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相處說起來也是難得,往常時候可是看不到這樣嬌弱又聽話的她。
腦子裡彷彿是想起什麼後續的東西來,蘇簡快速的清醒過來坐直身體,看着外面風雨停歇的模樣就小心的把程玥姬的身子抱起來放在一邊坐下,隨後穿起自己的衣服提步走出了山洞之外。
一夜風雨之後的土地顯得特別糟糕,黃色的泥土早就被雨水淋得泥濘不堪,有些地方還有小水灘,踩下去時就能濺起一大堆的發黃水漬來。連着吃過來的風都帶着溼漉漉的滋味,這樣的風吹的他都有些發冷何況是山洞裡的那個人。
幸好的是他的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此時安靜就的在一邊吃着草。
剛剛準備回去叫程玥姬準備離開事宜餘光忽然瞥到一個黑影在一塊快速落下,隨後一道氣流從身後的方位襲了上來,常年遇到刺殺事件的他自然就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個怎樣的緣由。
只見蘇簡眉眼一斂,隨後猛地騰空而起,在空中來了一個帥氣的旋身踢腿,身後襲來的黑衣人被這一踢便就直接朝一旁跌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後才堪堪停下,手上的武器都因此而拿的不那麼穩當了。
蘇簡落在原地,雙手隨意整着身上的外裳,微眯着眼睛看向面前不下十人的包圍,嘴角一抹,雲淡風輕地笑道:“他倒是看得起我,居然派了這麼多人來刺殺我。”
刺客沒有回話,互相看了一眼就沉着雙眼再次朝蘇簡奔了上去。
很快,外面便就是打鬥聲一片。
程玥姬本就醒了,如今再聽着這外頭的聲響心中霍的就能想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隨即心口處就是擔憂無比,小心的擡着傷腿蹦躂來到洞口處,瞧到與黑衣人打鬥一次的蘇簡胸口的東西一時間就被提至半空。
蘇簡的功夫是很厲害,應對人什麼的都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瞧起來一點也不費勁兒,可就算再不費勁兒,那蘇簡也是一個人面對這麼多的人,如何能好好地敵過?
只見到其中一人被踢翻後注意到了在一邊觀望着的程玥姬,一咬牙舉着刀就朝程玥姬跑去,反正上頭的人說要殺了蘇簡,既是和蘇簡在一起的,那便就也要一起殺了!更何況還是個女子,若是蘇簡在乎的,不是更好?
這樣想着,刺客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對頭,腳上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此時的程玥姬腳上有傷連跑都是難事更何談去與對方打鬥,看到對方這般凶神惡煞的本來只想着彎腰躲去,可恰在此時他手裡的那把刀竟是被他扔了過來且直直的就朝她的面門上劈來。
程玥姬一直不懂這些個人對付蘇簡就罷了爲什麼還要害她的姓名,說到底她只能算是個看戲的不是嗎?這什麼仇什麼恨的,與她何干?
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從這樣的一個大刀裡面躲了過來,自然這一切都是因爲蘇簡兼顧的原因。
蘇簡的速度異常之快,在那柄刀快要碰到她臉面的時候直接就抓住了刀把,即使在這樣的時候她是能夠躲開的,可看着面前忽然接近的蘇簡還是覺得心尖兒都顫了,嘴裡急道:“小心。”
那人好像是對她微點了頭,眉宇卻是蹙的更深了,整張臉裡彷彿都是可怕的肅殺氣息,一個轉身大刀一用力就直接把扔刀過來的給劈了兩半,鮮血飛濺時染着他的一半臉猶如從地獄裡剛剛走出的閻王。
一邊還想再打的人看到此種情況差點就軟了腿腳。
他們想逃了,之前以爲和着這樣多的人來打一個人定是好說的,如今看來,並不好說!然而那個人已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輕鬆幾個來回所有人便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手上殺伐極是果斷狠辣。
而這樣的場面也終究是讓程玥姬想起那場宴會前蘇簡曾問過她的,“如果我是個狠辣的人。”雖然那樣的時候問的是對她,可現在她看到這樣的場面心裡竟是有股翻滾的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被砍死的人肚子上還明白着流着紅色的腸子,那畫面怎麼看都讓人心顫,微顫的紅肉叫人瞧上一眼就胃裡翻滾,彷彿是一張口就能吐出東西來。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只求殿下能饒了我。”耳邊聽到求饒之話,程玥姬隨即看過去。
“晚了。”似地獄裡來的冰冷話音響起,而後長刀一砍,那人的腦袋便就這樣落了地,期間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好似這樣的事不過是在爲對方解脫而已。
被雨淋過的本就不算姣好之地的地方很快就被這數十人的鮮血染紅了一片似是再也瞧不到最後的翠綠山河,只覺得滿眼都是那樣的鮮血淋漓。而在屍體中央的蘇簡身上的衣服顯然已成了一件可怕的血衣,雖是一片的黑色,卻能在他的衣服下襬處瞧到直往下滴着的血水。
這時候,是程玥姬第一次怕他,打心裡的怕他,卻也是第一次想要更加的接近他,她不知道曾經的蘇簡過的是個怎樣的日子,只是她聽過很多人說,這個殿下的位置不是好來的。
他也曾提槍征戰沙場,他也曾提刀在百十人裡救出皇上。
程玥姬拖着身子緩緩走到他的身後,看着他一直不動的身子禁不住喚了聲:“蘇簡?”
蘇簡的身子動了動,隨後手上的長刀落地,面前的這個人朝她轉過身來。
俊美的臉蛋上染着鮮紅的血液,此時的他瞧起來是應該叫人害怕的,只是她的心裡卻是涌滿了許多的心疼,她努力踮着另一隻腳去主動拭去他臉上的血水,嘴角也一直強撐着扯起來,疊聲道:“你還好就好你還好就好……”
她不知道說那句話的原因是爲什麼,只是覺得看到他的這個樣子心裡就很疼,是那種被人抽了心口的疼,好像她能從這樣的時候知道他從前的日子。
帝王家的孩子向來都是不好過的,她有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手上突然一緊,那個人用滿是鮮血的手抓緊她的手腕,眉目冷硬,話音生寒,“你怕我?”
“不怕。”程玥姬很果斷的搖頭否認,“我不怕你。”
“是嘛?”他好像很不屑她的語句,在鮮血的陪襯下那笑容比地獄閻王還要來的可怕,冷聲道:“我不信。”
“那——”
她想要問他怎樣纔會相信她的話,他卻直接用那滿是鮮血的手捧住她的臉,然後瘋狂的在她的脣上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程玥姬的腦袋‘咔噠’一聲,隨後徹底的懵了,在這樣的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做一些別的事情比較重要嗎?這算是怎麼回事?
然而對方急的很,絲毫不給她思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