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按照三元吩咐,退到三元向下一層望去,示意榮根那就是他們二人的藏身之處。
“這?能行嗎?”榮根顯得十分狐疑,“若是一層起火,火勢洶涌那二層也保不住安全啊。”
三元笑一笑,冷靜地說道,“未必就真的到那一步,這就是我先安排妥當,留的一個後手。不過若真的必須得放火,二層比一層更爲安全。因爲熱氣是往上走的,火勢從來都是往上燒,我們能下到二層去,二層這裡有折道,注意保護,一時間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那煙氣呢?”榮根又問。
“不怕,煙氣更是上部濃烈下部稀鬆,若我們在着火面之下,相信不可能受煙氣的毒害。唯一要緊的是,這火不能燒的太久,若燒的太久了,下層空氣燒光,那可是要憋死人的。”三元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主要是一層與二層地窖之間有這樣一個折道,而四周窖體本是泥洞扶牆而塑,時間若不是太久的話,應該過火的可能性不大,向下躲藏的確是一個辦法。
榮根漸覺放心,嘿嘿一笑,“那倒不怕,二樓地窖另外有一個暗門的,可以通向外面,這個辦法倒是可行。不過,若是真的如你所說,那窖洞的罈子裡躥出怪物來,我們來得及跑麼?他也往下追,那可怎麼辦是好?”
“對,這一點正是剛纔我思慮不周的地方!”三元正色道。
“啊?剛纔?”榮根不知道三元在說什麼,其實三元在說的是之前夢境中對那情況的處置有些失當,所以才讓那物把自己給禁錮住了。
三元覺得剛纔的夢境每一處都是給他的提示,現在必須想的萬分仔細。見榮根疑問,忙打岔說,“哦,沒什麼。我是說剛纔進入地窖之前,我已經仔細地考慮了過一遍了。具體怎麼佈置,雖然不能說萬無一失,但是應該能考慮到的因素我已經全都考慮到了。呵呵,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盡我們的所能吧,剩下的只能交給老天爺了。”
三元故意放輕鬆姿態,讓榮根也不要過於緊張。現在比較有利的因素是三元對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定的把握,總比完全沒有準備的好。而比較不利的因素是三元摔傷了,雖然骨頭沒有受損,但是即便是皮肉之傷,恢復也不可能那麼快,所以他纔會臨時決定把榮根留在身邊,這也是不得意的事情。
現在地面上和樓梯梯道上的佈置交給了榮根的那些親坊兄弟們去做,而一層地窖窖洞口的佈置,三元就只得依靠榮根了。幸好這小子膽量也大,並不是夢中那樣膽小畏縮的氣度,看來夢境有些時候果然是反的。
要窯洞口,眼見的洞中情景和夢中所見一般無二哪。三元心頭不由得一抽,那罈子打開後的情況,也會與夢中一樣嗎?現在還不得而知呢!不過三元首先要做的事情,並不是着急去開啓裝了小青蛇的那四個罈子。而是讓榮根進到窖洞之中,搬出沿牆堆放的那一些裝着庫存茶引的罈子來,讓榮根將所有罈子全都開了,頓時酒香四溢。
榮根將這些罈子滿滿地在門口堆了一大堆,跟個小山一樣高,又用多餘幾罈子茶引,從頭到腳將這小山淋上了一遍。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一場火燒博望坡的大戲是定要在小邱莊的佳釀堆裡上演了。
三元打算在這護體物之外,用魚叉挑翻一罈裝了小青蛇的罈子,無論裡面有什麼,拿叉子撩到就收,然後二人分工,一人收叉,一人放火,隨後以最迅疾之速逃往地窖二層中去。這就是他拿命一搏的全部計劃了。
現在二人準備妥當,榮根已將手中燈具移開,將防風罩取下,三元接重瞳視線,看那窖洞中的情況更爲清晰,所以由他來挑灌,由榮根放火,兩個人的心境都同樣的緊張,努力控制住呼吸。現在唯一麻煩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是三元強烈的好奇心,他其實就內心來說,極想瞧一瞧那壇中能挑出些什麼東西來,但是明知道實在太危險,如果再像夢中那樣被禁錮住身體,這次估計就算再念一遍明心訣也斷然是沒有轉機的了。再一個就是他此刻的摔傷了,恐怕會影響到下二層撤離的速度。
三元已經從罈子堆中間的留縫處,將魚叉伸進了窖洞之內了,他回過頭來,看一眼榮根,見榮根表情十分嚴肅地向他點了點頭,手中拿着脫去了燈罩的燈芯,等在離三元三步遠的距離。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一轉身往下二層跑,你就丟燈芯子放火,千萬注意保護自己,然後下彎道之前,讓樓上丟燈芯子下來,把樓梯道全部點燃,今天豁出去了。希望你所說的樓下二層的那個通道能夠保護我們順利離開這裡!”三元說完,神情凝重地盯視着榮根,等待他的迴應。
榮根咬着牙根點一點頭,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們即將面臨的危機到底是什麼,但是此刻不得不選擇信任三元,只要能夠拿到小青蛇的毒液交到清爺的手中,只要能夠幫助寶根等人治癒蛇毒,那區區一個地窖中的存貨,全燒光也不算啥。
三元定下心來,沉着轉過頭,凝起雙眸,看向窖洞之內,所有的場景,都與夢中所見一模一樣。只是身後多了一個幫手,眼前多了一堆防護。
三元屏住了呼吸,連汗都不敢出吶,他只覺得那魚叉的尖梢都在發抖,心中倒數三下吧。他將叉尖頂住了罈子的頸部,“三……二……一……”這數是數給自己聽的,也是數給身後的榮根聽的。
“突!”腕部發力向前一頂,魚叉掀起壇頂瓦罐的同時,直推壇頸,將罈子推到。那罈子如滾球一般,骨碌碌滾向一邊,同時從壇口似有東西被傾倒在地。三元魚叉點地,他根本就來不及去細看壇中打翻流出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魚叉點地同時手已向後收,只覺得與地面有些沾粘之感,他不敢延誤半分時刻,唯恐再被定身不得動彈,趕緊的收回了魚叉,轉身就往下層折轉而去。
怎奈剛纔摔跌的實在夠嗆,特別是臀部和背部,這一扭腰之時,疼的簡直背過氣去。不過這事三元哪裡還顧得身體上的疼痛啊,越是被疼痛刺激,越是麻痹到身形迅捷。那魚叉是拖在背後的,快步向下層跑去,三元轉身時似乎溜到一眼,叉尖包裹的油布上所沾到的,果然是腐綠色的汁液,還泛着一層油光。
背後本來就已經皮開肉綻,疼的很,因爲緊張,出了好多的汗,好像往傷口上灑了層鹽巴似的,這時候突然身後“轟”的一聲,一股熱浪襲來,幾乎要將三元撲倒在地。
聽那榮根從後面急速跑來的腳步身,邊跑便在向樓道上喊道,“樓上的,燈芯子扔下來,炸窖了。”
“轟!”更猛烈的爆炸聲,又是一股熱浪,二人已經轉過了一層平臺的折彎處,這下好多了,至少三元后背的疼痛感減少了不少。
榮根動作比他迅速得多,已經追上了三元,到前面去引道。三元耳根這時十分的嘈雜和混亂,嘁哩喀喳亂作一團。有容器“咔咔”炸裂的聲音,有火苗“噗噗”上竄的聲音,有瓦片“康康”撞臂的聲音,還有一種奇怪的,三元無法辨識的聲響,好像是咆哮,好像是怒喝,那聲音極其巨大,似乎就在身後不遠處,緊緊跟隨着三元而來哪!
三元實在是忍不住,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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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運會女足今晚打敗了小日本,在國人的歡呼聲中勇奪金牌,那個守門的太牛逼了!東吳太激動了!!嗷嗷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