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霖和簡凝整整冷戰了一個月。
這期間,簡凝數次想主動去找他,可陸子霖卻始終不給她機會,幾乎是故意躲着她,不肯見她。於鳳君這邊也知道了整件事情全是黃麗雯在搗鬼,警告了簡凝以後要注意後,對黃麗雯發了一通脾氣,氣的黃麗雯當晚就哭哭啼啼地跑回了孃家。
簡凝樂見其成,想來黃麗雯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可以鬆一口氣了,起碼不用擔心後宅有人耍陰招。
10月末,湯圓吵吵鬧鬧的,要和小夥伴一起去上幼兒園,簡凝一開始怕孩子小會受欺負,可後來又聽人說讓孩子早點上學鍛鍊獨立能力有好處,也就託了關係,送湯圓去了津城的一所國際幼兒園,朝九晚五,小傢伙可高興了,每天笑眯眯的,追着媽媽講在幼兒園發生的好玩事兒。
“媽媽,老師說明天要開家長會。”湯圓撒嬌地讓媽媽背,小傢伙像條小奶狗一樣地趴在簡凝背上,毛茸茸的小腦袋在頸窩蹭啊蹭。
“嗯,媽媽會準時參加的。”簡凝有點兒吃力,額頭出了層細密的汗。
“不行哦。”湯圓扭了扭小屁股,胳膊摟得更緊,噘嘴奶聲奶氣道:“老師說爸爸媽媽都要去呢,媽媽你要記得叫上爸爸才行的呀。”
簡凝一頓,叫陸子霖?可他已經一個月要麼不回家,要麼半夜纔回天不亮就走,兩人根本就碰不着面。
湯圓盯着媽媽的側臉,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垂下眼,耷拉着腦袋,“爸爸不能去嗎?我已經好久沒看見爸爸了。媽媽,爸爸又不想要我們了嗎?”
小孩子其實什麼都知道,心裡好害怕,怕爸爸像以前一樣,又消失不見了。水汪汪的眸子又黑又亮,看的簡凝一陣心軟,她柔聲道:“不會了,爸爸不會再拋下我們了,乖,爸爸這段時間出差去了,所以纔會經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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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爸明天能去參加家長會嗎?”湯圓眼含期待。
簡凝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沉默了一會兒後,道,“能的,爸爸很愛湯圓,一定也很想參加湯圓的家長會。”
“唔,好耶,我想爸爸了。”湯圓甜滋滋地在簡凝臉上親了一口,滿足的不得了。可簡凝心裡卻很忐忑。
她要怎麼告訴陸子霖家長會的事?她連他的面都見不到,或許他今晚會回家的。
夜幕沉沉,天空宛若一塊黑色帷幕,上面散落着幾顆璀璨的星子,簡凝穿着白色家居服,坐在沙發上,一遍一遍地撥打陸子霖的手機號碼。
已是午夜十二點了,他今晚不會回了。
清眸黯淡無光,她有種想哭的衝動,真不知道明天要如何跟湯圓解釋,繼續用幼稚的謊言嗎?
漆黑寂靜的夜晚裡,孤寂和無力感肆無忌憚的侵襲,如骨隨行,恍若世界末日。
簡凝窩進沙發裡,纖細的骨架蜷縮成一團,像個孤獨無依的小幼獸,她把客廳的燈關了,睜大眼看着頭頂漆黑黑的一片,內心宛若被蟲子啃食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孤獨失望落寞無助,種種負面情緒全部呼嘯而入。
她累了倦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開眼時,依舊是一片漆黑,可週圍的空氣驟然緊繃,暗藏着冷徹心扉的危險感。她打了一個寒噤,摸索着穿上拖鞋,想要去開燈,可腳下一絆,身側竟然有個人躺着!
——嘶!
摔在冷硬的瓷磚地板上,手肘撐地,火辣辣的疼,眼角被逼出鹹澀的液體,頭頂的男人搖搖晃晃地換了一個坐姿,低沉喑啞的語調,透着迷濛性感的慵懶,“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等人麼?”尾音拖長上翹,流轉,“誰?”
伴隨着聲音而來的,還有濃濃的酒香。
他喝醉了!
簡凝爬起來打開燈,一眼就瞧見斜靠在沙發上,俊臉泛紅,鳳眼微眯的男人。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衣,胸前的鈕釦全部解開,下面是一條灰色西裝褲,雙腿散漫不羈地擱在茶几上。
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表情,只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魅惑到妖孽的風流多情。俊臉輕擡,他明明是坐下的姿勢,可眼神依然高傲地睨視着她,緩聲吐字:“你在等誰?我麼?”
簡凝揉了揉手肘,給他倒了一杯水,“你喝醉了。”
鳳眼慵懶地盯着她,眸光從握着水杯的瑩潤手指,轉移到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頰,陸子霖嘴角一翹,眼底蘊着的笑意如初春枝頭新綻放的綠芽,枝葉一點一點的蔓延繁盛,在瀲灩的鳳眸裡沉澱成渴望。
長臂一伸,將她手中的玻璃杯抽離,砸到地上,反手扣住腰,將人拉到自己眼前,獵豹一般優雅迅速,簡凝耳邊“砰!”的一聲玻璃落地的響聲,水眸略過惱意,咬着脣正待發怒,可想到家長會的事,又忍了忍。
就在她忍耐的一瞬間,陸子霖換了一個姿勢,將她壓倒在沙發裡,長指捏住下頜,鳳眼審視地凝視她,酒氣熏天,“有事求我麼?難爲你竟然脾氣這麼好,說吧,什麼事?”
“我……唔!”倒抽一口涼氣,陸子霖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手指撫摸着薄薄的耳廓,狎暱se情。
“有事快說,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嗓子眼裡發出咕噥聲,陸子霖一刻不停地在耳朵、頸窩、肩膀上作祟,卻又惡意地催促着,好似是她在故意拖時間。
“你……你這樣讓我怎麼說?你坐起來,我們好好談一談。”簡凝推着身上紋絲不動的大男人,氣急了,只能一邊被他騷擾,一邊軟軟地開口,帶着一點兒小心翼翼的請求,“明天湯圓學校要開家長會,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好啊……”
簡凝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看來他果真是在乎孩子的,擡眸去看,卻只見身上的男人眼神迷離,一口含住了她的鼻子舔啊吮啊吸啊,簡凝又是難受又是氣急,用力地在他背上拍打,“你個醉鬼!你看清楚一點,嘴在下面,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