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京川已經入夜,但燈火通明,照如白晝,似乎比白天更多添了幾分熱鬧。一盞燈籠的紅光照在一張絕美的佳人臉上,若不做表情的話彷彿一位仙人,只是現在俏皮的在對身邊的丫頭說些什麼。
就連這樣一個不經意的表情讓端木瑾竟然愣在了當下,這張臉讓他覺得熟悉又陌生,更多的是從未見過如此佳人。
可是當看到走來的男子,端木瑾自然是大致明瞭了,這位小姐應當是誰!這些年變得還真多!
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慢慢的走了過去,白衣勝雪。整個京川都知道他,端木家的少爺,少有的美男子多了絲妖氣的美。他更象是一個狐狸,迷惑了多少名門小姐的心。證明了自己的魅力之後卻又置之不理。
景舒早就看到了對面的白衣男子,但是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靠近。
“譽城。”端木瑾笑着叫道。譽城原本的注意力都在景舒身上。見到端木瑾但也不意外,這條街上,在晚上看到他再是正常不過,不是在去春風居的路上就是在從春風居回來的路上!
兩個人彼此很是熟稔。這種交情不是說離開幾年就會淡化的。
譽城看到端木瑾一直盯着景舒看,有些不悅。因爲景舒從剛纔開始就盯着端木瑾看。
眨着眼睛十分可愛“師兄,他怎麼長的像個女人啊。”其實景舒一直在思考,沒有顧慮到自己是否該將這句話說出來。譽城原本還有些不快的心情,一下子差點沒有噴笑出聲來。
端木瑾不高興了,合了閤眼睛,有些氣道“多謝,誇獎。”
“這是端木家的二少爺,端木瑾。”譽城介紹到。景舒點點頭“你長得真好看。”
端木這才露出了笑容“你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正說着,那隻拿了摺扇的手就朝着景舒的下巴伸了過去。譽城一把給拉了過去,“她可不是平日裡任你玩笑的女人。”
端木瑾看起來早就料到“我當然知道,這些年,我還在想譽城兄到底是爲了什麼留在山上不回來,今日得見蘇二小姐,倒是覺得若是我也會那樣做。”端木瑾壞壞的笑着。
景舒看了看端木瑾又看了看譽城,譽城聽他說到這裡,不好意思的惱怒起來“不去你的春風居,在這耽擱些什麼。”
端木瑾點點頭,對景舒邪魅的一笑。“還真像帶你去玩玩呢,可是你的師哥卻是個不好說話的人,算了我還是別自討沒趣了,趕明兒,我去蘇府找你。”
“你敢。”譽城瞪着眼睛道,端木瑾趕着跑了兩步,回身衝着譽城笑。
“春風居,我也想去。”蘇景舒突然來了興致。
可是譽城壓根兒就沒理她說的話“這回吃飽了,你是瞞着家裡出來的,現在該回去了。”
不管景舒是不是撅着嘴不高興,還是連拉帶拽的走了。
“百里
譽城,我要是會武功我早打你了。”景舒有些生氣。
可是譽城卻是不在乎的樣子,一臉的悠閒。“那就等你會武功再說吧。”
一個飛身就把景舒帶到了蘇府院內。然後又將小魚兒帶了進來。“走了,你睡吧。”
景舒乖乖的點點頭,“那你明天還帶我出去玩吧。”
譽城站在牆頭上說“好。”
回到街上的譽城嘴裡喃喃着說“我想陪你一輩子,行幺。”
“小姐,咱們回房吧。”小魚兒攙着景舒要往裡走。
“誰說要回去了。你說春風居熱鬧幺。”景舒一臉笑意的說道
小魚兒點點頭“全京城最熱鬧的了,歌姬,舞姬,還有文人吟詩作對,小姐,你不會是想……”
景舒點點頭。有點兒興奮,長這麼大在山上跟着那個老頭,什麼唱歌跳舞的見都沒見過,一到這京城就跟村姑進城一樣什麼都新鮮,這麼好玩的地方不去都對不起在山上呆的着近十年。
“那咱們怎麼出去啊。”小魚兒還在試探景舒,她不會真的還要再出去吧,若是被發現明天自己就不用活了。
看着小魚兒膽戰心驚的樣子,“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小魚兒趕忙道“小姐,我怕了你了,於其在家等死,還不如跟你先玩了再死。”
“可是我們也不能這樣子去啊。”小魚兒指指自己身上“換上男裝,方便點兒。小姐你不知道剛纔街上有多少人盯着你看。”
景舒有些不耐煩了,可是爲了出去還是忍了,“換就換幺,他們不看路看我做什麼。”
“看的當然是小姐的傾國傾城之貌了。”小魚兒笑道。
此時的街上依舊是人聲鼎沸,景舒不禁在心裡感嘆,在山上的日子,這會兒早就睡了,雖然知道不睡覺就會有野狼來找人是師傅用來嚇唬自己的話,但是被騙了這麼多年早也就習慣了。
街上多了兩個長得俊俏的小生,還是引來人們紛紛側目而望。
這樣的目光一直延續到走進春風居里,景舒一看果然是京川啊,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還未進門,就有一個大大的舞場,裝飾的異常華麗,幾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在臺上翩翩起舞,衣着象是在模仿西域的舞蹈,應該是被環境的帶動,自己也跟着擺弄了幾下,小魚兒見狀趕緊攔住她,小聲說“小姐,你幹什麼呢。”景舒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裝,也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看了看周圍,大家都在關注臺上,沒人看他,臺上的表演精彩引得臺下一衆人等歡呼雀躍,當然全是男的。景舒原本看了,舞蹈覺得十分好看,自己也差點兒忍不住隨着音樂跳起來。可是再看到臺下人們那副貪婪的模樣,又覺得一下子沒了興致。
越往裡走人越少一些,因爲每過一道門就有不同的價錢,外面的臺子不過是吸引人的一塊活招牌。
還真是會做生意,景舒心裡不禁說道。
第二道門,中間與外間大致無異,只是舞蹈更加優美,可以近處看到舞姬的容貌,個個都是極漂亮的,笑容莞爾,依稀可見。隨着身上的一身菱紗起舞翩翩,叫人望而駐足。臺下的人竟沒有一人說話,只隨着臺上的人的動作擺動情緒,再看臺上的已經鋪滿了銀票銀錠。
只看了一會兒景舒便沒了興致。
提着衣服再往裡去,小魚兒心裡暗自揣小姐這是要把這個春風居一天就逛完啊。“小姐,什麼時候回去啊,都已經戌時了。”
景舒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又叫小姐,二道門的錢都花了,不逛完,明天再來那不是浪費銀子幺。”
小魚兒翻了一記白眼,無奈的點點頭,這蘇府裡恐怕只有二小姐會掂量銀子。
第三道門的小廝似乎是更加高級了,舉手投足十分有禮。看到站在臺子上的景舒,先是一驚,隨後便一笑“貴人登門。”喊了一聲。便對景舒說道“公子常來。”
景舒點點頭“剛剛回鄉,這裡可真是熱鬧。”
小廝點頭道“恕小的冒昧此門一開,一位二十兩。”景舒也不大知道這二十兩是多少,反正都是要進去的,只管叫小魚兒給錢,回頭看着小魚兒,小魚兒瞪大了眼睛。還是把錢給了。
裡面的人只有寥寥十幾個人,伏案而坐,臺中是兩名衣着華麗的女子,不象是紅塵中人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正在撫琴而彈,琴聲悠揚,歌聲透着哀怨,配上一張姣好的面龐真是我見猶憐。
小魚兒一直在身邊嘀咕“小姐你可知道,這四十兩夠平常好點的人家過兩年都有餘了。”
聽得不耐煩了,景舒撿着一個靠邊的位子坐下來道“你不是說蘇府還沒人掂量着銀子花的。
閉嘴吧。”
聽着樂曲,雖然沒有門外的華麗熱鬧,但是此時覺得心靜如水,不只是樂聲還有來自案頭的茶,聞了便叫人心神安寧。
沒一會兒,就聽見一樂聲止臺上着粉衣的女子,輕啓朱脣,“天涯無覓處,最是知己難逢,小女子雖隨煙花,但求一生知己,臺下公子若有人能與小女子合奏一曲,便將傳世冰玉暖笛相贈。臺下爭先恐後的,在沒有了那些文人的氣質,景舒輕笑,看來有的熱鬧看了,一連三個竟然和不到幾個音,悻悻的下臺。
進行到一半,一個身着紫色長衫的男子,優雅的走上臺來,接過暖笛,臺上的女子指尖流動,悅耳樂聲飄然而至,但是雖是能和上,但音律極爲牽強,景舒眉頭一扯,胡編亂造的能力還真是。本想這場就該結束,文人雅客沒能剋制住對臺上一對姐妹的垂憐紛紛露出本色,想着最後一道門裡有啥。擡步準備走掉,但是卻被攔了下來,“貴客真是對不起,本居最後一扇門不隨意開放。還請公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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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