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刀亂舞啊？”湯圓圓葡萄般的眼瞳瞪成燈泡，直咂嘴。
“噓，好戲要開始了。”湯糰團的位置也能夠看到百貨商場的一樓，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比初志辰多買了一架單筒望遠鏡。
“還真敢出現。”湯糰團又看了看，確定對方身份。
對方穿着隨處可見的休閒裝，站在人羣中絲毫不顯眼。
不過有些人的氣質再怎麼變裝也是無法掩蓋的。
顧言與生俱來的是王者的霸氣，所以不管他在哪裡自動變成最耀眼的太陽，所有人都圍繞着他轉。
而顧凱是天生的陰謀家，他自行散發的氣場簡直是宇宙黑洞，陰鷙到就算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都想遠離他。
“長得比照片看起來還正太，涉世未深的人很容易會被這張臉欺騙。”湯糰團怒了努嘴，“而且這張臉看起來和顧言還真是像啊，不知道顧言二十出頭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個陽光正太。”
“說人話。你是不是看見顧凱呢？”湯圓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就在……”湯糰團還沒說完，湯圓圓就急迫地搶過湯糰團的單筒望遠鏡，看了又看，才終於找到顧凱。
“剛看到他就搭乘電梯了。”雖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真人，不過湯圓圓還是有一肚子話想吐槽，“一點都不像好不好。顧言就是張冰山臉，這傢伙頂着張人畜無害的臉，專幹畜生都幹不出來的齷蹉事。”
吐槽了兩句，湯圓圓又擔心起來：“哥，顧凱直接坐電梯，難道他已經找到初志辰藏身的地方了？”
“別急，先觀察再說。”湯糰團很沉得住氣。
“啊——”初九驚坐而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看了看熟悉的牀和潔白的牆壁，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噩夢。
“怎麼了？”聞聲衝進來的顧言，直撲向牀鋪。
他一把將初九摟在懷裡，然後緊張兮兮地四處看了兩眼，確定並沒有危險後才轉過頭看着她：“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做惡夢了？”
“嗯，我夢到我哥和小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好多好多血，把天和地都染成了紅色。”初九越回想越覺得這個夢好可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夢都是反的。這說明他們都很安全。”顧言輕輕拍打初九的後背。
“嗯，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初九用力點頭，然後擡起頭直勾勾看着顧言的眼睛，“言，有他們最新的消息嗎？”
“有。你哥已經安全抵達紐約，聯繫顧凱見面了。湯糰團隨身保護，周初十的人也已經就位。如果條件允許，周初十打算將顧凱他們一網打盡。如果條件不允許，他會採取遊擊方式不斷騷擾，麻痹顧凱，從而獲得最大的利益。”顧言怕初九擔心，只告訴她計劃的內容，並沒有提起具體實施涉及到的危險。
但願這一次能夠平安將初志辰和蘇小小救出來。
如果真有意外，只能讓Mei提前曝光了。
“嗯嗯。不過真的沒危險嗎？如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初九突然抓住顧言的手，有點緊張地看着他。
顧言失笑，捏了捏初九的臉蛋：“我在你這裡的信用，這麼低？”
“我是怕你劍走偏鋒啦！你和顧凱爭鬥這麼多年，如果有哪怕0。01的機會，你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付顧凱。”初九眨眨眼，被顧言看穿她的小心思，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如果沒有找到你，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但是現在不行了，我在乎的人越來越多。”顧言心中泛起一絲甜意，又有幾分無奈。
他的心再也做不到完全的冷血無情，無法和顧凱硬碰硬，以命相拼。
他在意初九的安全，他想要和初九相守一輩子。
初九在乎的人，他也要竭盡所能保護，而他自己本身的盟友也越來越多，他不能爲了報仇把這些人全部拖下水，讓這些人和他一起玩命。
正因爲在意的人多了，在乎的事情多了，他似乎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有魄力。
“總是不能保護好你，讓你一次次面對最殘酷的事實。你會不會覺得，有時候我很沒用？”顧言有感而發。
初九愣了一下，然後主動抱着顧言：“亂想什麼呢？不管什麼時候，在我的心裡，你都是最棒的。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因爲我知道啊，你會保護好我，不讓我受一點傷害。”
“九兒——”顧言忽然緊緊抓住初九的手。
初九立刻反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兩顆心，彷彿緊緊貼在一起，比以前更加緊密，牢不可分。
溫存了一會兒，初九起牀。
顧言已經做好了早餐，初九洗漱後下樓，兩人一起用早餐。
剛剛吃完飯，正收拾桌子呢，家裡就來人了。
管家開門後，方清雅一陣風似的衝進客廳，一眼看到在餐廳收拾桌子的顧言和初九。
她直奔向初九，伸手就纏住了初九的細腰：“九姐，昨天我就想過來，但是我哥不讓，說什麼我口無遮攔，怕惹惱惹急了你。九姐，你現在心情好點沒，還在爲志辰哥哥擔心嗎？”
“還好啦。言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相信我哥和小小都不會有危險的。”初九笑着摟了摟方清雅，然後轉身把碗筷遞給顧言。
顧言看了方清雅抱着初九細腰的手一眼，眉頭挑了挑。
無意間剛好看到顧言這個舉動，方清雅愣了一下，隨後故意在初九腰間摸了摸，然後在顧言眉頭深皺的時候，得意地做鬼臉，吐舌頭。
“九兒，去客廳坐着吧。讓管家收拾餐桌。”顧言狠狠瞪了方清雅一眼。
“嗯。那你等下過來，幫小雅拿剛剛我榨好的果蔬汁。”初九沒看到這倆人背後大眼瞪小眼的幼稚舉動，笑着抓住方清雅使壞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
顧言看到初九這個很隨意的舉動，滿意地立刻舒展眉頭。
方清雅磨了磨牙，丟給顧言一個漂亮的後腦勺，拉着初九走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