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我是白澤……”
只這一句話,太上老君便立馬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着小白,繞着她打起轉來,似乎想要知道這話究竟是真是假一般。
然而,小白卻只是一臉茫然的望着太上老君,她並沒有說錯,要錯也是告訴她她是白澤的人的錯!
“你真的是白澤?護劍村的白澤?”太上老君微挑了下眉,眯着眼瞧着小白。
小白輕輕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太上老君就彷彿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搖頭“嘖嘖”兩聲,便牽過小白的手往一處偏殿走去。
雖然小白很是疑惑,這太上老君忽然對自己如此熱情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難道就因爲自己是白澤?可是白澤究竟是什麼呢?
剛剛被隔在了“煉丹房”外的小胡,此時也被放了進來,跟在小白的身邊進了這一處偏殿。
殿中似乎除了幾個蒲團外也並無其他東西,只有不遠處牆角一張不小的方桌,桌上放着一隻茶壺和幾隻杯盞,此時壺中並沒有茶水。
“給我燒壺茶來。”太上老君帶着小白在蒲團之上坐下,便吩咐門外的小童道。
其實小白一隻處於疑惑之中,根本不知道太上老君爲何將自己帶至這偏殿,更何況,她也沒有喝茶的愛好,便只是呆呆的坐着。
一旁的小胡亦是同樣迷茫的表情趴坐在小白的身邊,一會看看小白一會瞧瞧太上老君。
良久之後,太上老君方開口問道:“能跟我說說護劍村的事情嗎?”
“啊?”小白猛地擡頭望向太上老君,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不知道呀。”
這次倒是輪到太上老君一臉疑惑的望着小白,皺着眉頭問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說你是護劍村的白澤嗎?那你應該知道護劍村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對於護劍村被襲,斷生劍被盜一事,太上老君也早有耳聞,只是如今天上人間尚找不出一人能夠徹底將斷生劍摧毀,更別說盜取斷生劍的還是魔君。
但是,小白還是嘟着小嘴搖了搖頭。
太上老君哪裡會相信小白不知道護劍村所發生的事情,便以爲小白這是故意捉弄自己,便有些不高興,微微正了下臉色,垂着眼眸,語氣不悅道:“你是在逗我嗎?”
“我真的不知道,就連名字都是大師兄告訴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小白緊緊地皺着眉頭,眼中卻滿是茫然,她纔是最想知道發生什麼的那個人好嗎?
見小白一臉的迷茫,太上老君忽然想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失去了一些記憶,便試探性的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白有些不悅的點了點頭,便垂下頭爲小胡順着那柔軟的羽毛,再不擡頭看太上老君一眼。
知道定是自己的問話,讓小白不高興,太上老君忽然皺着眉頭苦笑一番,如今她倒成了姑奶奶,他還要小心的哄着她。
“剛剛我說話有些重了,還望你別放在心上啊!”太上老君往小白的跟前湊了湊,一臉真誠的賠笑道。
“哼!”小白擡頭瞧了眼太上老君便輕哼一聲扭開臉去。
太上老君沒想到小白的脾氣竟然還挺大,便伸手戳了戳她微點了下頭道:“喂!你別忘了,剛剛我可是給了你不少丹藥呢,那可都是別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我都沒給的啊!”
說到這裡,小白微蹙了下眉,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轉過頭看着太上老君,若有所思的說了句:“那你除了丹藥還有什麼可以給我的嗎?”
沒想到小白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太上老君一時有些反應不來,就這麼直直的盯着小白看了許久,直到一旁的小胡“哇哇~”叫了兩聲。
“咳咳~”太上老君別過臉輕咳兩聲,繼而道,“我那些丹藥難道還不夠嗎?你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啊?”
“不是啊!那些丹藥是因爲司命神君你纔給我的,你有沒有單獨給我什麼……”說着小白便白了太上老君一眼,一臉的鄙視。
忙捂着胸口退了兩步,太上老君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麼虧本的生意,將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送給人家,人家感激的竟然不是你!
搖頭嘆息了一番後,太上老君眼神微轉,便從袖中拿出了兩隻小小的倉鼠,遞到小白的面前道:“這兩隻神寵送你如何?這可是西王母纔有的神寵,今日送給你,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呢?”
“你送給我的,我爲什麼要感激你?又不是我跟你要的。”小白如此說着卻還是伸手將兩隻小倉鼠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此時的太上老君直覺一口血氣上涌,心口一悶,差點沒氣的吐出血來,他還真不知道這人強詞奪理還能強到這種程度!
但是,他堂堂一仙界的太上老君還會死在這小女娃的手中不成,便輕咳兩聲正色道:“先不說這兩隻倉鼠神寵,就只那些仙丹妙藥,想來你也不可能只拿了我給你的那些吧?你是想讓我搜身呢?還是自己乖乖交出來呢?”
小白猛地一怔,她以爲自己偷拿藥這件事定沒有被太上老君發現纔是,沒想到竟還是被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
不過小白也不可能就這麼乖乖的交出丹藥,進了她腰包的東西再讓她拿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儲物囊,小白方瞪着太上老君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你當時就知道我偷拿了你的丹藥嘍?”
太上老君很是得意的點了點頭。
不料,他剛剛點了頭,小白便輕哼一聲道:“哼!你知道你當時又不阻止豈不就是默認了嗎?現在又來跟我要,你還真是好意思!”
“咳咳咳~”被小白這話噎的太上老君不住的咳嗽起來,他還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歪理。
“你沒事吧?不就是幾顆丹藥嗎?你至於這麼激動嗎?當時都沒說,現在後悔可是來不及了。”小白適時地又給補了一刀。
這次太上老君是真的沒辦法繼續再與小白交談下去,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將小白叫進來的初衷,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西王母給的兩隻倉鼠神寵送給了她。
其實這一切在他心中都還無所謂,畢竟那些丹藥如今在他手裡也沒了多大的用處,那兩隻神寵對他來說更是無用,但他心疼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寶貝竟然還被人鄙視,而不是被人感激……
見太上老君捂着胸口一臉哀怨的表情,小白有些疑惑,難道是因爲她拿了他太多的丹藥?還是她將他的神寵拿走他心中不捨?
不管哪一條,小白都覺得自己似乎傷了這太上老君的心,雖然心中萬分不捨,卻還是從儲物囊中拿出幾瓶丹藥遞了過去:“吶!你也別難過了,我還給你幾瓶還不行嗎?”
太上老君不可思議的擡起頭望着小白,眼中是滿滿的疑惑。
然而,在小白的眼裡則是他覺得這些不夠,便又將手中的倉鼠遞出去一隻:“吶!這個也還給你一隻好了,但是你既然送我了,總要給我留一隻不是?”
這回太上老君徹底傻了眼,就這麼定定的望着小白,有種緩不過來的感覺。
小白剛剛給他的感覺就是個心思極重,而且腦袋裡盡是些歪理的孩子,可是這樣一來,似乎剛剛的那些只是她無意中順口說出來的話一般,倒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
良久之後,遞出去的東西太上老君一直沒有接下,小白便有些不悅,以爲是他嫌自己給的太少,剛想要發火,便見太上老君忙搖了搖頭。
“不不!這些東西我都不要了,你有什麼能夠給我的嗎?咱們算是做個交換,以後也算是朋友了不是?”
見太上老君跟自己要東西,小白微蹙起了眉頭警惕道:“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想要什麼?”
“你放心好了,我不要你什麼值錢的東西,只要給我一樣東西作爲交換就好。”太上老君其實只不過不想讓小白覺得從他這裡可以平白無故的拿走東西而已。
抿着嘴脣想了一會,小白終於從儲物囊中拿出了一些從丹穴山拿的七彩華石,遞給太上老君道:“給,這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其他的一些草你估計也不會喜歡。”
“哦?什麼草?”太上老君微挑了下眉,“說不定我煉丹的時候能過用到也說不定啊?”
於是小白又從儲物囊中拿出了一些從丹穴山摘下的花花草草,太上老君也就在裡頭隨意挑了幾支,便讓小白放回到了儲物囊裡。
被晾在一旁的小胡“哇哇~”叫了兩聲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它的這兩聲沒有換來小白的關注卻換來了小白手中的兩隻倉鼠的鄙夷。
對!小胡並沒有看錯,這兩隻還沒有手掌大的倉鼠竟然眼含鄙夷的看着它,彷彿在說:“有我們在,你已經被拋棄了。”
小胡哪裡受得了這兩隻倉鼠的挑釁,立馬撲打着翅膀也往小白的懷裡鑽去,嚇得小白忙側過身,避了過去。
但是,被這麼一躲,小胡的心“咔嚓”一聲碎了,眨巴眨巴它那雙滴溜溜圓的大眼睛,滿含哀怨和悲傷的望着小白,彷彿小白真的不要它了一般。
“小胡,別鬧!”小白忙伸手在小胡的身上輕撫了撫。
被如此輕柔對待的小胡立馬滿血復活,拾掇拾掇自己剛剛破碎的心,粘巴粘巴合在了一起,還不忘衝着那兩隻小倉鼠得意的昂起了腦袋。
此時,太上老君卻出言提醒道:“這兩隻倉鼠乃是神寵,靈性極強,不會輕易認主,你必須將自己的血設下契約之咒,餵給它們喝下,它們纔會真正成爲你的神寵,否則可能會被它們傷害。”
小白正想問一問這契約之咒如何設下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一百一十八章 海神禺?
當端木清風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大的蚌殼之中,而這個蚌殼似乎還在水中……
微蹙起眉頭,就這麼躺在水中讓端木清風認爲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所以纔會沒有窒息之感?
想到這裡,不由得左右看了看,卻發現,自己躺着的蚌殼竟然微微動了下,隨着他站起身,蚌殼也緩緩地合上。
只見那蚌殼並無四肢卻在水中緩緩前行,朝着一個方向游去,似乎並不在乎端木清風一般。
這時候,端木清風方認認真真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比人還要高上許多的水藻隨着水的波動不斷地搖晃着纖細的肢體,時不時地游來一陣小魚,擺動着那小小的魚尾,繞過他朝着另一個方向游去。
水中的石頭也泛着淡淡的光芒,有些長滿了綠綠的青苔,青苔短短的絨毛隨着海水的流動而不住地搖晃,看起來輕柔了許多。
不遠處有幾處簡單卻又不失高雅的小宮殿,甚至有些宮殿中還散發着淡淡的光芒,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夜明珠所散發的光芒。
按照這個亮度,這夜明珠似乎比之前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大。
懷着滿心的疑惑,端木清風緩步朝着不遠處的宮殿走去。
剛剛醒來的時候他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海夔殺死,但當他站起身的時候便知道自己還活着。
首先,站起身時,不僅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而且並沒有那種靈魂脫離身體身輕如燕之感。
再者,如果真的死去,他去的地方不可能是海底,而應該是地獄,就算暫時留在海底,也不可能就這麼巧的躺在了一隻活着的蚌中。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在這海中感知到了一股仙氣,這就表示此處是仙人所居住的地方,那自己定是沒有死去。
朝那泛着光芒的宮殿走去,端木清風時刻注意着周圍,似乎所有的魚兒都遠離着這裡的宮殿一般,明明周圍沒有設下結界,卻還是停在了外圍往這邊瞧着。
就在端木清風將要走到門外時,一個驚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呀!木公醒啦!瞧我出去一趟時間似乎有些久了。”
端木清風立馬停住腳,擡頭循聲望去,卻見一隻人面鳥身的怪物正朝自己的方向游來,仔細一看他的身後似乎還長着一條金鱗魚尾。
微微一愣,端木清風立馬反應過來,這便是東海的海神禺?。
可是,轉念一想,他剛剛似乎說了句“木公醒啦”,思忖着:這句話難道是對自己說的?不由得轉過頭往四周瞧了瞧,確定周圍沒人,便又轉過頭來奇怪的望着禺?。
“木公~”禺?剛剛落下腳便朝着端木清風深深躬身做了一禮。
端木清風忙後退一步,他是來尋找真相的,可是這又算什麼?真相嗎?
“你叫我什麼?”
“木公啊!今日出去大老遠就感受到了您的氣息,我當時還以爲自己魔怔了呢!哈哈~沒想到跑去一看,竟然真的是您,好在我去的及時,否則怕是又見不到您了。”
禺?自說自話,邊說着邊牽着端木清風往不遠處的宮殿走去,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淺笑。
最初端木清風還以爲他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纔會這樣,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他才終於知道這人的臉天生就是一張笑臉,即使不做任何表情,看起來也彷彿時刻保持淡淡的笑意。
“你確定我就是你所說的木公?”端木清風微挑了下眉,半眯起雙眼,身子微微後傾着問道。
“那是當然,我自從出生便一直待在木公的身邊,這世間還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您呢!呵呵~”禺?很是自信的點了點頭。
見端木清風仍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自己,禺?似乎有些受傷,微蹙了下眉低聲道:“難道您覺得我不可信?”
看着禺?一臉悲哀的表情,讓人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忙搖頭道:“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罷了。”
雖然他一直在追尋,追尋着這個也許已經有很多人都已知道的結果,可是他真的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自己真的是那個拯救了無數次天上人間的東王公嗎?
更何況,如今魔君再次盜取斷生劍,正試圖將梵萻救出,到時候怕又會是一場浩劫,那自己能夠像萬年前的東王公一樣挺身而出解決這場浩劫嗎?
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體,肉體凡胎和之前東王公的仙體哪裡比得了,他甚至沒有東王公的任何記憶,就彷彿他們本就是原原本本的兩個人一般。
“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呢?您就是木公,就算現在您還不曾擁有之前的記憶,但是終有一天您會得到那部分記憶,以及您原本的力量,這些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禺?其實看得出端木清風心中的糾結,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若不是真的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絲木公的氣息,還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木公的轉生。
想當初,墨東上神找到他,讓他將木公的仙體結出來,當時他還以爲是爲了祭奠木公,所以便含着淚召集東海的海綿,來集結木公的仙體,然後由海星守護。
一晃這幾千年的光陰匆匆而過,木公的仙體是結成了,墨東也來看望過許多次,甚至有時候會默默地在木公的仙體邊一坐就是幾天。
那時候禺?還以爲這結出來的仙體純被墨東用來睹物思人,傾訴心事了,心中還有些不大樂意。
然而,在不久前他聽說墨東收了個人類徒弟,而且是剛剛出生不久便被收爲弟子,他便猜想着會不會是木公轉生,不料還真被他猜中。
只是,他離不開這片東海,這裡也有一些妖邪之物,還有木公生前最爲心愛的宮殿以及昆嵛山上的那一片翠林竹海。
爲了保護好這一切,禺?一直默默地守護在東海,甚至不曾走出過東海半步。
沉吟良久之後,端木清風終於擡起頭來看了眼禺?,眼中的鬱結也在慢慢解開,茫然之色漸漸散去,眸中變得堅定澄明,對禺?微微一笑道:“謝謝你!”
禺?猛地一愣,他此刻的神情與木公簡直一模一樣,讓他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他真的擔心端木清風不承認自己是木公,然後還要一頓解釋。
當端木清風再次擡起頭時,他已經跟着禺?進了剛剛見到的那間散發着光芒的小小宮殿。
這裡並沒有見到想象中巨大的夜明珠,而是在每個角落都放置了一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其他地方也是每隔十尺左右便有一顆用紗網罩着的夜明珠。
如此一來這房間中雖然從外面看起來似乎有些耀眼,但身處房中後卻並不覺得這光芒如何刺眼,甚至還感到一絲絲的柔和。
正對着大門的地方放置的並不是主座,而是一張矮矮的白玉桌,四周分別放着白***,白玉桌上放着棋盤,上面似乎還有尚未結束的棋局。
這座小小的宮殿中似乎只有這麼一個房間,兩側均有或白或紅的紗帳,隨着水波舞動,看起來仿若白衣仙子隨風飛舞一般仙姿飄逸。
緩步朝着那白玉桌走去,端木清風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這是在與誰下棋?”
不料這句話卻讓禺?差點哭出聲來,忙撇開臉輕輕抽泣了兩下這才轉過頭抿着脣說道:“這是萬年前木公與我一同下的一盤棋。”
“當時我和木公正在下棋,忽然一陣地動山搖,連着東海之水都有些沸騰,木公立馬變了臉色,站起身就往外走去,因爲您說了等您回來再繼續這盤棋,所以就一直這麼放着,等到了現在……”
雖然端木清風並不記得這些事情,但他知道東王公之所以離開定是因爲梵萻盜取了斷生劍,爲了避免那一場毀天滅地的浩劫才隻身前往。
只是,這一去卻再未回來,禺?也就這麼等了一萬年的時間。
想到這裡,端木清風不由得轉過頭看向禺?,眼中是滿滿的憐憫之色,又感覺自己似乎不應該露出這種神情,若自己真的是東王公那麼他的心中定是愧疚。
“其實您不用在意。”看出了端木清風的心疼,禺?微微一笑道,“我一向不大愛出門,如今也就是在方諸山周圍走走,倒也沒什麼變化。”
“方諸山?”端木清風疑惑着重複道。
禺?有些奇怪,但還是解釋道:“方諸山乃木公所居住的仙山您不知道嗎?不過一般您只居住在方諸山一角的昆嵛山上,時不時到我這裡走走,其他地方確實去的不多,不過應該也都是熟悉的。”
端木清風微微點了點頭,生活了數百萬年的人,也許這方諸山上每一寸土地他都早已爛熟於心,所以纔會在後來貪戀於某一塊土地。
“你如今……貴庚?”端木清風輕聲問道。
不想,剛剛還話嘮似的禺?此時竟然有些扭捏的撇過頭去,囁喏道:“我今年剛滿三十萬歲……”
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端木清風不由得嘴角直抽,三十萬歲,這個樣子是嫌自己太大了還是嫌自己太小了呢?
在東王公的面前三十萬歲的禺?似乎還是個孩子,但是在年僅二十歲的端木清風面前,這三十萬歲似乎就有些老不死了吧?
“我今年剛好二十歲……”
端木清風無意間說了這麼一句,禺?卻只覺自己的心上似乎又插上了一隻箭,輕輕地捂着胸口,緊鎖着眉頭哀怨的望着端木清風。
其實他真的只是想顯示一下自己並不大,也不過只有三十萬歲而已,可是他忘記了面前站着的是端木清風,沒有東王公記憶的端木清風……
就在這時,端木清風卻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對了,我這是在水中吧?爲何我沒有感到窒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