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志辰哥哥，你也幫我扔了吧。”方清雅同樣嫌棄地把手提包丟給初志辰。
“我的……”只有初九還在認真檢查，她的手提包裡東西很多，逐一看過後，有些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真好。我的東西一樣都沒少。”
就連她唯一在乎的手機，也好好地放在手提包裡。
“這就更加證明綁匪不是爲財。”顧言不敢想象穆然的遭遇發生在初九身上會怎樣。
他緊摟着初九的肩膀：“回家吧。其他事情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嗯，回家。”初九點點腦袋，依偎在顧言懷裡。
☆-☆
新年鐘聲敲響了整整12下。
響聲剛落，顧言的手機就響了。
他立刻翻身下牀去接電話，回來的時候，初九已經醒了，睡眼朦朧的眼睛裡跳動着不一樣的光澤：“南陌打來的？是不是說綁匪招供了？”
“嗯。”顧言坐過來，低頭吻了一下初九的額頭。
“是……穆然？”初九握着棉被的手咻地攥緊。
顧言點點頭：“放心，我會再次確認，先去一趟偵緝隊，然後再去醫院。你乖乖在家裡睡，如果聽到什麼聲音別害怕，我讓張東調來了20個僱傭軍，輪班在家裡附近巡邏。”
“好，我知道了。那你小心點。”初九認真地點頭。
顧言又揉了揉她的腦袋，纔再次下牀。
匆忙換好了衣服，顧言就離開了家門。
他先到偵緝隊找到南陌，親自審訊了三個綁匪，然後纔開車趕往麗都醫院。
二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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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到達麗都醫院，推開了病房的門。
跟着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值班醫生。
“病人因爲打了鎮定劑，現在還不會醒過來。”值班醫生先走到牀邊，確認穆然還在睡眠中。
“想辦法喊醒她。”顧言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源源不斷地透漏出冰冷的氣息。
值班醫生頓時有種被無數鋒利的刀刃凌遲的錯覺，心惴惴地打顫：“好，馬上。”
一會兒，穆然好像醒了，皺了皺眉頭，手指也似乎動了兩下。
“醒了。”值班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出去。”
顧言命令一樣的霸道口氣，立刻嚇走了值班醫生。
隨着病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穆然睜開了眼簾。
入目所及之處，是一片白。
室內簡潔的佈置，空氣中濃厚的消毒水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這裡是醫院，這裡是病房。
她，住院了！
“啊——”隨着意識的迴歸，昏迷前發生的一幕立刻在腦海裡浮現，大受刺激的穆然猛地驚坐而起。
她蜷縮着躲到牀頭，用棉被將她自己蓋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不，不要過來，不要……”
“穆然？”顧言看着她，森冷的眼眸越發凌厲。
“……”聽到熟悉的聲音，穆然呆滯了一瞬，然後不由自主循着聲音看過去，一眼對上顧言凌厲的視線。
她立刻激靈地打了個哆嗦。
可是下一秒，穆然突然掀開棉被跑下牀，投進顧言的懷抱：“顧總，顧言……我好怕，我好怕……他們，他們……你是來救我的嗎，你知道我出事了特意趕過來救我的對不對……”
“放開！”猝不及防被抱住，顧言臉色越發沉得沒邊了。
他冷漠無情地推開穆然，然後在穆然怔愣、驚慌、無措的目光中，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穆然，清醒點，我有話問你。”顧言的聲音陰惻惻的。
就像是寒冬臘月，地凍天寒的東北，在呼嘯北風后飄下來的雪花，鑽進衣領時的感覺。
冷，刺骨的冷。
穆然一下子就懵了。
顧言的表情，實在太可怕。
她的印象裡，顧言一直是冷的，但是卻從來沒有用這種可怕的表情來對待過她。
爲什麼呢？
顧言知道她被LJ，所以嫌棄她了？
不，不對！
如果是嫌疑，不應該是這種比冰雪還嚴寒十倍、百倍的目光。此刻，顧言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和雄獅看待獵物的目光一樣。
她是獵物？
顯然不是。
那……難道，警察將綁匪帶走後，已經招供了？
“我……”穆然瞳孔猛地放大，閃過一絲慌亂和恐懼。
怎麼辦？
被顧言發現她謀害初九，等待她的結局會比死更可怕。
她要自救，要想辦法將她從事件中摘除乾淨。可是到底怎麼做，才能自救呢？
“我……啊——”伴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喊，穆然的眼睛變得赤紅起來，瞳孔中沒有焦距，對着空氣亂舞手臂，哭喊着咆哮，“放過我吧，不要傷害我，不要過來……”
突然，正哭喊着的穆然伸手掐住了自己脖子，另一隻手在拉扯這隻手。
“穆然？”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立刻讓顧言皺起眉頭。
“放過我吧，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你們放過我吧……”好像根本聽不到顧言說的話，穆然依舊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看她猙獰地和自個兒手臂較真的架勢，像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已經瘋掉。
“瘋了？”顧言皺起眉頭。
不對。
剛剛穆然醒過來的時候，還能認出他，怎麼他開口說話後，穆然才突然發瘋？
意識到穆然很有可能是藉着發瘋來逃避，顧言轉身就走。
門被打開的瞬間，顧言喊醫生：“值班醫生，馬上過來。病人瘋了，確診看看。如果真瘋了，要立刻轉移到精神科，還是精神病醫院？”
“我先看看。”一直在門外候等着的值班醫生，聽到顧言說病人瘋了的瞬間，愣了一下。
隨後他秒速衝進病房。
此時，穆然正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手掐着她自己的脖子，一手握着掐脖子的手。
看起來，像是她在和什麼人殊死捕鬥，苦苦掙扎。
“這是……”值班醫生也嚇了一大跳。
他匆忙跑到穆然身邊，剛抓住穆然的胳膊想拽開她掐着脖子的手，不料驚變突起。
“不要碰我……”伴隨着一聲驚破天的嘶吼，穆然突然坐起來撲向值班醫生，張口就狠狠咬住了值班醫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