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的臉頓時也冷下來:
“無故襲擊?鄭總教是哪隻耳朵有問題麼?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意外。我只是在沙袋上試驗拳力,沒想到把沙袋打起了太高,而童教練剛好進門,這才把他撞出去。”
“呵。”鄭光明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也不回話,徑直走到沙袋前拍了拍。“這沙袋是我們館特別定製的,重150KG,相當於兩到三個成年男性的體重。
把這樣的沙袋打飛起來需要多大的拳力呢,大概800KG吧,拳王泰森一拳砸上去也就是這樣了。
現在你告訴我是你打的?你在說夢話麼?”
“哦?你認爲不是?那鄭總教覺得我爲什麼要故意撞傷童教練?我今天甚至是第一次見到他。”李密已經看出來,這傢伙是打算揪着自己不放了,打算側面報復俞卿卿?
現在李密最好的解釋方法就是上去再來一拳,但看到這個鄭光明的噁心嘴臉,他決定忍一忍。
“是啊爲什麼,我剛剛也在想爲什麼。”鄭光明似乎真是認真在想,而且馬上給出了一個貌似合理的推斷。
“我猜測一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俞小姐保鏢,你會不會也是哪個拳館的教練?你想弄傷了俞小姐的教練,然後把她誆騙到你的拳館去?”
“是哦,好像真有這個可能。”
“挺可能的,不然說不通。”
“真夠陰險的啊,現在搶客戶已經需要這麼拼了嗎?”
“手段太下作了,別讓我知道他是哪個拳館的,回去我就給他們做反面宣傳去。”
鄭光明在普通學員中還是有些威望的,學員們交頭接耳,顯然已經信了五六分。
教練無所謂信不信,他們反正以鄭光明馬首是瞻,童小山更是憤慨:
“小人!搶生意搶成你們這樣,你們拳館不如關門算了!”
李密差點笑出來了,不禁拍拍手:“鄭總教說地像真地一樣,怎麼這麼厲害,我如果真是其他拳館來這裡拉客戶的,這可就被揭穿啦。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別的可能呢?比如說,我的拳力就是有八百公斤以上,撞傷童教練就是意外呢?”
鄭光明胸有成竹地搖頭嘆息:“看來你還是個門外漢,做教練做成你這樣,哪會有學生願意跟你。泰森能打出八百公斤的拳力,你知道他的體重是多少麼?他最強壯的時候有整整120KG。
你呢,60公斤有沒有?最多不會超過70KG吧。小學物理學過沒有?你覺得你能打出800KG的拳?
來來來,你打一拳試試,你能打出來,我總教練的位置讓給你。”
“我要你總教練的位子屁用,我又不會太極拳。”李密嗤之以鼻,但他的拒絕在旁人看來更像是退縮,一時間噓聲不斷。
就連身後現在已經在看戲,完全是一副放手狀態的俞卿卿也露出疑惑的眼神。或許在她眼中,李密不應該是那種沒膽氣的人。
李密對噓聲和眼神都不在意,嘴角帶着一絲嘲笑,慢條斯理地走到沙袋前。他故意走到鄭光明的面對,沙袋就在兩人中間。
這動作的指向性太強了,十幾人的噓聲瞬間熄滅,都想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鄭光明沒動,這時候動就是慫,他纔不會落人口實。而且他同樣不認爲李密真能打出八百公斤的一拳,那簡直是顛覆了他的世界觀好麼。
“保鏢先生,你不用裝腔作勢地,用蠻力砸這個沙袋的話,傷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你可別以爲一拳把沙袋錘地動起來就算八百公斤了,朝我這個方向的話,你得砸到這麼高才行。”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掌緣高過他頭頂不少,這是至少兩米高了。
李密哈地朝掌心吐了口氣,嘴角的笑終於徹底咧開:
“說完了?有種可別躲啊,鄭、總、教!”
他沒學過什麼用勁的技巧,但在經過拳館一樓時看到過那些初級學員的訓練。也就是簡單地扎開馬步,然後足底灌力,猛然一拳砸出。
這是最基礎的用力技巧了,但也將李密的力量發揮出了百分之九十。砰!沙袋上一身炸響,所有人毛孔都跟着炸開。
鄭光明這時才驚覺不妙,但沙袋已經像炮彈一樣兇猛蕩過來了。
“槽!”他與童小山的反應簡直一樣,但他畢竟是總教練,反應則更快了幾分。
雙臂灌力,泄力,後退,後跳,雙腳離地以帶走更多的衝擊力。他的表現比童小山好多了,倒飛了三米多後雙腳穩穩落地,僅踉蹌了一下,沒出大丑。
但在觀望的學員眼中可不是這麼回事了,他們可沒有教練們的眼力,在他們眼裡,只看到鄭總教被李密一拳砸起的沙袋給撞飛起來。
哪怕這個飛行過程很平順,落地很完美,被砸飛就是被砸飛,不好聽也不好看呀。
而且鄭總教的判斷也完全地錯了,人家還真就砸出八百公斤的一拳了,接下來你要咋辦?
落地的鄭光明臉色煞白,有被嚇到的原因,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剛纔說的話。目光掃過下屬和學員,他們的表情基本沒半分掩飾。
特別是俞卿卿,他緊追女神的眼神裡竟然是興奮和欣喜,自己丟臉了,她居然欣喜?
鄭光明那本如鐵石一樣的自尊心咔咔咔佈滿了裂紋,他胸膛劇烈起伏着,手指擡起用力指了指李密,但什麼話都沒說,轉頭就走。
可李密卻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冷笑一聲提高了聲音:“怎麼,鄭總教練不打算向我道個歉麼?敵對拳館?陰險?下作?笑死人了。”
其他教練和學員們屁都不敢多放一聲,學員們是完全被沙袋的聲勢嚇住了,而教練們的感受則更勝一籌。
八百公斤的拳力代表着什麼?代表着李密一拳砸出去,普通人甭管被砸中什麼地方,只要是靠近腦袋或胸膛那一塊,都絕對會一擊斃命。
砸中四肢或脊椎的話則更慘,粉碎性骨折,補都補不回來,這輩子別說教練生涯,下半輩子怕是要領着殘疾證過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