地說道:“已經回來一段時間,只是沒有和大家見面。改天有機會,可以聚聚。”
笑着點頭,黃海便熱情地邀請他坐下。畢竟他現在可是凱樂公司的總裁,有這麼現成的好人物,當然不能錯過。葉凌天自然地在伊萌萌的身邊坐下,溫和地喚道:“萌萌。”
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對他的迴應。看着菜慢慢地上來,伊萌萌也不打算繼續聊天,便在那吃着菜。可是有些人,卻註定不會讓她省心。“今天還真是好日子,大家都是來吃個飯的,沒想到成了咱們大學的聚會日。凌天,你現在可是鄴市的風雲人物。我們在y市,也都能經常聽到關於你的事情。”
聞言,葉凌天淡笑地說道:“多謝誇獎。”
李美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初曉的一句話噎住:“那是啊,人家李美美多關心你,在意你的事情啊。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人家可就已經愛慕你好久好久。寫情書啊、假裝邂逅啊,哎呀呀,那可是追得猛啊。”
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李美美慍怒地說道:“初曉,你想故意和我對着幹嗎?”
嫌棄地皺着鼻子,初曉似笑非笑地說道:“可別這麼說,和你對着幹,豈不是太擡舉你了。你一個小小的角色,可還入不了本小姐的眼。”說完,初曉高傲地揚起下巴,以表示對李美美的不屑。
黃海看着兩人即將爆發戰爭,連忙說和,言道:“你們倆就一人少說一句。都是美女,要是生氣了不好看,那豈不是太虧了。好啦好啦,來,大家舉杯,爲了這次的相遇慶祝。”
既然他都開口,李美美就只能壓着怒氣,拿起酒杯。初曉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也就舉起酒杯。一杯喝下肚子,伊萌萌的神情依舊是平靜的。緊接着,大家便在那聊着以前的事情。伊萌萌筆直地坐着,心裡有些不自在。透過餘光看着身邊的他,伊萌萌的眉頭微微地皺起。
這一頓飯,幾乎都是在喝酒吃飯中度過。黃海端起酒杯,對着伊萌萌,說道:“萌萌,來,我敬你一杯。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推脫。”
想起秦星星的事情,伊萌萌真是不想答應下來。舉起酒杯,她剛要說話的時候,卻發現手中的酒杯已經易主。側過頭看
向他,一抹的眼中閃爍着驚詫,卻沒有說話。“她酒量不好,我替她。”葉凌天如是地說道。
或許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大家之間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禁忌。黃海瞧着他,半開玩笑地說道:“以前讀書的時候,凌天你就總是維護着萌萌。現在都已經畢業,你還是這麼維護。凌天,你該不會還喜歡着萌萌吧。”
只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葉凌天會那樣回答:“是啊,還喜歡着。”一句話,卻讓現場陷入一場寂靜之中。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落在葉凌天與伊萌萌之間,來回轉動。
伊萌萌也不曾想到,他會當着這麼多人,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地用力着,伊萌萌的神情卻是平靜的。李美美看着他們倆,早年對葉凌天的感情,蹭蹭地冒了出來:“真沒想到,凌天你那麼癡情。只可惜,她已經嫁人。伊萌萌,你真是走了狗屎運,才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凌天,你可以放棄了。”
放棄……在葉凌天的心裡,兩年之前就想過要放棄,只可惜經過了那麼久的努力,卻還是沒能成功。感情這種事情,就是如此,沒辦法隨着自己的心意而來。舉起酒杯,側過頭看着身邊的她,葉凌天選擇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說再多的話,又有什麼用呢。
瞧着氣氛陷入詭異之中,黃海立即打圓場,繞開話題,說道:“來,來,大家喝酒。今天難得遇見,這就是緣分。那,我先乾爲敬。”緊接着,另外一名男同學同樣舉杯,氛圍這才慢慢地好轉。
等一堆人散場的時候,好些人都醉了。因爲葉凌天的緣故,伊萌萌十分清醒。初曉喝了不少,伊萌萌便攙扶着她去洗手間,站在轉角的盡頭等待着,伊萌萌靠在牆壁上,雙眼怔怔地看着某個方向。無意間,眼前浮現出葉凌天的面容。
轉身,伊萌萌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身體忽然旋轉着。緊接着,落入一個熟悉卻又透着陌生的懷抱中。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整個人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圈住,伊萌萌焦急地擡起頭,卻落入一雙帶着痛苦的眼眸當中。這樣的神情,是她所陌生的。
葉凌天緊緊地抱着她,看着面前的她,有點像幻覺。兩年來,葉凌天無數次地夢到她,卻始終只能存活在夢境裡。“萌萌,萌萌……”葉凌天不停地喚着她的名字,猶如那空缺的兩年記憶。
伊萌萌筆直地站立着,身體早已僵硬。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葉凌天已經俯下身,快速地吻住她的脣瓣。帶着酒香的味道,就那麼迎了上來。伊萌萌的大腦一片空白,震驚地瞪大眼睛。
品嚐着她的味道,葉凌天發現,自己竟然是那樣地想念。更加用力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葉凌天的手臂十分有利。就在他撬開她的貝齒,準備下一輪的進攻時,伊萌萌瞬間回神。來不及多想,伊萌萌貝齒用力一咬,沒有絲毫防備的葉凌天只覺得口中
一股腥味不停地瀰漫着。
趁着他失神的空當,伊萌萌用力地將他推開。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伊萌萌努力鎮定地說道:“葉凌天,你喝醉了。”說完,伊萌萌轉身,作勢離開。
“我沒醉。”就在她即將離開的時候,葉凌天緩緩地說道:“不,萌萌,我沒醉。我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淪。這兩年來,我在想念着你。我以爲,你也會在另外一個地方想念着我。”
腳步頓住,伊萌萌擡起頭注視着前面。沉默半晌,伊萌萌輕嘆一聲,說道:“葉凌天,何必呢,給自己平添煩惱。現在對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珍惜眼前人。你和她結婚,這是你的選擇。”說完,伊萌萌繼續往前走去。
靠在牆壁上,葉凌天緩緩地閉上眼睛。米晴子從來都不是他的選擇,但是……
與初曉匯合,瞧着她的神色,初曉靠在她的身上,說道:“萌萌,你怎麼啦。今天喝了好多酒,眼前都有好多的星星閃呀閃啊。我好像,真有點醉了呢。”
想起剛那有些霸道的吻,伊萌萌沒有說話。她剛剛應該沒有看花吧,當他親吻她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閃爍着的水花。他的淚,並不在她的意料之內。“走吧,等下我送你回去。”伊萌萌緩緩地說道。
終於結束聚會,海天閣樓下,伊萌萌扶着初曉,尋找着出租車。但因爲這一塊是不允許停車的,所以等待了幾分鐘,卻依舊沒有半輛車子。葉凌天將自己的鑰匙交給她,淺笑地說道:“你開車送我們回去吧,這裡車子不容易叫。我醉成這樣,應該也不能開車。”
初曉睜開眼睛,舉起手,笑着說道:“我贊成,萌萌,我真的好想趕快回家睡覺。萌萌,快點啦。”
猶豫了下,伊萌萌這才說道:“那好吧。”扶着初曉,伊萌萌跟在葉凌天的身後,往前而去。看着他有些踉蹌的步伐,伊萌萌在心裡輕嘆一聲。
開着葉凌天的車子,先將初曉送到家裡,將她安排妥當,伊萌萌這才轉身離開。緊接着,伊萌萌又開着車子,將葉凌天送回家。伊萌萌並不是個沒良心的人,葉凌天會那麼醉,也是爲了替她擋酒。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彼此保持着沉默。車子行駛到葉凌天的別墅不遠處,這才停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伊萌萌淡淡地說道:“我送你到這吧,要是讓米晴子看到,一定又要誤會。”
手掌落在她的手腕上,葉凌天的聲音裡帶着痛苦,說出口的話卻是:“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幸福嗎?”
雖然知道這樣的回答對他而言有點殘忍,但是伊萌萌卻還是如實地回答。她,不想要欺騙:“是,我很幸福。”
脣邊帶着苦澀,葉凌天自嘲地說道:“以前的時候,我以爲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現在卻證明,我是多麼地愚蠢。萌萌,我不是輸給他,而是輸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