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我有什麼秘密。”景舒依舊嘴硬。
“父皇昨日已經駕崩了。父皇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當然會做到。”
景舒神情一滯,有些質疑的看着他,從上到下黃袍加身,儼然一副天子之象。就算是相處不多,心裡卻還是震動了一下,一種悲傷襲上心頭,這種感覺景舒未曾感覺過更何況是對着個人,一個十幾年來拋棄自己的人。難道這就是骨肉。
“那你還讓我來這裡幹什麼。”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卻忍住沒有落下!
“因爲我想讓你留在這裡!我已經封了你爲郡主,你以後留在宮裡就可以,他們會以公主之禮相待。”
“什麼公主郡主,我累了,你送我回家便是了。”景舒撫了撫頭,有些疼,一種疲憊感席上來,這段時間裡以來發生了太多她不能承受的事情,還是躲到娘身邊去好,溫暖又安心。
或許這一輩子景舒都不會在聽到這麼冷冰冰的話,刺入骨中不能讓她呼吸,就像一個溺入水中的人,就要死了一般。“你哪還有家。”慕容宸汐要把她推到懸崖邊唯一可以讓她依靠的只有他這棵大樹,他可以寵愛她,保護她。但是不可以放走她。
景舒回過頭來,看着她眼裡憤恨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忘了告訴你,南宮允已經血洗蘇家上下,除了你和你姐姐一百三十五口一個沒有生還。”
“一百三十五口。”景舒喃喃着,身子已經開始搖擺。
“景舒,景舒。傳太醫。”景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倒在慕容宸汐的懷中,將她攔在懷中,又心疼卻又不得如此。
“從此以後沒有獨孤雲霄也沒有第五律塵,只有我在你身邊。會有一天你是我的皇后,別人不敢有異。”嘴角含着笑,把景舒放在牀上,靜靜的看着她。
那天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天,交映在一片燈火之中,見到她,淺笑,明眸,靈動的樣子生生的印到了自己腦子裡去。從此心裡竟然泛起了漣漪。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波動。
“臣稟皇上,郡主理應無大礙,老臣守在偏殿有事隨時可以知曉。”
慕容宸汐一擺手,太醫行了個禮便退下。
拉過景舒露在被子外的手“對不起。”
身邊的小宮女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好生照看,若是出了差池,就別要命了!有任何事都要來稟報朕。”
語氣極是溫柔,可是還是讓心裡一陣顫抖。
朝華殿是北川皇宮中曾經最華麗的宮殿,金色的地磚映襯着一張蒼白的面容,寫滿了絕望,南宮小妹只覺得自己這一生機關算盡,卻沒想到會落得如此下場。空蕩蕩的殿上在沒有了往日般的風光,偌大的殿堂更襯出孤獨的悲涼。擡起頭來,是那個熟悉的人,自己傾注了半生的心血,卻在身邊餵了一頭狼。南宮小妹狠狠的啐了一口,目光中含着怒氣。
“母后,可好。”慕容宸汐嘲諷的一笑。
“你不得好死。”南宮小妹憤恨的說道。
慕容宸汐不着急的蹲下身來,突然伸出手來掐住她的下巴“母后記錯了吧,是朕還是你!這朝華殿裡有多少冤魂,要來找母后你索命!你可還曾記得朕那可憐又可悲的孃親,還有那安於平靜卻被你無情趕出宮的蕭夫人,並且你派人公諸天下她產下逆子,你到底是有多恨他,給她一條活路不可以嗎,她還未出宮就從城牆跳下來,那麼高,朕就站在下面,她的血濺在朕的身上,好燙啊。”
南宮小妹驚恐的看着他,睜大了眼睛。指着他道:“你,你不是太子,你不是我的宸汐。你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你是慕容宸淵,那個孽種你不能當皇上,你不是慕容家的人。”
他露出如鬼魅一般的笑容“我的確不是慕容家的血統,但南宮允既然能造反,我爲什麼不能當皇上,現在你只是一個瘋婦,誰會信你,不過沒想到母后還記得我。我就是那個孩子,當年我遇到太子,他見到孃親被害。嚇得逃出皇宮,遇到我,我以爲我們這對落難的兄弟從此相依爲命了,可是他得了傷寒因爲沒錢醫治沒多久就死了,誰知道七年
後你見到玉佩把我認作是他,我也想看看害死我孃親得人終會落得什麼下場。我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兒子。你當然會以爲我會感恩戴德,從一個流浪的乞兒,突然一躍回到皇宮。可是我記得太清楚了,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我孃親滿身是血的樣子,她讓我爲她報仇。你覺得你該死麼。”
南宮小妹已經泣不成聲,緊緊抓住慕容宸汐的衣服“我求求你,讓我死個痛快。”
慕容宸汐冷笑一聲“哪有那麼容易,死太容易了。”而後是一陣讓南宮小妹涼寒徹骨的笑聲。
“看管起來,收起任何讓她尋死的東西。”聲音冰冷無情。
春風居里,氣氛十分的凝重,玉心端着酒壺,不知道該進該退,有些事情想要問,可看到他們三人冷的都要掉渣的一張臉,就只好緘口不言了!
“慕容宸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今日一看才覺得平日裡都看錯了他。”百里譽城皺着眉頭道。
端木瑾搖搖頭,用扇子抵着下巴道“可我相信她不會傷害景舒,而封景舒爲郡主就意圖明顯的多了。”
第五律塵突然站起來順手將手裡的刀一下子拍在案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若他有違綱常或者傷害到她,我不管他是不是皇帝我定敢拉他下來。”玉心嚇了一跳,向四周看了看才安下心來!
端木瑾有些氣惱的看着第五律塵“你何時這般沉不住氣,這種話能隨便說麼,話雖如此,他現在的意圖很是明顯,將景舒留在宮中,朝中大臣都有了猜想,再有個願意做個順水推舟的人,將景舒納妃再簡單不過,可是他真敢亂來。”三人陷入沉默中。依稀中玉心也有了些許的會意。腦中一閃說道“對了,那個異族人昨天來過。”
第五律塵驚覺回身問道“誰。”玉心只是隨口提了一句,還以爲是什麼臣國使者便道。見到第五律塵的反應這麼大愣了一下“就是那時候,和景舒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個異族人,只是這次着了漢裝,但模樣出衆,應當不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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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