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良媚變成如此模樣程玥姬哪裡會說個不字?她向來不是個狠心到讓人害怕的人,況且這良媚也沒有對她做出多麼了不起的大事,頂多就是讓她不高興幾分而已。
這樣的不高興說起來也是很不見得檯面了。
所以她道:“我從未怪過你。”而且都是在這王府當中,能不結仇就最好是不結仇。
良媚好像是喜極而泣,那眼中的淚水落得竟是越發多了起來,隱隱的還有不可控制的模樣,她手裡的帕子很快就溼了一片。
“拿這個擦擦吧。”程玥姬不是什麼冷血無情之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會覺得有些心疼,何況對面還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呢。從懷裡拿了自己的帕子就直接遞了過去,道:“你別這樣感動,這不是好事嗎?”
這哭什麼的她很少碰到,所以安慰什麼的還真是她的一個難題。
“是好事。”聲音哽咽的過分,但良媚還是努力吐出話來,“姐姐能如此深明大義實在是叫妹妹感動不已。”
她之前以程玥姬爲敵,真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傻的一件事了。
而程玥姬是覺得和女兒家的作對沒意思,特別是這樣柔弱的女兒家,她覺得她要是找對手的話,至少得是蘇如玉那樣的話,因爲在那樣的場合下她不會手軟,她可是不會忘記那人還欠着她幾個鞭子呢。
早晚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好半會兒的時間良媚才稍稍的停了哭泣,看着手中屬於程玥姬的帕子忙驚慌道:“姐姐你的帕子我待會回去就仔細的洗了。”
程玥姬驚疑的瞥了茶弭一眼,見她也是一臉的不解才隨意的擺擺手:“沒關係,不過是個帕子而已,扔了吧。”
“不可。”良媚好像越發過分了,拿着帕子塞到懷裡像是表忠心般的板了神情,“我要好好地收着姐姐的帕子,姐姐是第一個這樣體諒我的人。”
那樣的眼神瞧着程玥姬都覺得發燙,她笑了笑道:“你不是一直叫我姐姐嘛,這是應該的。”
再喝了一壺茶的時間良媚才漸漸地緩了過來,隨即問出自己剛剛不久前聽到的消息“姐姐可是南蜀國公主要來和親的消息?”
“南蜀國?和親?”突然聽到這許久沒聽到的名字程玥姬有一時的呆愣。
良媚肯定的點頭應了聲:“對。”隨後道:“好似是南蜀國想要與我們萬聖國建立姻親關係以保持我們和他們的情意長存就決定要用公主來我朝和親。”
原來是這樣啊,程玥姬瞭然的點頭,“這事情應該是好事吧?這樣的話就不用有那麼多的戰爭了。”
對於戰爭這兩個字其實她並不會陌生,小時候她曾跟隨程彬蔚在戰場上待過,雖說那樣的記憶在這時候已經尋不到半點了,可曾經她聽到過很多這樣的內容,而且她的父親是將軍,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與這兩個字是很有關係的。
聽到的時候也會莫名的激動。
“是好事,但是……”良媚抓緊茶杯,一臉糾結的看着對面的人,“和親公主要在現有的王爺當中找夫婿,本來說要皇上的,可你也知道現在的皇上是無心這樣的美人的,所以……”
程玥姬沉吟着說出良媚最怕的後果:“你怕蘇簡會娶她?”
良媚沒有正面迴應,但是那臉上的表情已經能充分的說明她心裡的害怕和不願了。
本來府上就有一個王妃和側妃了,再來一個公主的話……她真是不敢想。
“呵呵。”之前程玥姬不懂良媚爲何變得這般殷勤,現在她全都整明白了,原來是怕有更位高的人進來所以纔打算要和她聯手去對付那個公主啊。
只是,她應該找錯人了吧?
良媚突聽得程玥姬的發笑有些訝異,“姐姐是在笑什麼?”
“沒什麼。”程玥姬應着看向外頭的天色,“時間不早了,妹妹該是要早些回去歇息纔好呢。”
時間不早了?良媚往那亮堂的天色看去一眼,“姐姐,這時間還早呢。”
“我想睡了。”對她使了個鬼臉後程玥姬搭着茶弭的手朝牀榻處走去,“妹妹若是不想回去的話在我這廳裡坐着我也不會嫌棄的。”
不管怎麼說良媚也是作爲蘇簡的側妃所以她怎麼可能真的在程玥姬的廳裡坐着?在程玥姬躺到牀上後就極是不願的撤了出去。
茶弭看着那背影消失才關上房門幾步走近程玥姬的榻前彎着腰道:“小姐,你說殿下會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公主啊?”
程玥姬煩躁的側過身子背對她,“我怎麼知道?”隨即又道:“那飯菜熱一下,都冷了。”
還想再多說什麼的茶弭在這樣的吩咐聲中終究只能低頭退了下去。
她是很希望自己的小姐能夠和殿下好好地相處,但看着小姐的樣子她又不敢說什麼去惹她生氣,畢竟在她的心裡,程玥姬大過一切,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去代替一二。
吃完飯的程玥姬就一直躺在牀上沒有起來,茶弭見此只好關了門窗和院門,送上最後一副湯藥後就退了下去。燭光湮滅,房中一下子就陷入了漆黑當中,不久後程玥姬一個挺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黑影就從王妃的房中掠了出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黑影停下了腳上的步伐,擡手摸摸開始發疼的腹部皺着眉頭道:“且忍下。”剛剛那湯藥她竟是忘了喝,還真是不大妥當。
再次來到青山幾重程玥姬的心情莫名緊張。
像是因爲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一般。
熟絡的踏着步子來到原先的那個小室裡,古怪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遭受到什麼阻攔,一切正常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行走一般,而這個小室也是一片的漆黑,若不是她清楚的記得這個小室的方位恐怕也會懷疑自己是走錯了放想吧。
“噔。”有聲音響起,隨後一掌燈燭在前頭處亮了起來,一身銀袍的男人正細緻的點着另一掌燈籠。
姿勢優雅輕緩好像是在做着一件很有意趣的事。
程玥姬撫着越發疼痛的腹部暗道:看來要早些了,不然這腹痛怕是要受不住了。
“你遲到了好長的時間。”那個人一坐下就吐出很是不悅的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