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程萌羽細細將這幾年在衛野的經歷以及小白其實是她親兒子的事都告訴了禾音。其實她以前就知道禾音早就看出他們的怪異之處了,只不過出於對他們的尊重禾音並沒有多問,也從來不會用怪異的眼光看他們,這種包容和接受讓程萌羽很是感動,再加上禾音名義上是師傅,但是事實上算是她在這個時代唯一的閨房密友,她們兩人一個性格英氣豪爽,一個大大咧咧沒什麼心機,都不是矯情的人,因此一直是非常合得來的。而作爲一個女人,可以沒有男朋友,卻是萬萬不能沒有一個說得上話的閨密的,在程萌羽的心裡,禾音所佔的位置其實是非常重要的,和她分享這個秘密其實是早晚的事。
“等等,你意思是小白是你的親生兒子?”側頭趴在枕頭上,禾音一張嘴張得老大,見程萌羽很無辜的點了點頭,她一下撐起身來,俯着頭對着程萌羽毛又是一陣打量。
“這樣說來,你其實和我差不多的年紀,最起碼也是二十四五了?”果然,再怎麼英氣的女人也還是對容貌很在意的,想着同樣是二十多的年紀,程萌羽還是個生過孩子的,憑什麼她看着還是十四、五歲的樣子,自己卻……禾音撫着臉陷入了無限的低落之中。
哭笑不得地推推她,程萌羽道:“你少來,你看起來又哪裡像二十多的人了,再說你以爲我高興呀,眼看着小白都比我高比我成熟了,我還是這個樣子。”真是怨念,LoLI是很可愛,但是當久了她還是會懷戀現代的B罩杯的……
提到這個,禾音就想笑,剛纔那幫女弟子還想旁敲側擊的打聽小白和程萌羽是什麼關係,讓她隨便忽悠過去了,看她們一個個面紅心跳的樣子,莫不是都動了春心了?這個小白可真有本事,也沒說一句話,就已經勾得幾個小姑娘神魂顛倒了。
“誒,你說小白長得這麼好,他爹會是個什麼樣子?”
腦海裡浮現出曲家那兩兄弟的樣貌,她有絲出神,輕聲道:“自然也是極好的,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他們沒這個必要做這種事的呀。”對於那幾個嫌疑犯,她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畢竟這個身體以前的事和她無關,唯一讓她懼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們若現了小白的存在,要將他搶走,她該怎麼辦。
“他們?”瞪大眼,禾音敏感的抓住這個字眼,難道這小白的爹爹還不止一個?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以前不是失憶了嗎,因此到底是誰幹的壞事,我都記不起來了,只是說有可能是他們那幾兄弟之一。”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誤會呀。
“聽你這麼一說,那家兄弟長得又好,家裡又有權有勢?”禾音想了想,又道:“那可奇了,要知道1o年以前,你看着可才十一二歲的樣子,人還沒長開呢,若說現在有人對你意圖不軌倒也罷了……”
程萌羽白了她一眼,這說的什麼話,她道:“我見過兄弟裡的兩個,感覺都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見了我也都沒什麼異樣的表情。”她也想過,若真如厲風行說的那樣,蛇妖中只有那家人可以通過結界的話,那說不準小白的父親是另外兩兄弟之一呢。
“哎。這中間還真複雜。你也別攙和進去了。好生帶着你兒子過日子吧。要能碰見一個知心人。那就更好了。”禾音拍拍她地肩。又道:“我看小白那孩子也不是池中之物。對你又孝順。以後你安心地享福就是了。”
“什麼知心人吶。我可沒想過。往後就我們還有小白一起過。”翹着腿。她雙手抱頭。笑咪咪地幻想着:“沒事呢。可以去桃花那串串門旅遊一下。想吃什麼妖界特產了。還可以叫厲小鳥送過來。咿呀。這種生活真是太美妙愜意了。”
禾音好笑地踢了踢她。道:“你小聲一點。大夥可都睡了。怎麼你趕了幾天路一點都不累?”感覺越來越亢奮了。明日可是一大早就得起來練習。
不提還好。一提程萌羽也覺得是很累了。這精神是亢奮地。身體卻吃不消了。全身都在叫囂着要休息呢。
“哎。那睡吧。”打了大大地呵欠。她進入狀態也快。一分鐘不到。就沒聲響了。
一夜好眠。都是習慣早起地人。天不亮。大夥就都手腳麻利地拾掇好了。隱隱聽到大門外一片嘈雜。估計是送早餐地來了。禾音和程萌羽將大門一打開。就愣了。只見四周地宅子6續有人拿着鍋碗盆子之類地東西走出來。順着他們走過地地方看去。前面路口那邊已經排起了長龍一樣地隊伍。原來這一條街住地全是要參加選拔地班子。早餐就送到街口。每個班子按自己班地人數和食量拿東西去盛。早餐很豐富。包子饅頭花捲豆漿稀飯。什麼都有。一條街現在都飄散着食物地香氣。
“大熊!”捲了捲袖子,禾音眉毛一挑:“走,拿上傢伙,我們上!”
滿頭黑線的接過禾音塞過來的大碗,程萌羽再瞟了一眼同樣被塞了一個大盆子的小白,心裡不由得幻想着小白去搶肉包子的情景,然後她就有些忍不住了,太好笑了。
“快走!什麼愣,再晚可就只有人家吃剩的了。”小白黑着臉還沒說話,前面的禾音就嚷嚷了起來,吃飯問題,很嚴肅的好不好。
“來啦來啦!”忙不迭抱着碗跟在他們後面,一行人就這麼氣勢洶洶的向街口撲了過去。
若讀過大學進過大學食堂的,應該可以深切的體會到在那種擁擠混亂的場面下,正面進攻絕對不是一個女孩子擅長的,想用蠻力硬去擠也不是明智的選擇,被人佔了便宜不說,說不好裡面的人退出來還給倒一身的湯水,因此他們直接委任大熊同志爲先鋒隊,依靠他兩米的壯碩的身體強行開路,這大熊不但身材高大,又有些武藝,突破一堆人牆對他來說小意思啦,加上是爲了禾音,他更是賣力,那人牆直接就給他擠出個斷層來,打飯行動就這麼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一行人滿足的端着早飯,就準備回宅子裡好生享用一番。
“喲,這不是喬家班的喬禾音嗎?怎麼昔日的第一班子也淪落到了和我們搶食的地步了。”冷不丁一個很尖銳刻薄的女音從人羣裡傳了出來。
禾音眉頭一皺,停下腳步,回過身望着人羣,只見人羣裡忙着搶飯的人多數都被驚動了,一時間各種神色的人都有,嘲笑的、看熱鬧的、同情的……
“是誰!有本事說沒本事站出來?”禾音環視了一週,犀利的眼神讓被她注視到的人都有些膽寒,見那人沒敢繼續說話,也沒敢站出來,禾音冷笑了一聲,擲地有聲的道:“喬家班爲何會變成這樣,恐怕做這一行當的沒有不知道的,既然那做了無恥之事的人都還能活得有滋有味的,我喬禾音坦蕩度日倒還是錯了?”
又哼了一聲,禾音不再理會他們,示意大夥跟上,走了。
他們一走,街口的人羣短暫的沉寂了幾秒,便又開始擁擠喧鬧起來,大多數人都將剛剛那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