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國——
“到了!二位公子。”一箇中年男子,手持繮繩,神色怪異地看着緊閉的車簾,對着身後的馬車的人說道。
只見一個身形修長,溫文爾雅的白衣翩翩公子,率先跳出了馬車,隨後揭開了車簾,另一個同樣身着白衣的公子一臉彆扭的樣子,搭着他的手,下了馬車,很明顯那公子比先前出來的公子矮了一個頭。
看到這裡,那個馬伕的神色更是怪異,接過那率先出來的公子丟過來的銀子後,便猶如逃跑一般地離開了。
“你看看你,這樣把人嚇跑了吧!”那稍矮的公子有些責怪地小聲說道。
那高高的公子帶着一抹壞笑,附身貼着他的耳朵說道:“這樣纔不會有什麼人對你有非分之想,誰叫你這蝶翼做得這般俊俏,若是同我這般普通的話,或許這事情還能如你所願。”
不錯!這兩人就是鳳離歌和楚夢夢,只不過,楚夢夢現在帶着是扮作林風時,用的男子蝶翼。說到這蝶翼,還是出自尹風之手。她用這個蝶翼,不僅是因爲扮作男子方便,而且也是因爲她想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尹風還等着那藥,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馬伕將他們送到了一家客棧的門口,也算是考慮周到了,夢夢看着那客棧陳舊的牌匾上刻着“有緣客棧”這四個大字,便直接走了進去。
鳳離歌拎着兩人的包袱,跟着夢夢,踏着輕盈的步伐走了進去,白鞋上絲毫沒有沾上地上的塵埃,這個人飄飄如仙,渾然天成的謫仙之氣流露了出來,引來客棧裡的食客禁不住頻頻回首,卻又因爲他那扔在人羣中便再也找不到的普通容貌而將注意力轉到了他身邊的俊公子身上。
雖然那俊公子有着截然不同的氣質,但是這卻讓他們停住了目光,直到他們兩人上樓。
知道自己被人盯着,於是夢夢心裡偷笑着傳音給鳳離歌道:“離歌,看來我略勝你一籌啊!”
“少得意!我僅僅憑着這張普通的蝶翼,就讓他們念念不忘。若是我們用的是同樣普通的蝶翼,你覺得你還會勝我一籌麼?”鳳離歌得意地,歪着腦袋看着夢夢傳音道。
夢夢撇撇嘴,知道這樓道里只有她和鳳離歌兩人,便加快了上樓的速度,雖然沒有用內力,但是因爲她時時刻刻地運轉着漣漪輕舞來行走,所以此時她的速度仍然是快地驚人。
鳳離歌自然是不甘落後,這漣漪輕舞對他就猶如呼吸一般,每時每刻都在運轉,比起夢夢,他的境界更是高上一籌。這不,同樣沒有用輕功,便輕輕鬆鬆地追上了夢夢,將她打橫抱起,之間身影一閃,直接進了臥房。
夢夢的臉早已是羞紅,但是蝶翼還是很好地幫她減了幾分,否則她此時的臉和熟透的大龍蝦有的一拼。
鳳離歌本來只是玩得興起,便不自覺地抱起了夢夢,此時的他倒是彆扭不已。經過在幻天洞裡十年的相處,兩人的情誼早已深入到了對方的心裡,只是他們都閉口不談罷了,還是一如既往地打打鬧鬧,可是今日,他心中的感情確實猶如火山般,噴發了出來。但是他的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將心裡的話繼續掩藏在了心裡,把她輕輕放在了凳子上。
夢夢自然知道他所想,自己這般肆無忌憚地享受着他的體貼、溫柔,卻始終不能給他一個今生的承諾,而是自私地將承諾定在了來生,這般對他終究是讓夢夢感到愧疚,“對不起”,這三個沉重的字眼從夢夢的口中吐出。
鳳離歌心中一暖,淡然一笑道:“我說過,你我直接無需道謝,更不需要道歉。你不欠我的,只是我沒有在對的時候遇上你,是我的不幸。”
“我……,你都不讓我道謝了,真不知道我該說什麼好了。”夢夢無奈地笑了笑,便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這鞋子還是鳳離歌專門去定做的,就是生怕她走得久了,腳會不舒服。
鳳離歌帶着一如既往的壞笑,斜靠在牀柱上,用着他那充滿魅惑的聲音說道:“女帝登基必定是要有皇夫的,讓我做皇夫可好?想必比起那些人,我定會讓衆臣心服口服的。”
夢夢笑着擡起了頭,心裡明白這是他讓她心安,若是登基後始終不立皇夫,再加上朝堂不穩,這更不容易坐穩皇位。當然比起其他男人,讓鳳離歌做皇夫,夢夢纔是最安心的。
躊躇了許久,夢夢搖了搖頭,道:“不行,這樣對你不好。這樣耽誤你一生,不是我要的。”
“我鳳離歌此生非你不娶!”,鳳離歌星眸中的認真與堅定,愣是夢夢想忽略都不行,她的心被狠狠地撼動了。
“你已經耽誤我的一生了,難道你我之間都不能有個名分麼?”鳳離歌知道夢夢猶豫了,他邪魅一笑,道:“莫不是你覺得鳳鳴國有比我更優秀的男子?而你一直以來都是在欺騙我的感情?”
“不是的”,夢夢一時之間百口莫辯,她知道只要鳳離歌不肯讓步,她總是說不過他,“好!既然如此,你鳳離歌就準備當我的皇夫吧!倒是我叫你給我倒洗腳水,你可別不願意,哼!”夢夢偏過頭去,直接走出了房門。
當她一隻腳纔剛剛踏出了門檻,心就猶如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因爲她聽到身後,鳳離歌充滿幸福的聲音:“好!”
說不感動是假的,身爲流星國的男子,而且還是如此優秀而又驕傲的人,居然願意屈尊嫁給一個女子,還願意爲她倒洗腳水,只要何等的勇氣和愛意啊!
夢夢的眼眶中浸滿了淚水,她強忍着哭腔道:“鳳離歌!這是最後一次,謝謝!”
“恩!”一個溫柔的聲音淡淡地從他的口中飄出。
夢夢努力逼回眼中的淚水,生怕淚珠砸在了地上,被鳳離歌聽到了。她背對着鳳離歌,爲他輕輕合上了房門,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鳳離歌隔着那房門,看着那漸漸淡去的身影,走到窗邊望着那蔚藍的天,心中早已是打翻了五味瓶,你還是那般的愛逞強,單單是那鼻音,我就知道你哭了。你說你是自私的,我何嘗不覺得自己也是這樣?若是你不會在這個世界無緣無故地消失,那你是不是能真正地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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