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迷先生?聯繫個鬼啊,世界上就沒這號人好麼。
李密有點傻眼,他編出個迷先生,只是想把自己摘出去而已,省的讓人懷疑他年紀這麼輕,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藥。
直接拒絕?也不行。
直覺告訴李密,藉此機會與蘇三全搭上線,對他賣千年魚肉絕對有幫助。
而且認識了蘇三全,應該就不用再擔心蘇崇國的態度了吧。
一想到這,李密咬咬牙:
“只是聯繫的話,是的,我可以聯繫上他。
您如果想要感謝他就不必了,他給我這份藥的時候只說和我有緣,說藥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給別人用,之後就與他無關了。”
“不不不,和這份藥沒關係。”蘇三全搖頭微笑道:“我只是想請這位迷先生給一個人看病,能治好的話,酬勞好說。”
“這樣啊,那我得先問問迷先生。”李密心跳已經加快,但還是控制住了表情不變,就像真要去問某個人才能確定這件事一樣。
蘇三全自然不會有意見:“請便。”
李密拿着手機便起身走去臥室外,他也不在大廳逗留,直接走到了外面的草坪上去假裝打電話。
臥室裡,蘇崇國憋了半天終於再開口
“爸,你爲什麼還要見什麼世外高人?你的病不是好了,給這個李密點錢感謝下不就好了。
一些自命世外高人的傢伙都性格古怪的很,真見了,你要受氣的。”
“瞎說,李哥纔不是這樣的人!”蘇小小在一旁瞪老爸。
“胳膊肘往外拐,你腦子不清楚啦?”蘇崇國氣得連翻白眼:
“我是說那個世外高人性格可能很古怪,不是那個李密!你見過那個世外高人?”
“沒,沒見過……”蘇小小犯了烏龍,低下頭縮到一邊,不敢吭氣了。
“呵呵呵,沒事沒事。”蘇三全拍了拍蘇小小的腦袋,笑了一會,再看向蘇崇國時,他的神色變得非常凝重。
“崇國,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會犯病麼?”
蘇崇國哪會知道這個,他從知道老爺子哮喘犯了到現在,光顧着着急了,哪有機會問啊。
蘇三全當然也知道兒子不可能有時間問這個,便繼續說下去:
“因爲我得到一個消息,令忠華可能快不行了。”
“令老快不行了?!”蘇崇國差點跳起來,這事比老爸快掛了還讓他震驚。
也怪不得他震驚,海都令家,和他蘇家可完全不是一碼事。
蘇家雖然有錢,但也僅僅是有錢罷了,屬於暴發戶。
暴發戶沒有底蘊,所以蘇三全的身體一出狀況,差點就讓整個蘇家分崩離析。
但令家就不同了,令家可是生於海都的百年望族。
海都商界,有令家人,海都政界同樣有令家人。
甚至令家如今的家主令海濤,正是現任的江南省總督,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夏國四品大員!
海都市正屬於江南省管轄,也就是說,令海濤是海都市父母官的父母官,可謂權勢滔天。
而令海濤的老父親,便是令忠華。
老人今年七十六歲,比蘇崇國還小四歲。
如今這個年代,哪怕一般人家的老人,七十六歲也還遠遠沒到隨時可能昇天的程度。
令忠華身爲一省總督的父親,醫療資源可想而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說不行就要不行了。
“是啊,胰腺癌晚期。”蘇三全苦笑道:
“老令不喜歡照B超,去年躲了一次。
哪想到就這麼躲了一次,不到八個月吧,喝酒喝暈過去了,到醫院一查,直接就是晚期。
他也七十六歲啦,上了手術檯可能就沒機會下來了,他不想上,現在基本就是在等着走了。
我剛得到的消息是,他最多還有一個月時間。”
“就一個月了?”蘇崇國連呼吸都慢了下來,顯然受到的打擊不小。
他們聊這個都沒避着蘇小小,可蘇小小根本聽不懂啊,茫然地問:
“爺爺,這個令老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麼?”
蘇三全長嘆:
“有關係啊,關係大了。
小小啊,你也成年了,可以讓你知道一些。
上一輩關係太錯綜複雜就不說給你聽了,你只需要知道爺爺和令老的關係非常好,我們家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這般壯大,也是靠了令老的庇護。
令老若不在了,我們家保有現如今的財富還有可能,再想拓展,卻一點可能都沒了。”
蘇小小眨眨眼,她知道令老是誰,但還是第一次知道令老和家裡居然有這麼深厚的關係。
但爲什麼令老去世,兩家關係就會沒有了呢?
“不是還有令總督在麼?他不會庇護我們家麼?”她問。
“令海濤,呵呵。”蘇崇國冷笑了聲,沒繼續說。
還是蘇三全接了下去,他苦笑: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早年的時候,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狠狠得罪過他一次,攪黃了他一個重大項目。
偏偏那個項目現在是蘇家最賺錢的項目,一旦出讓,絕對會讓我們家傷筋動骨。
所以,我們只能期望令老去世後,令總督看到他父親的面子上不要爲難我們,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庇護,暫時看起來沒有可能。”
蘇三全還有話沒說完,其實不管政界還是商界,只要有利益,什麼關係都可能緩解。
過個幾年,令海濤的氣消了些,再去談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再過幾年,蘇三全還在不在世很難說,這件事情靠蘇崇國的話,就真是半點可能都沒了。
當着孫女的面指責兒子無能,蘇三全做不出這種事來。
這個近乎無解的題目丟到蘇小小面前,蘇小小除了皺眉自然沒有想不出任何方法。
蘇崇國漸漸消化下震驚後,又想起老爺子剛說的事,他指着門口:
“爸,那你請世外高人,是想給令老看病?
這不是開玩笑麼?令老能讓江湖醫生給看?就算他同意,令海濤也不會同意啊。”
蘇三全對自己的想法倒是很堅持:
“死馬當活馬醫,無非也是多個選擇而已。
本來就是必死的局面,有點其它的可能,任何人都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