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齊麟坐上牀去,艙外海水拍打着長生艦,巨大的海浪將長生艦吹的東搖西擺,艦船就像是一個搖籃一樣上下顛簸,即使有些符陣加持,也難以抵禦驚濤駭浪。
一道猙獰的閃電劃破夜空,點亮海面,轟隆的雷鳴聲震耳欲聾,像一頭咆哮的怪獸要把長生艦吞下。
自從長生艦航行了快三個月,這種海上風暴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齊麟已經習慣,不過齊琪可不好受,難受的想要作嘔,臉色蒼白,恨不得衝到艙外面去,女孩兒只能把自己的念頭凝固如石,進入了入神的境界。這個境界有點似動物冬眠,封閉自己對外界的感官,這麼一來會不受到任何影響,但同樣的如果遭遇危險的話也會束手待斃。
齊麟穩穩坐在牀上,任其外面暴雨狂哮。
此時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九重天真氣在他周圍如天幕展開,隨着他的心意,九重真氣不斷的輪迴交替,心中一片寧靜,麒麟兒的天賦也發揮了出來。
人間百態,世間炎涼就是個大陰陽,把一切都包含在內。慢慢修道的一生就是個大熔爐,所有人都在其中煎熬冶煉,有的練成精華,放出光彩,有的則無法忍受,灰飛煙滅。
造化體吸收着暴雨的磨難,雷霆的怒意和天地的咆哮。
齊麟隨意的坐着,輕鬆寫意,頗有一種道法自然的氣息,造化體的軀體加上齊琪契約的天賦,全身的穴竅微微閉上又張開,好像呼吸着天地的陰陽,真氣九重天進入結丹境界是一個巨大的天塹,縱使無數英才都可能毀在真氣九重的境界不得再進一步。
要把九重真氣凝練成丹需要大天賦,大毅力,大神通和大磨鍊。
大多數修士都少則二十年的功夫。
齊麟從進入第一重真氣到現在九重也不過是半年的時間,就算先天麒麟兒亦不過如此了。
齊麟身上擁有麒麟兒,造化體,大品天仙訣等多重奇遇,慢慢得,九重天真氣發生了變化。
第一重真氣融入了丹田,這道真氣帶着比刀劍鋒芒的力量刺入了丹田處,齊麟身心穩定,毫不動容,不動不惑的意志,任其這重真氣衝擊,接着在念頭中化爲一道旋渦。
第二道真氣融入丹田,這重真氣代表着能量,蘊含着延壽和返童的生命力,接着又混爲一體。
第三重真氣來自洪荒的共鳴,內心的勇猛,遭遇困難反涌出鬥志的表現。
接着又是自由支配自己軀體和別人軀體的第四重真氣。
第五重真氣,對危機的感應和未知的解惑。
第六重內心,第七重時空控制,第八天地的自由,最後當第九重洪荒即我,萬化冥合的境界也徹底融入後,真氣九重天便凝爲一團,像一個旋渦圓球不斷的淬鍊。
隱約成丹。
齊麟慢慢睜開眼,輕輕鬆了口氣。
經過海上三個月的磨鍊,九重真氣終於離‘金丹八卦’只差一步之遙了。按照以往修煉經驗,九重真氣經過時間的磨鍊,少則半年,多則一兩年就能真氣凝丹,到時全身脫胎換骨,真正踏入了修真門檻。
想到這,齊麟有點興奮,這樣的話,就能用法力打開‘華夏上古圖’了,自從那次無意中甦醒華夏上古圖以後,齊麟就再也沒有辦法甦醒過這件寶物,似乎是自己的洪荒真氣已經無力驅使,進入結丹的法力應該足夠了。
長生艦還在顛簸。
這一次晃動的非常猛烈,比以往要兇險許多。
齊麟走出艙外,暴雨打了下來,像是機關槍一樣啪啪響着,齊麟手指一點,一道真氣護住。
“齊麟。”王翦正在甲板上檢查者長生艦的情況。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暴雨很大,你好好休息,再過幾天就要到霧靈羣島了。”
“我的九重真氣已經凝練成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齊麟問。
“這麼快就進入半步金丹了?”王翦驚訝的說。
“真氣只是凝丹還未成丹呢,需要時間。”
“這樣太漫長和耗費心神了,以你現在麒麟兒的潛力,到時去巫靈國尋些結丹的靈藥就可以了。”王翦笑道。
齊麟點點頭,也有這個想法。
“暴雨怎麼這麼大?”齊麟發現很多修士已經出來加固符陣。
長生艦船舷符印不斷被暴雨衝散,又凝聚。
暴風雨極爲兇猛,齊麟毫不懷疑就算是航空母艦都可能被撕成碎片。
這樣惡劣的氣候也讓齊麟感覺到有些擔心。
王翦第一次出海也不太清楚。
兩人來到船長室,徐福正在翻閱一本古書,她嚴峻的表情讓兩個人都感覺到不太妙。
“徐福,現在是什麼情況,長生艦還能堅持嗎?”王翦問。
“你們來了。”徐福一愣,把古書合上。“應該可以堅持。”
“我看你的表情剛纔似乎很不樂觀?”齊麟皺起眉。
“這暴風雨不是普通的天氣。”徐福搖頭。
齊麟也看得出來,他剛纔在甲板上用真氣護體,但依舊感覺到暴雨之勢大的可怕,哪怕是二,三階神通都沒有這麼兇猛,自己要不是九重真氣混爲一體,凝爲一丹,剛纔根本就堅持不住。
這樣的暴風雨簡直就像是大神通一樣。
“我忘記了封神榜開啓,很多神名出世,興風作浪。”徐福咬着嘴脣。
齊麟和王翦看了一眼。
“徐福,到底怎麼回事?”王翦不想矇在鼓裡。
“我剛纔翻閱了這片海域的記載,這個暴風雨叫‘潬風之災’。”
“潬風之災是什麼?”兩人沒聽過。
“這是一個西海神名的神通,凡是進入了她所統治的海域便會遭遇這樣的氣候。”
“什麼神名?”齊麟嚴肅的問。
“這個神名可能是西海神‘弇茲’”
“啊?弇茲!!”王翦臉色一變,“這可是太古龍族一脈非常厲害的神名,當年混沌天庭時期,東皇太一派她執掌西海,西海龍王都對她俯首稱臣。”
“是的,以前我都沒有遇到過。”徐福嘆了口氣。“希望我是想太多了吧。”
氣氛有點沉重。
緊跟着,一聲從海平面深處傳來的怪叫聲打破了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