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沉默地走着,夜很黑,所以院中的建築大多看不清,卻能夠感覺的到院子的規模是很大的,他帶着我饒了好久,才繞到了一個昏暗的房子前。
這房是獨棟的一個間,規模倒不小,但門前竟沒有一盞長明燈,只在月光和周圍房子燈光的照射下才能看清個大概。
王英走在前面,推開門,立刻一股黴菌的味道撲面而來,我趕快捂住鼻子,嫌棄的說道,“這是你的房間?”
王英轉過身,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聳聳肩膀點點頭,“是啊。”
“這裡也能夠住人?”
“確實很少住人,怡翠閣的條件比這裡好的多。”
又是怡翠閣,前幾次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發火,不過這次就莫名其妙的沒有那麼憤怒了。
我學着以前老哥學娘娘腔的樣子,嗲聲嗲氣的說到,“夫君,以後我們就別去那種地方了好不好?”
王英顯然對我突如其來的溫柔沒有準備,看着他汗毛都快立了起來,口吃着說道,“當,當然可以。”
“夫君真好。”我立刻抱着他一隻胳膊,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身邊。
“好。。好。。。好。。。。”我聽到他心跳的越來越快了,我對他的這個表現很滿意,我知道這對於一個經常去妓院的老司機來說,這已經很不容易了。看來本美少女漢子耍起嗲來簡直可以秒殺那個什麼曉芸啊。
“那夫君我們進去歇息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明顯感覺王英的嘴角已經快咧上天了了。
然後我們便邁過門檻,走進了這屋。恰巧一陣風襲來,“框”的一聲,門便關上了。
我只覺得一股涼意立刻襲上我的後背,我抱着王英的手臂越加的緊了。
“夫君,我好害piapia呀,你去幫我點上燈好不好啊?”
他卻沒有動,學着我的聲音說道,“娘子,我,我也害piapia呀。。。”然後他竟掙脫了我的手臂,學着我的姿勢貼在我的身上,抱住我的胳膊,樣子竟然比我還娘。
呃[(ˉ▽ˉ;)...]。。。這還要你何用。。。
但他的這種行爲明顯激起了我的大女子主義。
我拍拍他的頭,豪氣沖天的說到,“油燈在哪呢?”
他顫抖着說,“大概在左邊的桌子上。”
“左邊麼?”我摸着黑向左邊走,“喂喂,你的腿不要纏在我的腿上好不好,我走不動了。”
“奧。。”
我向左邊走了走,果然摸到了一個桌子,上面全是灰,不過身爲一個表裡如一的美少女漢子,我當然不會在意這點灰塵,抹了兩把之後找到了油燈,拿出隨身攜帶的火石將其點燃,房間立刻亮了起來。
藉着昏暗的燈光,我環顧了一下自己的新房,發現這房子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因爲它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以用“空曠“兩個字來形容了,因爲這一百多平米 的空間中除了一張木板牀和着一個桌子就啥都沒有了。
好吧,我承認我這個說法並不太確切,實際上還是有一些擺設的,比如說這盞破油燈和地上的雜草;此外,屋裡還是存了一些食物的,比如說跑着的老鼠和桌子上的蟑螂(還都是肉食呢……)。
此時間正好有一隻老鼠衝我們跑了過來,王英一聲尖叫就跳到了我的懷裡,“呀呀,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呀。”他便一頭紮在了我的胸前。
當時的我只覺得被人信任真好,豪邁的說到,“不怕不怕,有我呢,我幫你踩死他,我幫你踩死他。本老孃除了蜘蛛和黃鼠狼之外什麼也不怕。”
然後我便抱着王英蹦蹦顛顛的在屋中追了半個時辰的老鼠。
到頭來,老鼠沒有捉到,我的胸口卻溼了。。。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懷中蹭在我胸口上的王英,頓時覺得像是日了動物園一樣。
王英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腦袋還想剛纔一樣在我雙峰之間起起伏伏,由於嘴巴被我的衣服遮住了,說話還一悶聲悶氣的,“人家好piapia啊,怎麼樣了,抓到沒有呀,抓到沒有呀,人家好piapia啊。”
過了半晌,才感覺我一直沒動,他才戀戀不捨的擡起頭來,望見我冷如冰刀的眼神,估計猜到自己露餡了,打着哈哈小聲說到,“那個。。要不我下來幫你一塊打。”
“好啊。”我微笑着回答。
“哈哈,那就好。。”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那。。您放我下來啊?”
“哦,好。”
我仍是微微一笑,手頭卻是狠狠的抓住他一隻胳膊,把他提了起來,先是讓他在高空中體驗了一下圓周運動,然後撤掉向心力,他便腦袋向下屁股向上的撞到了平板牀上方的牆壁上。
一般人都知道的,我話越少的時候越是危險[(¬︿̫̿¬☆)],相信他以後也該瞭解了!
但是扔完之後我就有點後悔了,怎麼說自己也是未入門的妻子,[雖然他似乎現在還好像不知道我叫什麼。。。]這剛剛見面就一直打人家似乎確實不太對,雖然不太介意被叫做母老虎,但我本身也是一個善良的討厭暴力的小漢子呀。
想到這裡,我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嫋嫋婷婷的走到王英的面前。此時的他正倒地在牀上,後背貼着牆,腦袋和脖子彎成個直角在牀上,而兩隻腿噹啷着,正對着我。
看到我走過來,他的大小眼同時瞪了起來,竟都瞪得圓圓的,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不對,應該說和正常人還是有一點區別的--那就是更加帥氣。
怎麼這麼帥啊,彷彿一股清泉涌入我的心頭,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只覺得時間彷彿倒回了幾年,那個我初次見他的夜晚。
我本來打算小鳥依人若不經風的的靠在他身邊的發嗲的,結果被他帥的實在凌亂了,竟情不自禁的伸出兩隻手,把他提在空中,掉了一個個。
王英的眼睛正對着我,兩隻腿向嬰兒一般蜷縮在空中,兩隻手抱拳,做了一個恭喜發財的姿勢,嘴裡哭喪着說到,“姑奶奶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一點不按套路出牌啊,我真的是一個廢物,求求你快饒了我吧,我給你當兒子,不,當孫子行不行啊?”
真是沒想到就連求饒的樣子竟然都這麼帥。
我花癡着說到,“不行,我只要你當我老公。”
“好,好,好。。你說行就行,別說當老公了,當公公都行,我求求你放過我把。”他一直哀怨的說到。
我卻沒有聽進心裡去,望着他美麗的眼睛,癡癡的說到,“你的眼睛怎麼這麼好看?”
“啊?”此時的王英才發現我的眼神不對,立刻愣了一下,又立刻恢復了大小眼的樣子。
“嗯?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又變回來了?”我皺着眉頭說到。
“沒有啊,姑娘你花眼了吧,我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呀。”王英看着我說道。
“是麼?”我懷疑道,“再說,你明明剛纔是右眼睛大左眼睛小啊,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啊啊?”王英趕快低下頭,卻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我像抱嬰兒一樣把他舉到空中,看見他大的眼睛想變小,小的眼睛想變大,結果。。。僵住了。。。整張臉扭曲的跟趙本山非常六加七似得。。
要不是我非常及時的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估計他現在都小兒麻痹了。。
搞好了他,都已經到了午夜,打了一天,我也是筋疲力盡,也懶得再去問他眼睛的問題,躺在牀上就想休息。
他也是一樣,被打了一天,估計現在也比較累。
我們兩個肩並肩躺着,昏昏欲睡。
沒過多久,我便覺得天昏地暗,四肢開始有些麻木,還有些地方有點癢,比如說胸。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抓一抓,卻抓到了另外一隻手。
咦?這隻手是我的麼?不知道誒,掐一下吧,沒有感覺,再用點力。
“啊!!!!!”一聲尖叫從我身邊傳來,讓我的睡意瞬間消散。
原來這不是我的手啊,倒黴,這下把人掐了,該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道歉的啊?道歉什麼最麻煩了,人家不原諒我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些,我就頭皮發麻,急中生智,搶先轉過頭,面向同樣從夢中驚醒的王英說到,“怎麼樣,做噩夢了吧,我剛纔還夢到自己手被人掐了呢,真是可怕啊可怕。”
王英一聽瞪大了大眼,“咦,我也是哦,完了還感覺到疼呢,真是太可怕了。”
“都是夢,都是假的,不用害怕,不用害怕。”說完我拍拍的他的頭,哄他趕快睡覺。
於是乎, 他便又呼呼的睡了起來。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還是我最機智。
但是,等等[O_O]剛纔是不是有手摸我的胸?
我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衣服上還有一個髒髒的手印,再看看王英的手,上面也是髒兮兮的。
媽蛋,他竟然又佔我便宜。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在王英的臉上。
他立刻又捂着臉睜開了眼睛,望着我在他眼前,哀怨的說到,“哎呀,我又做夢被人打了一嘴巴子,這夢做的好逼真啊,怎麼,你也做了麼?”
我冷冷的說到,“沒有,不過我做夢被人輕薄,然後給了那流氓一嘴巴。”
他說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做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然後他竟然又翻過身子睡去了。
我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他又轉過身子,“怎麼啦又,我得繼續做夢呢。”
我微微一笑,口中冷冷的說道,“事實上,你現在就在夢裡。”
說完這句話,我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抓住它一隻腿,給他來了一個大回環,接着就把他扔了出去,只聽咣的一聲,屋門被撞出了一個大洞,外面的星光從洞中照射進來,在地上還照出了一個“人”的形狀。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倒頭大睡。
這便是我與王英度過的第一個晚上。
很甜蜜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