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黃藥師搓着手,一幅很感興趣的樣子道:“你們打算怎麼個玩法啊?這麼多人對付一個,那畫面肯定是慘絕人寰,刺激得很,有沒有圖解?給我來一張!”
李巖不禁大汗,天啊,這坑爹的悶騷御姐,在這當口兒突然又不靠譜了,但他突然心念又一轉,不對啊,黃藥師在平時看起來還是很正經的,只有在沒人看見的時候,才表現出那一面,怎麼現在當着敵人的面說出來了?還表現出一幅色迷迷像色老頭似的樣子?
想到這裡,李巖隨即大悟,黃藥師這是擺明了要把這些人全殺光了,反正面對一羣死人,就沒有再隱藏自己本性的必要,她就乾脆把悶騷的一面給展露了出來。
那羣大內高手還不知道死期將近,一條漢子陰陽怪氣地道:“這女人怎麼回事?我們要那啥她,她居然要我們拿圖解出來?”
另一個大內高手賊笑道:“搞不好是哪裡的青樓女子,跟着行商出來溜達的。”
先前那漢子便不爽地道:“切,青樓女子?那多沒意思,我就喜歡玩良家……”
李巖聽得一陣無語,這荒山野嶺裡,左近不見人煙,不需要爲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因爲雙方都認爲自己會殺人滅口,於是黃藥師露出了本性,這些官差也暴露出了本性。雙方本性其實都差不離啊……看來大夥的節操都有問題,還是哥哥我的節操好,一點都沒這種本性。
這時一名大內高手已經忍不住了。走上前道:“你喜歡良家就一邊玩去。老子就喜歡夠辣的。這娘們兒我先上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向着黃藥師的肩膀抓了過來。
黃藥師的身子動也沒動,那人卻哎喲一聲叫,突然就捂着手腕蹲了下去。
李巖看得清清楚楚,黃藥師用飛快的速度彈出了一縷指風,擊在了那人的手腕上,但以那羣大內高手的眼光,卻都看不清楚黃藥師出過手。
一人笑道:“搞什麼?”
那手腕痛的人道:“奇了。我突然扭傷了手腕。”
旁人哈哈大笑:“傻瓜,哪有平白無敵都能扭傷手的?你他媽的簡直是個天然呆。看老子來拿人……”那人走上前來,也是伸手一抓。
結果一轉眼的時間後,這人也捂着手腕蹲了下去。
這一下後面的人才警惕起來,有人叫道:“邪門!”
有人道:“小心有人暗算,搞不好是地上那女人,她還能射出暗勁?”
此話一出,這羣大內高手嚇得齊齊倒退了半步,地上那個殺神如果還能動,眼前這十幾個大內高手還不夠人家揮一揮手的。
見他們嚇成這樣。李巖倒是好奇起來,地上趴着的女人究竟是誰?身受重傷了居然還有如此大的威懾力。僅僅是以爲她還能動,這些大內高手就嚇得臉都白了,她的名頭一定很可怕吧?
李巖好奇心一起,便不想和這些大內高手繼續糾纏下去了,早點救治地上的女人才是正道理,他向前走了一步,將黃藥師擋在背後道:“別玩了,早點收拾他們算了。”
黃藥師嘟了嘟嘴:“隨你吧,反正這些貨色也沒玩頭。”
李巖攤了攤手,對大內高手們道:“好了,你們可以去死了,到了陰間,記得給閻王說,害死你們的是蔡京,錯全都在奸相蔡京的身上,不是我殺你們的。”
一名大內高手大怒:“小子狂妄,死的是你……”
他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剛剛開了個頭,卻突然啞了,原來李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面前,而且,正將一柄雪亮的長劍從他的咽喉裡拔出來……這個人只看到李巖拔劍,卻不知道李巖什麼時候把劍刺進他喉嚨裡的。
其實不止是這個人,周圍的所有大內高手都沒看清楚李巖是怎麼出的劍,只知道眼前一花,一個同伴就已經死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吃神藥都沒救了。
一羣人同時大譁,這才知道李巖是個棘手的敵人,趕緊拔劍出鞘,但李巖此時已經將避邪劍法發揮了出來,身形猶如鬼魅,這羣大內高手如何能敵?李巖只轉了兩圈,地上就橫七豎八倒了一堆人。
黃藥師不滿地道:“都不給我留兩隻。”
李巖翻了翻白眼:“你手癢的話就去幫封萬里和花萬紫吧,她們的武功要差一點,現在正在苦戰呢。”
黃藥師這才笑道:“哦,對了,那邊還剩了幾個,看我去把他們擺成十八般模樣。”
李巖沒好氣地道:“注意用語!要殺他們就好好地說要殺人,別說得這麼詭異,搞不好人家就真把你當成**蕩婦了。”
黃藥師哈哈一笑,飄身過去,不多時,那邊就傳來了大內高手的慘叫聲。
李巖沒心情再管那邊的事了,也沒有那個必要,他將注意力轉到了地上趴伏着的女子身上,由於不知道她傷在何處,李巖也不敢亂碰她,於是蹲在她身邊,雙手攬住那女子的肩膀,將她輕輕地翻了過來。
不翻過來還好,一翻過來,李巖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女人……居然是燕狂徒,那個笑傲天下,萬軍叢中進退自如,猶如怪物一般的燕狂徒!難怪那羣大內高手會如此怕她,就算她重傷倒地,那些人依然害怕她還有動彈的力氣。
但話又說回來,是什麼人能讓她受這麼重的傷?
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懷中,燕狂徒的眼睛立即睜開了,她雖然重傷,狂氣卻不減,眼睛睜開連眼前的人是誰都沒看,第一句話就是:“你若是女人就罷了,若是男人,亂碰我身體,只有死路一條!”
李巖苦笑:“喂,我說燕姐姐,上次在嶽元帥的軍營,你夜鑽我背窩,還扒我褲頭,這麼過份的事都對我做過了,我碰到你身體又咋了?你就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麼?”
燕狂徒聽到他的聲音,緊崩的神經頓時一鬆。但語氣依舊狂得沒邊兒:“我燕某人高興怎麼惡搞就怎麼惡搞,但別人想對我做同樣的事,那就是死路一條……咳……”說着又咳出一口血來,憤憤地道:“那女人的掌力好厲害,我只是用肩頭接了一掌,就傷成這樣。”
李巖趕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燕狂徒倒也不瞞他,便將“嶽元帥”被奸相和手下圍攻,她出手相救,但對方也會抱大腿,叫來了一個和她不相上下的高手,結果她爲救“嶽元帥”而受了一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李巖當然知道她說這個“嶽元帥”壓根就是假貨,但現在卻不是說明的時候,不然萬一把燕狂徒給氣壞了,讓她傷上加傷,那就不妙,李巖只是靜靜地聽完,心想:柳隨風應該是落到了諸葛先生的手裡,那倒也是她自作自受了。她正正經經的方法不用,卻去欺騙女孩子的感情來騙財騙權,該當有此一劫,好在她是落在諸葛先生手裡,倒是不至於受到什麼過份的對待,若是真落進奸相手裡,那纔是慘了。好歹柳隨風也是個女孩子,落進奸相那種壞蛋的手裡,後果只能說是不堪設想。
燕狂徒艱難地說完之後,道:“嶽元帥叫我去搬救兵救他……我燕某人跑出京城之後纔想到,我到哪裡去搬救兵呢?哈……哈……燕某人橫行天下,只有敵人,沒有朋友……搬不到救兵啊……”
她的神情變得黯然下去:“到了這種時候,才突然發現,一直這麼孤身一人也不太好……害了我自己倒是沒事,救不了嶽元帥,我就是全天下的大罪人了……咳……咳……”
李巖這時已經從她的話裡聽出來她是肩頭中掌了,也就理所當然地開始了醫治,將一隻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頭上,略微一摸,就知道她的肩骨被打斷了一點點,所幸不是粉碎性骨折,畢竟她的護體真氣也是超級厲害的。只是被敵人一股極爲強大的幾息侵入了經脈,內傷比骨折更嚴重。
“別亂摸我!”燕狂徒叫道:“剛纔扶住我已經是死罪,現在摸我肩頭,死上加死。”
李巖沒好氣地道:“你就是這樣纔會沒朋友的,別人好心好意對你,你也明知道別人是好意,這種時間就不要故意說話去氣人了啊。我摸了就摸了,你有種就真讓我死上加死,別光是嘴巴說……你這張嘴也不知道得罪多少了。”
燕狂徒被他一通數落,數落得沒了脾氣。她當然不可能真的把李巖給死上加死了,也就是說說罷了,現在被人吐槽,反駁不得,只好悶着。
這時李巖又開始撕她肩頭上的衣服了,燕狂徒大驚:“喂,你別得寸進尺,剛纔沒讓你死上加死,你就以爲我好欺負了麼?現在居然來脫我衣服?我告訴你,雖然我重傷吐血,要收拾你也就是哼一聲的事。”
李巖不等她哼,搶先哼了一聲道:“哼!不撕開衣服怎麼給你對斷骨?”
燕狂徒道:“證明你醫術不夠,你隔衣服再隔空……”
“我隔你個頭!”李巖刷地一聲,就將她肩頭上的衣服撕下來一大塊,露出一片被打得烏青的肩膀,他指着這塊烏青道:“你自己看看,這黑漆漆的肩頭還有哪個男人愛看不成?給我乖乖閉嘴等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