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李巖無奈,朋友的要求可不能拒絕,雖然有點對不起剛剛還想和自己一夜情的美女,但關係有親疏之分,他肯定得先幫自己的熟人。總不能爲了個不熟悉的陌生人,就和自己朋友扛上吧?上次不講義氣地逃掉,但這次被人捉在洗澡桶裡,說什麼也逃不掉了。
李巖只好道:“好啦,我幫你,你轉過身去,我出澡桶來穿衣服。”
盜帥妹子嘻嘻笑道:“轉什麼身啊,你直接出來穿唄,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只有我怕你看,沒有你怕我看的道理。”
李巖無語:古龍書中的人爲什麼都喜歡講些男人女人一類的假哲學?這不是坑爹是什麼?
其實李巖不明白,女人這種生物也是很好色的,她們也對男人的身體很好奇,總想找些機會偷看男人的身體幾眼,而且她們看了激情戲一樣會起姓欲。但是她們比男人害羞,這種事不會像男人一樣堂而皇之地去做,爲了讓自己偷窺男人的行爲被正當化。她們就標榜着女人怕被男人看,男人不必怕女人看一類的宣言,這樣男人們就會不太在意儀表了。
經常長達幾千年的時間,女人們一直宣揚這樣的思想,告訴男人們不要害怕被看,最後的結果就是,男人經常光着半身上街,完全不會害羞。女人們可以大大方方地看男人的赤膊,欣賞男人的胸肌、腹肌什麼的,盡情地意銀。
這樣的福利男人就享受不了!所以男人真是蠢斃了,要是男人也宣揚說“女人不必怕男人看”,宣傳個幾千年,那麼街上就會有不穿衣服的女人走動,男人也能大飽眼福,看盡女人的咪咪。(摘自三十二公公鉅著《太監眼中的女人》。)
李巖果然上了當,他這情商負分的傢伙當然不知道女人的險惡用心,還真以爲自己裸着也無妨,反正女人是沒興趣看他的。
他從澡桶裡爬出來,在包裹裡翻出一套乾淨的俠士服,慢吞吞地往身上穿。
盜帥妹子臉上雲淡風清,似乎毫不在意地站在一邊,其實雙眼閃動着閃芒,仔細地偷窺李巖的身體,心中暗想:原來男人的身體是這樣的啊,嘖嘖,大飽眼福,看得好爽,不行了,忍不住升起了某種桃色幻想……
李巖穿好衣服,轉過頭來,看到盜帥妹子似乎正在發呆,奇道:“你咋了?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在想啥?難不成是在擔心和石觀音一戰很兇險?”
盜帥妹子正在想像着和李巖那啥呢,實際上女人也經常有這樣的幻想,她也是正常人,難免會有些幻想的東西,聞言一醒,哼了一聲道:“沒想啥,女人的心事,你不要猜。”
李巖抹了汗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女人在想什麼,亂猜真是對不起了。”
盜帥妹子心想:讓你猜到我在想什麼,那我還不羞死?
她臉上卻裝出一幅凝重的表情道:“其實你猜對了,我在想和石觀音交戰的難度,不過……再難也要上,這纔是盜帥的風格。”
李巖道:“佩服佩服。”
兩人摸出房間,走過一條走廊,突然聽到旁邊的房間裡傳來嘩嘩水響,原來是謝煙客也在洗澡,還邊洗邊哼着歌。
盜帥妹子道:“那是和你同來的女人吧,武功高不?叫她也來幫忙。”
李巖搖頭道:“不行,我只能讓她幫一次忙,得留着幫我解決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現在不能用上她,不然我那件事情就解決不了了。”李巖留着謝煙客是幫忙解決福威鏢局滅門案的,現在當然不能讓她隨便出手,一旦她出手一次,還了玄鐵令的誓言,立即就要遠走高飛,到時候誰來幫李巖對付青城派?
兩人沒有驚動謝煙客,繼續摸向了石觀音的住處,到了後院一個臥室之外,盜帥妹子悄無聲息地指了指窗戶,然後用唾沫沾溼了窗紙,讓李巖過來一起窺視屋中的情況。
兩人的小腦袋並排在一起,湊在窗戶的兩個洞上,向裡面看。
只見屋子很簡單,裡面沒有幾件傢俱,除了一牀一桌之外,還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剛剛還來勾引過李巖的大美女石觀音正站在鏡子前面,她依然一絲不掛,將傲人的身體盡數展現在鏡子前面,用呢喃的語氣向鏡子說道:“鏡子鏡子,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李巖抹了一把汗:我勒個去,你是《白雪公主》裡面的邪惡王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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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鏡子中石觀音的倒影突然開口道:“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李巖大吃一驚:我擦,神作了,鏡子真的說話了。不過他馬上就醒悟過來,並不是鏡子裡的人說話了,而是鏡子前面的石觀音在自說自話。她自問自答,用鏡子外的自己,與鏡子裡的自己來對話,這是多麼變態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事啊。
鏡外的石觀音道:“既然我是世界上最美的人,爲什麼剛纔那位公子不肯和我親熱呢?”
鏡內的石觀音嘿嘿笑道:“因爲……他有個同行的美女,那個美女也長得很美,他的心思都放在那個女人身上了。”
李巖大汗:同行的美女?是指謝煙客?我的心思纔沒放在謝煙客身上呢,你可莫要胡說。
鏡外的石觀音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比我還美嗎?”
鏡內的石觀音道:“不是的,在大多數人心中,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但在那個公子的心中,與他同行的女人更美……所以他纔不願意與你親熱,等你睡了之後,他就會和那個女人親熱了……”
李巖又一次大汗:少在這裡鬼扯蛋,我纔不會和謝煙客親熱呢。
正想到這裡,旁邊的盜帥妹子伸手捅了捅他的腰,無聲地笑了笑,表情充滿了嘲笑的味道,顯然是在笑李巖和謝煙客的關係不清不楚。
李岩心裡叫起了撞天屈。
這時候,鏡外的石觀音可憐巴巴地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呢?”
鏡內的石觀音表情突然變了,變得有點猙獰恐怖,她惡狠狠地道:“你不能允許世界上有比你更美的女人,哪怕只是在他一個人的心目中也不行,必須統統殺光……去吧,殺掉那個女人,將她從世界上抹消,這樣你還是最美的。那位公子也只就只能和你親熱了……”
鏡外的石觀音驚道:“不行……我不能做這種壞事……”
鏡內的石觀音邪惡地笑道:“這不是壞事,爲了成爲天下第一美人,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去吧……快去吧……”
鏡外的石觀音動搖起來,過了幾息時間,她終於咬了咬牙道:“好吧,我聽你的,我現在就去殺了那個女人。”
李巖大驚:不是吧,這豈不是把飛來橫禍砸到謝煙客頭上?對謝煙客也太不公平了……不行,我得阻止她。
李巖剛想到這裡,突然聽到臥室的門碰地一聲開了,石觀音的身影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從房中射了出來,快得眼睛都差點看不清。
李巖無暇細想,只考慮着不能讓謝煙客莫名其妙地被人攻擊,於是趕緊向門邊一擋,呼地一掌拍了出去。石觀音倒也沒想到,有人會在自己門口等着伏擊自己,但她武功極高,這種程度的偷襲還真沒放在眼裡,隨手拍出一掌相迎。
兩人的拳掌一交,李巖感覺到一股大力推在他的拳頭上,將他托起來,向後飄出老遠,還好他武功根底已經不凡,上次黃藥師都沒能把他摔一跤,這次石觀音這一推情況相差不大,李巖在空中翻了個筋斗,落地穩穩站定。
正想調勻氣息再攻,卻見石觀音赤裸的嬌軀已經閃到自己面前,瞬間拍出十幾掌,罩住了自己全身要穴。李巖嚇了一大跳,趕緊使出降龍十八掌中的“密雲不雨”,這一掌在降龍十八掌中也算是比較奇特的一招,別的招式大多沉穩凝練,以威猛攻敵,只有這一招“密雲不雨”更利於防守,李巖在一瞬間連封帶擋,也不知道接下了多少掌,每接一掌,就被震得退幾步,接完十幾掌下來,已經從石觀音的門口一路退到了小院的另一邊盡頭,後背撞上了另一堵牆壁,眼看退無可退。
就在李巖要糟時,旁邊突然又躍出一道身影,揮掌攻向石觀音,正是盜帥妹妹子,她的輕功進步很顯著,比起白玉美人時的她來說,輕功簡直有了飛躍似的進步,她這一出手,就彷彿化爲了一長竄人影,身外化身,拖起好幾個殘影,一起攻向石觀音。
石觀音皺了皺眉頭,奇道:“誰?”原來剛纔李巖出手時,她立即是將李巖認了出來,知道他是來借宿的男人,但卻並不知道盜帥妹子來了。盜帥妹子這一出手,倒是讓她有點好奇,我的尼姑庵裡哪來這麼一個人物?
盜帥妹子哈哈一笑,卻不回答,手上加緊了攻勢。
石觀音用右手迎戰李巖,分出左手來迎戰盜帥妹子,她兩隻手各幻化成一片掌影,同時敵住二人,居然還遊刃有餘,可以說話:“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盜帥楚留香,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盜帥妹子道:“我在追查一個海上浮屍的案子,追來查去,最後查到了丐幫南宮靈與妙僧無花的身上,但是這兩人先後死了,再查下去,發現這兩個人都是你的兒子……”
石觀音臉色微變:“你殺了我的兩個兒子?”
盜帥妹子搖頭道:“我從不殺人,是他們顛覆武林的陰謀敗露之後,自殺而死的。”
石觀音不見得如何憤怒,聲音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也自殺而死吧。”言畢手上招式一變,瞬間攻出七招,一個人只有兩隻手,按理說在一瞬之間,頂多只能攻出兩招,就算動作很快,能在一瞬間連使幾招,但這幾招總也應該有個先後順序,而且攻到敵人身上時,最終只會有一招是真的,別的都是虛招。
石觀音也是人,她也只有兩隻手,其中一隻手還在和李巖糾纏,按理說同一時間,頂多也就只能發出一招來,但是……她是石觀音!觀音大士可化身千變,尤其是其中一種,乃名千手觀音。
在那一瞬間,她彷彿又多了幾隻手出來似的,同時向着盜帥妹子攻出七招,使得盜帥妹子的咽喉、雙目、前胸、下腹、身上所有的要害,都被籠罩在石觀音的掌風之中,而且,這七招都是實招,沒有一招是虛的,如果盜帥妹子不閃不避的話,她肯定自己會同時身中七招,悽慘地死去。
好個盜帥妹子,在這等恐怖的攻勢之下,居然也面不改色,她使出絕頂輕功,連閃帶避,同時也還掌擊去,盜帥妹子也許攻力不深、也許招式不奇,但唯有一個“快”字,正好是她最拿手的。
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盜帥妹子就將石觀音攻來的七招全部化解,只是額頭上見一絲汗水。
然而,盜帥妹子剛剛將這七招全部接下,石觀音突然又似長出了十隻手,又同時攻過來十招。
“哎呦我的媽。”盜帥妹子驚呼道:“七招剛過又來十招,接不下了。”她的身子急速向後飄開,再也不敢硬接。
而同一時間,李巖也感覺到石觀音背後又長出了十隻手來,對着他同時攻出十招。
李巖額頭大汗淋漓,平時他流汗都被奇葩妹子們的無厘頭給坑爹出來的,但此時的汗水,卻是因爲短時間內狂運真力,並且迭遇險招給逼出來的。心中暗想:我暈啊,這書要變成玄幻麼?她背後怎麼會長手出來?
李巖知道自己接不下來這十招,以擅長“快”的盜帥妹子都接不下,自己更是不可能接下。
任你千變萬化,我只一掌拍去!洪七公的聲音彷彿在他腦海中響起。
李巖沉腰扎馬,右掌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半圓,一招“亢龍有姓”,向前推出。
可惜李巖忘了一件,任你千變萬化,我只一掌拍出,那是功力深的人,對付功力淺的人變招才用的,例如李巖用這一招來對付以“三分劍法”靈巧變幻的霍青桐時,就很有效,但用來對付功力比他還深,招式比他還巧的石觀音,那就完全沒用了。
石觀音隨便一掌拍在李巖的“亢龍有悔”上,李巖那隻能算小成的降龍十八掌哪裡敵得過她?“碰”地一聲響,李巖的後背撞破了牆壁,跌進了後面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