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昨天夢夢一夜無眠,今日她頂着兩個黑眼圈,眼裡冒着精光,信心滿滿地前往演武場。
演武場早已被天級之下的弟子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他們來這裡不僅僅是要看着琦雲宮宮主的兩大弟子的風采,而且還要看昨日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林風(夢夢)。
最主要的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林風要挑戰鳳離歌的消息,這下連賭桌都在演武場旁邊擺好了。
而賭的就是鳳離歌和林風最後誰能獲勝,鳳離歌是一賠二,而林風是一賠五百。而下注在兩人開始比試的時候,就會終止。
於是乎,大家都爭先恐後地買鳳離歌贏,最後,就連五大閣主也來湊這熱鬧,乾脆將夢夢的門內考試直接換成與鳳離歌的比試,最後以夢夢的表現來決定這門內考試的成績。
這樣一來,有了這鳳離歌——琦雲宮第一天才的噱頭,夢夢成了琦雲宮考試最受矚目的第一人,而所有本該在今日進行的門內考試一律延遲到夢夢與鳳離歌比試完畢之後。
這下不用考試了,幾乎全琦雲宮的弟子都來看這一場比試。不用說,這參與賭局的人是越來越多。
演武場擂臺邊上,早已擺好了八個座位。逍遙子和天機子坐在兩個主位上,五大閣主和暮雪分座在兩邊,暮雪坐在最下首。
鳳離歌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上了擂臺,夢夢胸有成竹地隨後登上了擂臺。
鳳離歌一看到夢夢眼圈黑黑的,差一點保持不住現在這一副模樣。他強忍着笑意,給夢夢傳音揶揄道:“你這是怎麼了,這眼圈,笑死我了。你是想讓師兄憋成內傷,然後贏得比賽麼?”
夢夢瞪了鳳離歌一眼,傳音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真要受不住了,就認輸。”
“我偏不!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水蓮歌弄了這個賭局,想就這樣賺錢可沒那麼容易!”鳳離歌繼續給夢夢傳音道。
這是逍遙子同時給兩人傳音道:“別眉來眼去的了,差不多就開始吧!再這樣下去,傻子都知道你們在傳音了。”
這是夢夢和鳳離歌才停了下來,同時給對方作揖後,退後三步。
暮雪此時起身宣佈道:“第一場,沐陽閣主出題。”
沐陽此時心中可不想鳳離歌贏得那般輕鬆,總得讓鳳離歌吃些苦頭,於是他說道:“第一場,先比內力,後比武。兩者均勝,纔算勝利。”
一聽到比內力,夢夢的心裡早就笑開花了。想當初自己遭了那麼多罪,纔有今日這般龐大的內力,雖說這武功不如鳳離歌,但這內力說什麼也不比鳳離歌的差。
於是,暮雪命人提了兩桶水,道:“請兩位用內力將這裡的手都蒸乾吧!先完成者,勝!”
一聲鑼響後,夢夢和鳳離歌便同時開始運轉內力。這局夢夢非贏不可,這樣這第一場纔有可能不以失敗告終。
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的內力都消耗到了一定程度,就在夢夢感覺內力有些匱乏的時候,一股暖流從那手臂傳來。
這時,夢夢才發現這琉璃石居然在幫助她充盈內力,這樣夢夢恢復內力的速度加快了,而手下更是毫不猶豫地使用更多的內力。
漸漸的夢夢已經可以自己這般快速的恢復內力了,而琉璃石便停止吸取天地精華來幫助她充盈內力。
鳳離歌這時似乎感到了夢夢的變化,他匆匆一瞥夢夢的水桶,這才發現這水桶裡的水正以驚人的方式減少。
他心中無奈一笑,想必沐陽師叔只希望我在這局消耗大量的內力,這樣下一局比武的時候更辛苦些。恐怕連他也沒想到,小夢的內力這般驚人吧!想來應該是那日在書樓找到的琉璃石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正如鳳離歌所言,沐陽閣主早已被夢夢的表現驚呆了,他知道這洗髓水和碧水丹的效用,因爲當初暮雪和鳳離歌都使用過。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夢夢的內力強大早已遠遠超出了洗髓水和碧水丹能達到的範疇。現在夢夢這番表現,說是有四十年內力也不爲過。
沐陽睜大了雙眼,盯着夢夢,絲毫不敢錯過一分一毫,臉上漸漸由驚轉喜。
這變化是突然出現的,看樣子這孩子是激發了潛能,只是這內力真是強大的驚人。若不是知道她只有二十年的內力,還真是不敢相信僅憑二十年的內力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看來這孩子天資過人,將來她在武學上的成就絕不會低於鳳離歌。
這比內力,最終以夢夢險勝鳳離歌告終;而比武的結果完全在意料之中,是鳳離歌完勝。
於是暮雪宣佈道:“第一場,林風(夢夢)與鳳離歌平局。第二場,由瀟湘閣主出題。”
瀟湘緩緩起身,輕揮衣袖,道:“琴藝乃是琦雲宮弟子的必修課,所以用琴彈一曲高山流水吧!”
由於夢夢現在是以門外弟子的身份與鳳離歌比試,所以夢夢先彈。
早在暮雪的吩咐之下,兩名地級弟子早已將一把瑤琴安放在了臺上。
夢夢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我要加油,這琴大家用的都是同一把了,勝的概率就更大了。
當夢夢開始撫琴的時候,臺下衆人只覺得,一襲白衣的夢夢早已化身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琴仙,一個個美妙的音符在她指尖上跳躍。一曲奏畢,臺下衆人還沉醉在剛剛的琴聲中。
瀟湘點了點頭,滿意地看着夢夢,這丫頭果然不錯,才短短几日,則琴藝又進步了,說不定兩個月後,以她的琴藝,不要說是模仿那林清柔,恐怕琴藝早已是流星國數一數二的了。
鳳離歌想起最初連樂理都不知道的夢夢,在聽到夢夢今日的琴音,心中更是欣喜,小夢,也許你將來在琴藝上的造詣,遠在我之上。只不過今日,還是我遠勝於你。
夢夢把瑤琴讓給了鳳離歌,只見鳳離歌席地而坐,指尖輕滑琴絃,就在他風輕雲淡的表情之下,他的琴音早已經把衆人思緒帶到了一個高山流水的仙境。
這一曲子,還未彈完,夢夢就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她的琴聲只能讓人回味無窮,而鳳離歌的琴聲卻是在沒有使用內力的情況下,讓人身臨其境。
想必若是再加上內力,怕是這琴音早已編制出一個絕美的幻境,讓人深陷其中了。
不出所料,這一場暮雪宣佈是鳳離歌勝了。而下一場,則是由雲畫閣主出題。
雲畫閣主早知衆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一場的題目了,於是他直接簡略地說道:“詩一首,睡蓮。”
說到寫詩,這可難不倒夢夢,對於詩可是已超一大把,雖說她也不想抄襲,只不過這場比賽她是非贏不可的。所以她也只能抄一首了。
幾個地級弟子早在暮雪的吩咐下,取回了瑤琴和琴架,擡上了兩張桌子,而桌上各有一副文房四寶。
夢夢絞盡腦汁之後,終於選中了一首自己覺得還不錯的詩,稍微改了改,便提筆開始寫了。而鳳離歌幾乎是和夢夢同時提筆。
這還沒一盞茶的時間,兩人都想好了。鳳離歌這麼快倒是在雲畫的預料之中,而夢夢這般表現卻出乎雲畫的預料。先前雲畫也未曾見過夢夢作詩,不過這樣一來,雲畫倒是更是好奇會作出什麼樣的詩了。
待兩人停筆後,暮雪命人將兩人寫的詩呈給了雲畫。
雲畫先取過鳳離歌的詩,唸到:“池水漾微痕,暗香來去薰。蔓枝醉黃昏,水閣睡美人。”
雲畫點了點頭,又取過夢夢的那一份,唸到:“本是天庭紫霞仙,傾心一戀動塵寰。傲骨中通嘆風雨,豈肯昏睡在人間。”
一提到睡蓮,夢夢就想到了鳳離歌衣角上的紫色睡蓮,於是便把原詩中的粉紅仙改成了紫霞仙。
“好!林風這首詩雖然辭藻不如鳳離歌的優美,但是其表達的思想遠遠勝於鳳離歌。所以這一局,林風勝!”雲畫宣佈道。
雖說夢夢的文采着實讓他一驚,但是他並不意外,畢竟在各方面都這般優秀,而且還成功走出書境的人,這文采又怎會差。
聽到雲畫師叔宣佈的結果後,夢夢心中更是雀躍,一場平局,一場輸,一場贏,還有兩場,只要贏了下一場,那麼這次的挑戰就不會以失敗告終。而是以平局結束的概率最大,這樣一來,我和水蓮歌設的賭局就是空手套白狼了,因爲根本就沒有平局的注可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