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船已經造出來了,還是無法抵抗驚濤駭浪”,水蘭停頓了一下,隨即又露出了笑顏,“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跟秋木在現實世界裡見面的”。
“恩,我們是永生,總有一天會”。
“現在還害怕嗎”?
“不怕了”。
“那就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吧”。
“姐姐可以像小時候那樣抱着我嗎”?
水蘭輕柔的摟上了埠川,像小時候一樣邊拍打他哄他睡覺,邊唱起了童謠。
埠川在水蘭的懷裡,再次落下了熱淚,緊貼上了水蘭的胸膛,聽着她的心跳。
夢魔世界。
“姐姐”。
“什麼”?
埠川瞬間拔出了水蘭的紫霄劍刺進了水蘭的身體裡。
(注:紫霄劍,紫色,柄頭上有翡翠吊墜)。
水蘭深深的注視着弟弟,“爲什麼?埠川”。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壓抑,殺了我或許會好些”。
“姐姐”,埠川流下了眼淚,頓時拔出了利劍。
就在這時夢魔和秋木出現在了眼前,秋木大喊着,“你居然,你居然真殺了你姐姐”,憤怒的拔出軒珩刀與他相搏着。
埠川一個踢腳踢向了秋木,轉身跑遠。
秋木想追上前,抱起水蘭的夢魔阻止着他,“要救契約者,只能用契約者的血,秋木,你明白的吧”。
秋木緊捏上了拳頭,跟夢魔急速的向罪魂宮殿奔去。
殺了水蘭就極度後悔的埠川,握着那把沾有姐姐鮮血的紫霄劍在草原上瘋狂的奔跑,淚流滿面的他將手插進了自己的心臟,他的生命球已經快接近黑色,他已經沒救了,無論怎麼捆綁住自己,當他醒來時都在罪魂宮殿裡。
埠川對天長哮着,“爲什麼我的心明明這麼痛,我還下的了手殺姐姐?爲什麼我這麼努力的控制自己,我還是想擁有那一切,到底爲什麼”?
一聲悲吼,埠川在現世中醒了過來,淌着熱淚的他急忙奔向了姐姐的房間。
揭開被子,水蘭的腹部已被鮮血染溼,埠川緊抱住水蘭。
“秋木,求你救救我姐姐,求你讓我姐姐活下去,求求你”,悲痛欲絕的乞求,撫上了水蘭的頭髮,“姐姐,對不起,我不想殺你,我真的不想,不要死,睜開眼睛看看我,不要死,姐姐”。
夢魔世界。
罪魂殿的地下室裡,夢魔將水蘭放在火之五芒星陣上,秋木急忙點上五根蠟燭,割破了自己的手。
一道鮮紅的火焰從地而起,隨着符印最外圍的圓圈從左到右開始遊走,連續循環三次,火焰涌向了五角星。
秋木看着像血一樣紅的火焰熊熊燃燒,五角星發出了放射性的焰波,他這才收回手開始包紮起傷口。
“我沒事,秋木,不要哭”,水蘭伸出了手。
秋木急忙握上,“他居然下的了手,他真的下的了手”。
“埠川其實並不想殺我,我知道,我看見他的眼淚了,他哭了”。
跪在水蘭身邊的夢魔低沉的說道,“埠川的生命球就快變黑了,你知道的吧,他可能回不了頭了”。
“還有一點本色,還有救,我的弟弟還有救”,水蘭淌着淚悲述着。
秋木將水蘭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閉上眼睛淚在流,他怎能不傷心,三人相處一萬七千年,如今卻要兵戎相見,他的眼睛裡涌出了血色的淚水。
虛弱無力的水蘭緩慢的擦拭着他的淚痕,“你的心一定在滴血吧,不要這麼難過,我們一定能回到從前的,一定能”。
“水蘭,不要說話了,好生休息一下”。
聽着夢魔的聲音,水蘭回過了頭,“還有你夢魔,不要哭,沒事的,大家都會……沒事的”,說完便昏了過去。
現實世界。
埠川同樣也流着血淚,看着水蘭的傷口在漸漸癒合,他做出了決意。
夢魔世界。
“你還有臉來”,看着埠川出現在地下室裡,秋木極度低沉的說着。
“我來殺我姐姐”。
火之陣中的夢魔擡起頭,“你還想殺嗎?還在治療中的她再殺一次必死無疑的,這樣你還要殺嗎”?
“剛纔沒殺死,現在來補上”。
夢魔一下飛到了埠川的面前,毫不猶豫的將手插進他的身體裡,“你的生命球還沒有完全變黑,你還有救,不要放棄自己,回頭吧”。
埠川面不改色的看着夢魔,“夢魔,你殺不了我,你雖然是這裡的主人,但你卻無法殺人類,去守着我姐姐吧,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
“夢魔是殺不了你”,秋木緩緩的站了起來,“可是我能”。
一個箭步衝向了埠川,軒珩刀與紫霄劍相搏,秋木直視着埠川的臉,“水蘭爲了救你,減壽了十年的生命,你既然不知道珍惜你姐姐的生命”。
“姐姐是契約者,是永生的,區區十年算什麼”。
“你真是無藥可救”,又是一陣激戰,刀光血影,草木橫飛,秋木將刀刺進了埠川的身體裡。
棕黑色的生命球開始脫離埠川的身體,升上空中就變成了白色。
秋木再次流出了血淚,“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同樣流着血淚的埠川回答着,“或許是我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纔會迷失本性,秋木哥哥,我雖然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你,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哥哥”。
“我也是”,秋木淚流滿面,心如刀割。
“照顧好我姐姐,我把她……交給你了”,埠川說完便倒了下去。
“埠川”,秋木急忙抱上了他,“我帶你去土之五芒星陣”。
埠川抓住秋木的手搖了搖頭,“就讓我這樣離開吧,欲0望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我不想再這麼艱難的控制了,殺姐姐那刻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不想再來第二次”。
“難道就讓我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你走”?
“秋木哥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是我第一次求你,我走之後,替我照顧好姐姐”。
“我會的,會的,可是埠川,你知道你在水蘭心目中有多重要,如果你不在了,水蘭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