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李巖低聲道:“陸少俠,我本來是打算把那女魔頭活捉回來的,但是她嘴裡一直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聽了幾句,感覺有些不大對勁,恐怕把她帶回來會對陸少俠的名聲有妨礙,因此就沒敢把她帶回來了,現在扔在湖邊的樹林裡面。”
陸展元聽了李巖的話,心中不由得一緊,趕緊問道:“她說些什麼?”
李巖見他表情就知道他上當了,要知道古人有句話說得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如果陸展元真是一個正直之士,還怕李莫愁說了什麼來污衊他不成?但他自己行得不端,立得不正,自然就會害怕李莫愁將他做過的壞事暴光出來。
李巖對陸展元和李莫愁之間的事,也是知道一些的,於是神秘兮兮的道:“那女魔頭說……咳……當然,她都是胡說,我是不信的,我只是把她說的原話復敘幾句,她說你是個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還說你根本不愛何沅君姑娘,只是在利用何沅君姑娘的身份什麼的,我聽她說了這些話,就覺得不便將之帶回來了……本想一劍殺掉了事,但是總覺得陸少俠還有什麼安排,就留了她活口,等着陸少俠去處置。”
陸展元拍了拍李巖的肩膀,低聲道:“陸兄,你做得太對了,這種滿嘴胡說八道的女魔頭,確實不能帶回莊來,雖然她說的沒有一句真話,但被人誤會的話終究不好,尤其是沅君,她天真善良,最容易輕信別人,如果被她聽到女魔頭的胡言亂語,搞不好會很難過的。那現在在哪裡?麻煩陸兄帶我去收拾她吧。”
李巖道:“現在就去?不多帶幾個人嗎?”
陸展元哪裡敢帶人,要是被別人聽到李莫愁那些話。那可就大大不妙,既然李莫愁已經被制住,他現在巴不得是一個人都別去,於是低聲道:“還是別帶人了,就咱們兩人去吧,女魔頭的胡說八道聽到的人越少越好。”
李岩心中冷笑:你這貨真是自作死,不可活。
兩人悄悄出了陸家莊。誰也沒有通知,沿着湖邊走了兩裡,便來到了李莫愁、何沅君、還有兩隻蘿莉程英和陸無雙所在的地方,李莫愁“身受重傷”斜靠着一顆大樹,旁邊沒有一個人影,實際上李巖卻知道。就在不遠處的另一顆樹後,躲着何沅君和兩隻小蘿莉。
陸展元一看到李莫愁,就冷笑了起來:“嘿,你不是很囂張麼?現在怎麼這樣了?”
李莫愁輕啓朱脣,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卻無力地閉上了嘴。李岩心想:演得真像,據說女人個個都天生的演員。誠不欺我。
陸展元轉過頭來,對着李巖道:“陸兄,可否請你迴避一下?我有幾句話想和這個女魔頭說說。”
李巖露出一幅會心的笑容道:“陸少俠自便,我這就去了,只盼事後……”
陸展元笑道:“我懂的,事後我會在沅君耳邊替你美言幾句,一定給你弄到個見南帝的機會。”
李巖假裝感激不盡,點頭哈腰地裝了一陣子。然後身子一閃,消失在遠處。實際上他卻並沒有走遠,運用上絕頂的輕功,繞了一個大圈,神不知鬼不覺地繞了回來,回到了何沅君和兩隻蘿莉身邊。
這時何沅君、程英、陸無雙三人正在樹後等着心急呢,她們見李巖帶了來陸展元。孝覺得十分意外,想不到他在這時候叫來陸展元究竟是什麼。程英見李巖回來,趕緊拉着他的袖子,低聲道:“你怎麼把表叔叫來了?”
李巖也低聲道:“莫急。這裡剛好能聽到陸展元說話,你們都安靜地聽聽吧,很快就能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李巖這麼說,程英自然就不說話了,乖乖地側耳傾聽。何沅君和陸無雙則是被點了穴道,想鬧騰也鬧騰不起來,只能乖乖聽着。
陸展元左顧右盼了一陣,確認了“陸仁賈”已經走遠,聽不到他說話了,臉色突然就變了,剛剛看起來還是風度翩翩的美少俠,現在臉色猙獰恐怖,完全變成了一張恐怖的壞蛋臉。他陰森森地笑了幾聲,對着李莫愁道:“喲,我的赤煉仙子,你咋變成這幅模樣了?”
李莫愁“虛弱”地道:“我纔不是你的,少在那裡胡說八道……”
陸展元陰笑道:“你當初愛我愛得發瘋的時候,可不就是我的麼?”
他這句話一出口,樹後的何沅君就打了一個冷戰:怎麼回事?展元和女魔頭之間,還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嗎?
李莫愁道:“當初我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小白臉,好在李巖同學將我喚醒了,認識到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的真面目,現在我看你猶如看一條狗,連半點也不會心動。”
陸展元被罵了卻也不生氣,可能是臉皮太厚,連羞恥之心也沒有,當然就不會心氣了,得意洋洋地道:“你罵,你儘管罵,現在我是勝者,你是敗者,你無論怎麼罵,在我眼中都是敗犬的慘嚎罷了,哈哈……”
陸展元嘿嘿笑道:“李莫愁,其實你人長得還算不錯,如果你稍稍有點錢,又沒被逐出古墓派,身後還有着古墓派作靠山,我也不會這樣對你的……嘖嘖,但你這人又窮又沒後臺,你叫我怎麼收你做我的女人?”
李莫愁“呸”了一聲。
陸展元又笑道:“你看我現在找的女人何沅君,她的養父是大理國的大將軍,有錢有勢,在武林中還有南帝做大靠山,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陸展元這張英俊的臉。哥也不怕對你說,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在我那一大堆女人裡,要論得寵,她得排五百名開外去,但是讓我選一個做老婆,我肯定是選她的……”
樹後的何沅君聽到這裡,氣得都不知道怎麼辦好,眼淚嘩啦啦地向下流。
李莫愁沉着臉道:“解藥呢?”
陸展元大感意外:“你死到臨頭,還要問解藥?嘿嘿,你以爲我會給你麼?”他當然不知道,樹後有一堆人在聽呢,李莫愁這是故意問給何沅君聽的。李莫愁白天到陸家莊質問解藥時,陸展元一口就否定了,現在李莫愁再問起,他沒有再否定,而是說“你以爲我會給你麼”,這一句話分明就暴露出了,他確實對李莫愁下了毒。樹後的何沅君心裡不禁又是一跳,程英也聽出了些苗頭,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
李莫愁道:“我不問清楚解藥在哪裡……死也不甘心……”
陸展元哈哈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瓶子,道:“看,這就是解藥……你有種自己來拿吧。”
李莫愁當然不會動,她按李巖的吩咐,要儘量多引陸展元說些話,於是繼續假裝傷重躺着動彈不得,恨聲道:“卑鄙之徒,給我下這種無恥的毒,這世上也只有你會這麼無恥。”
陸展元不知是在引他話,便得意洋洋地道:“還有更無恥的事你不知道呢,我當初告訴你說,你服下這個毒藥之後與李巖親熱,就能把李巖毒死,那其實是騙你玩的,真正的結果,是你和李巖兩人都要死,哈哈。”
“什麼?”李莫愁吃了一驚,樹後偷聽的李巖、何沅君等人也吃了一驚。
陸展元道:“誰叫李巖那混蛋得罪了我,還弄來什麼五毒教狠狠地折磨了我一番,不弄死他我心中不甘,派你這傢伙去用美色毒死他嘛,偏偏你這臭女人不爭氣得很,居然不肯和那李巖上牀,若是你們兩人當時滾了牀單,做了那事,後來又哪來這麼許多麻煩,都給我死了最乾淨。”
這番話一出,就算天真呆傻的何沅君,也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本來就哭得很傷心了,現在又多了一份對陸展元的恐懼,這個男人的陰陽邪惡,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限度,他彷彿變身成了另一個人,不對,變成了一個不認識的恐怖怪物。
李巖則是終於知道李莫愁中了什麼毒,心中大汗:原來莫愁中的是這種怪毒,這毒也真是太無恥了。
陸展元又陰笑道:“李莫愁,你以前一直不急着要那毒藥的解藥,最近突然死纏着我追討解藥,莫非你春心動了,想解了毒之後和李巖親熱?”
李莫愁臉色一紅,好在天色漆黑陸展元看不清楚,不然就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身受重傷了。
樹後的李巖卻聽得腦袋一聲轟:哎喲,原來是這樣嗎?
他這低情商的木腦袋,如果不是陸展元提點,只怕一輩子都想不到這個方向去。現在聽到了分析,就如醍醐貫頂,終於明白了李莫愁對自己的心意。
陸展元拿着解藥瓶子走向李莫愁,笑道:“在你臨死前,我就來幫你解毒吧,不過……你解毒之後的第一個男人,就不會是李巖了,嘿嘿……而是本大爺!讓本大爺在你人生的最後時光裡,幫你告別處女之身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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