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爲難爲

第二天早晨,他醒來時看見肖颻趴在桌上睡着了。 便起來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搭上,這時周夫人又來了,他不得不又回牀上躺着 。

‘‘夫君起來了嗎?’’她站在門外輕聲道 。

‘‘咳咳,我待會兒就起來,你先回去吧!”

“但是周夫人有事找您” 丫鬟哲蘭道。

項瑀又不大好拒絕,天哪,這是父親結的姻,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能一直迴避着這個有妻子的事實 。

肖颻咳了幾聲便睜開了眼睛,然後又坐起來,她的身子好像很虛弱似的 。

“項大哥”她喊道,他也只有先起來,便靠近她問:“怎麼了,颻颻”

“你沒事了吧!我的頭有些暈了”

他擔心道“不要緊吧,我叫大夫來看看”

她立即推辭道:‘‘不用麻煩的,我還是回房休息休息吧’’

肖颻打開了門,就撞見了貌若天仙的周夫人,連忙行禮道:‘‘周夫人好,我......’’

哲蘭雖是一位侍女,但在這兒也有不小的地位,她嚴肅盯着肖颻‘‘你怎麼還在?’’

項瑀披上一件衣服就走出來‘‘哲蘭不得無禮,肖颻只是照顧我罷了’’

周夫人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便即刻轉身就走 。肖颻粗心大意的拉住了她的衣服‘‘別......別走’’她被嚇了一跳,和肖颻一起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啊’’

一陣子後,幾人都待在周夫人的房間。

當她醒來時,卻不想見到的人是肖颻 。

‘‘相王,夫人醒了’’

他去了她的身邊,然而哲蘭把肖颻給攔住了‘‘肖颻姑娘,周夫人並不想看到你’’

‘‘是嗎?那她沒事吧’’她只能望着自己最崇敬的人,但又不能一起相處,便是覺得遺憾 。其實自己不是故意的,她想去說聲對不起呢,希望得到原諒 。

項瑀坐在牀鋪上,周夫人就緊緊靠在他的懷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的確肖颻只能遠遠的看着,周夫人像一朵珍貴的牡丹花,被他摯愛的夫君呵護着 。而自己只是身份極爲卑微不值一提的外人,無法相比的 。

因那件事發生以後,項瑀大多和周夫人在一起,冷落了肖颻獨自一個人在寬敞的園林中散步,百般無奈 ,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但每次都會遇見和自己爭嘴的小美人兒修城‘‘爲什麼我每次遇見你時,你都是苦瓜臉’’

她藐視他一下‘‘我怎麼知道,爲何我心情不好就有你在’’

‘‘大概是我們有緣分吧’’

她突然踩住他的一隻腳淺笑道:‘‘對,我們是既無緣也無分的人,不過有期罷了’’

午時,肖颻一個人在房間沉思着,就那麼一段日子,我爲何立刻來到了這陌生的城府之中 ,過着乏味的生活。

時日不久,據說項瑀要出關遠征了,是代他爹之前的戰位呢 。肖颻也才知道這個驚人的消息,心裡不太自在 。便去了他的住處,四處張望沒見人影‘‘難道他不說一聲就走了嗎?’’

一人孤單的依靠在廊子上的柱子旁,一張失望的表情,令人同情不已。當有說話聲傳來時,她整理下情緒,便望了一眼,是項瑀和周夫人,他們剛辦完事情從那邊過來。肖颻對周夫人深感歉意,但是不得不見面於項瑀‘‘項大哥’’就在此地喊了一聲,見他無反應,像是沒聽到嗎?她就想着,項大哥有了妻子爲他擔心,我插個毛球,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的人了 。靜靜看着他們一起走進房間,自己何嘗不會心痛呢 。

(房中)‘‘夫君這次遠征何時能回來?’’周夫人比較擔心的問道 。

‘‘我......夫人,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吞吞吐吐的了。

‘‘夫君請叫我紫汐吧,這樣我便覺得親切’’

‘‘啊!’’他一副驚訝的樣子,也許改口叫會不太習慣。

離他遠征還有兩天,這時他坐在書房中查看着兵書,但運氣差的肖颻卻沒有料到周夫人會派人來請她。

‘‘什麼?這次遠征艱險,那爲什麼還要去,推脫了不行麼?’’她的擔心樣兒被衆人看在眼中 。玉夫人一直嬌柔的語氣說‘‘相王出生於貴族戰役之家,世世代代都要爲朝廷效力的,這遠征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是啊,遲早會來的,這是他的重擔子,不是自己能輕易決定的,不得不去’’

‘‘哦,周夫人比較明瞭’’肖颻道。

‘‘所以我很擔心相王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你也是吧!’’

周夫人委婉的話語觸動了肖颻波燥的心,自己擔心有什麼用,此刻幫不了忙真是煩憂,肖颻找不到話再說就默默低下頭來。

周夫人又盯了她兩眼說道:“肖颻妹妹,看你,若是那麼關心相王,我和玉妹妹並沒有意見讓他納你爲妾”

她的話深深刺進肖颻的心裡,以自己的性格,不可能不反對,怎麼說也不能做別人的妾呀!算了,有些事情該忍的就要忍着,什麼也說不出來。下不了臺了,只好轉身離去,她認爲的人竟和周夫人的話不大一致,居然連這個都講出來了。

玉夫人笑笑對周夫人說“姐姐,爲什麼一定要逼她,勉強是行不通的,如果你怕什麼事!我可以接替你,坐正的,哼”話說完,玉夫人也調頭離開了。唯獨只有周夫人與丫鬟哲蘭,周夫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還是肖颻一時不能接受。

夜晚,終於項禹來看肖颻了,估計是因爲快要遠征的緣故吧。可是巧上了,房間沒人在“她能去哪兒?”

(和親殿)這裡是修城的住所,看樣子氣派不小。肖颻被一位侍女帶到這兒,好久沒有這興致了,瞧瞧亮亮金光閃閃的建築物,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門的對面有一張華麗的石桌,桌上刻着花樣,她跑了過去,正在那旁邊,上面便落下了許多花瓣,她非常歡喜,隨後,從殿內走出一位披頭散髮的美貌女子,是眼花了嗎?原來仔細瞧瞧不過是修城而已。

“你幹嘛打扮成女人的樣子?”

他淺淺一笑“誰說的?我天生就這麼有魅力,好不好?迷住你了吧”

頓時,便覺得他們格外幽默,而大殿中顯得十分簡陋空蕩,似乎才造不久,東西沒有擺放齊全。新的誒,所以她被吸引住,站在外面的時候就很想進來參觀參觀啦,哪知不是所想的呢。

修城讓侍女出去了,並關上門,由於肖颻和他算熟了,所以不怕能發生什麼事。她心安理得的坐在石桌的一方,久久注視他。修城實在是太美了,身着一件白色華裳,披着那獨一無二的白直長髮,額上嵌有一顆綠色扁圓翡翠珠,顯他貴人家的風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你那兒偷來的這些裝飾?”肖颻故意道。

他哼笑幾下,坐在另一方,拍拍手,有侍女端來一盤棋子,他難道想與肖颻對棋麼?

“這是做什麼?”她有點兒緊張。

“當然是下棋啦,怎麼,你不會?”

會是會的,可就經常輸,怕丟臉的。算了,不管,反正他又不知自己技藝如何呢!

“誰說我不會的,來就來,只是怕你輸不起而已”

看你就像是再說大話,放心,給你留點面子。

修城迅速把黑白棋分好了,兩人對戰開始。起先肖颻不知道他技術,隨便贏了一局,驕傲道:“看吧,一來你就這麼弱,還是做好給本姑娘認輸的準備吧!”

“哼,不要得意,沒到最後,誰輸還不一定呢!”

這樣過去一個鐘頭,修城忽然向她問道:“還沒吃飯吧?”

“要你管,你有好吃的需要孝敬我麼?”她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微微咧嘴笑了下,手指打一聲響,便有許多家丁從門外進來,他們都端着不同樣的菜擱置到桌上。肖颻把眼睛睜大了“哇,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菜一盤一盤從她視線中移過,到惹人嘴饞了。然後這些家丁各站在兩旁,斂聲屏氣的變得跟木頭人一樣。這真是在富人家才能享受的美食,待遇,排場。怎麼感覺在做夢,只可惜人不是所想的他。

修城見她遲遲不動筷子,恐怕是不好意思吧,於是退去了所有家丁。

“你可以開始享用了”修城道。

她裝作文靜的樣子,還是不大動筷子。

“爲什麼你能享用這麼好的菜,你到底是這兒誰呀!”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你說唄,我聽下,有什麼可大的官兒”她不把他放在眼裡似的,直說道。

“我是……我是總管”他吞吞吐吐說道。

“呵呵,這有什麼大的,不過倒是,現在連總管都能吃得這麼好啊!”她樂着。

修城心想把這個天真的女孩兒牢牢抓住呢,因此身份還是等他自己去發現爲好,這比較有趣。

“這個火烤雞腿看起來不錯的,要不你嚐嚐”

“什麼火烤雞腿雞翅的,這個明明叫鳳凰展翅!”見識少,這不怪你。

“展什麼翅?你們真麻煩,取那麼個名字,雖然好聽,但可吃不實用”

“怎麼不實用了?”倒想聽聽這女孩,天真的理解。

“如果這樣冒充的話,人人都以爲會很新鮮呢,結果拿出來就是那個火烤雞腿雞翅的,明顯就是騙人的啦!”

有時候想想,她還是挺幽默的一個人,可愛的一個人,也難怪,項禹心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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