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肯定是有恨的,不恨誰能這樣做啊?
秦慕安想了一會兒,問道:“七哥,你有把握贏柳姑娘麼?”
秦穆仁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勝算不大,柳姑娘之才遠勝於我。”
“不是,七哥,柳姑娘說的香消玉殞是什麼意思?難道沒人贏她也就自殺了?”秦慕安連忙問道。
秦穆仁只是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秦慕安這下心裡面有點兒擔心了,他見識過柳凌煙的才華,能夠出那樣上聯的,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而且這古代的女人那可是說自殺就自殺的啊。
別女人了,男人也是一樣。忠孝禮義廉恥,古代人可以爲了這些東西分分鐘自盡。因爲他們太遵守這些東西了。不行,這得想個辦法才行,萬一七哥要是輸了呢?
可是娘子就在我旁邊坐着,這我要是明目張膽的上去,恐怕……罷了,等會兒見機行事吧。
莫書同坐下以後,就有很多人過去報名了,而且都是年輕才俊。有些是抱着試試自己的才華才報名的,有些則是真的覬覦柳凌煙的美、色。
不過到了莫書同那裡進行考覈的時候,一個個垂頭喪氣,連考覈都沒有通過。等了半天,總算是有一位公子上去了。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像富家子弟,身穿布衣,手裡也沒有拿這扇。
他上了文軒臺,按照莫書同說的,走到大鼓面前擊了九下。然後又走到柳凌煙面前,行了一個拱手禮,之後便坐到了柳凌煙的對面。
柳凌煙衝這位公子點了點頭,就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快就寫好一副對聯,看起來應該早就準備好了。
她寫好之後,將毛筆放下。莫書同就派人上去將柳凌煙寫的對聯,轉抄到一張更大的紙上面,而後貼在了柳凌煙那一面的公示牆上。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上面寫着,“獨立小橋,人影不流河水去。”
“好對……”
“妙哉,妙哉……”
此上聯一出,就引得衆人一片讚美之聲,就連那八位大學士也都互相交流,稱讚柳凌煙的才華。
文軒臺上這位公子皺起眉頭,將毛筆拿了起來。想了半天遲遲沒有動筆,過了一會兒又豎起毛筆一副要寫的樣子,然後又是搖了搖頭。如此反覆再三,還是沒有寫出任何東西來。
最後乾脆將毛筆一放,起身給柳凌煙行了一禮,說道:“柳姑娘高藝,是學生輸了。”
柳凌煙起身回了一個禮,點了點頭。
然後這位公子就從文軒閣上下來了。
第一項,對個對聯而已,柳凌煙就這麼贏了,對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秦慕安一邊感嘆這個龍朝人的才華,一邊想辦法該如何幫助秦穆仁。
其實秦慕安知道這個對聯,而且還知道很多個版本。但是他總不能直接告訴秦穆仁吧,而且就算是贏了對聯這一局,接下來還有兩局,怎麼樣都是個難題啊。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位公子通過考覈走上了文軒臺。同樣是擊鼓九次,然後坐下便拿起毛筆揮灑自如的寫了起來,應該是在臺下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想好了。
翰林院的侍從再一次將這位公子寫對聯,復抄下來,貼到了公示牆上。
“孤倚欄杆,纖體未動清風移。”
這上聯是“獨立小橋,人影不流河水去。”下聯是“孤倚欄杆,纖體未動清風移。”
此聯一出,臺下又是一片叫好聲。
衆位大學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過了一會兒,總算是給出了比試結果。五人認爲柳凌煙的上聯妙筆生花,另外五人認爲這位公子的下聯稍勝一籌。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平局了。
既然第一項平局了,那就繼續吧。
第二項是作詩,爲了保證公平,題目自然是莫書同來出了。
莫書同站起來微微咳嗽了兩聲,說道:“既然兩位第一輪不分高下,那就進行第二輪比試吧。請兩位以梅花爲題,各自作詩一首。五言七律都可。”
柳凌煙和這位公子都是點了點頭,各自想了一會兒便提筆寫了起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首詩便被貼到了公示牆上面。
先是柳凌煙的《早梅》。
“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接着是那位公子的《雪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這兩首詩一出,又是引得衆人一片讚美之言。
秦慕安搖了搖頭說道:“輸了。”
“誰輸了?”秦穆白連忙問道,他才學本來就不高,對詩詞方面自然沒有研究,所以看不出來誰寫的好。
“這位公子輸了。”秦慕安說道。
秦穆仁點了點頭說道:“確實輸了,想不到柳姑娘才學如此出類拔萃,我真是自愧不如。”說完還苦笑了一聲。
跟秦慕安說的一樣,這位公子輸了。輸的很徹底,八位大學士全都認爲柳凌煙的詩寫的更好。所以就沒必要進行第三輪比試了。
之後又上了幾位,不過全都是到了第二輪就敗下陣來,所有人寫的詩都沒有柳凌煙寫的好,然後就沒有人再上去了。因爲柳凌煙表現出來的才華一次比一次驚人,有些人就不再上去嘗試了。
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內再也沒有一個人登上文軒臺。莫書同閉目養神都快養睡着了,秦穆仁起身了。秦慕安送算是鬆了口氣,七哥終於要上了。
可是他又爲秦穆仁擔心,如果秦穆仁也輸了,能夠上去的就只剩他了。可是華君卓又在旁邊坐着,這該如何是好?
秦慕安看了看華君卓,華君卓也看了看他。
然後華君卓搖了搖頭,意思是你不準去。華君卓知道秦慕安有才學,在秦慕安給她寫那封信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秦慕安嘆了一口氣說道:“娘子……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柳姑娘去送死吧?”
華君卓依舊是搖頭。
秦慕安這時候才意識到,在古代一位風塵女子的地位是多麼的低,多麼的不被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