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看了眼他的工作證,“你跟了我們好幾天了,我都沒說你們什麼,這麼幫着我們有什麼企圖?”
“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正能量,冷夫人的事蹟值得弘揚。”聶濤表情十分沉重,“我們不是壞人,現在還是先找老爺子吧。”
月牙兒現在什麼也顧不上了,只要能快點去老爸出事的地,哪怕他是殺人犯的車,她也敢坐。
月牙兒拉着夏天就要上車,吳梅和卓婭跑了過來。
“月牙兒,我們也陪你去。”
“你們留在這裡,這裡缺人手。卓婭,繼續統計,把這裡急缺的物質清單發給邵明喆,吳梅,你統計下失去親人的孤兒,等我聯繫好有關部門,就先帶一批孩子回去。”
吳梅點了點頭,擔心的說道:“月牙兒,你的頭不能沾水,千萬要小心。”
“我會小心的,你們也注意身體。”
月牙兒上了聶濤的越野車,和大家揮手告辭,連夜直奔處於震中的餘村。
這個時候,遠在醫院的凌韻詩也看到了這則消息,老太太當時就蒙了,呆呆的坐了好久,才擡頭看向比自己晚來了一天的莫戀兒,“我要去找你姨夫,他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我陪您過去,帶些急救藥品。”莫戀兒喊來了自己的司機,把一些急救的藥品放進了房車。
車上,凌韻詩兩眼發呆,不管莫戀兒說什麼她也不回聲。
莫戀兒扶着她躺在牀上,“小姨,您躺一會兒,這個時候你不能倒下。”
“我沒事,我得在去餘村前,調整好自己,我不能給子夜增加負擔。”凌韻詩微合上眼睛,“你姨夫一定沒事的!”
“嗯,一定沒事。”莫戀兒緊緊的握住了凌韻詩的手。
冷雨驍和月牙兒通過電話後,坐立不安,即墨塵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心疼拍了拍她的肩頭,“我陪你過去,我們一起去找爸爸。”
冷雨驍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讓她在家坐着,她也坐不住。
墨寶一聽老爸老媽要去南山,便把公司的事交待給郎雨軒,一家三口,帶着十個保鏢上了飛機。
三路人馬,都默契的沒給冷子夜打一個電話,大家都知道他現在一定很忙。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雨也沒有白天那麼大,冷子夜把直升機直接降落在餘村,冒着雨直奔出事現場,肖中校內疚的站在冷子夜的身前,敬了一個軍禮後,眼圈一紅說道:“對不起,冷少將,我沒能照顧好老司令員。”
冷子夜回了一個軍禮,“這事不能怪你,他的脾氣我知道,你們沒人能攔得住他。裡面埋了多少將士?”
“算老司令員一共二十一個。”
冷子夜蹙眉問道:“現在能探測到他們具體的位置嗎?”
“這次餘震至少有六級,破壞很大,大面積的坍塌,我們無法探測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只能一點點的挖掘。”
“滴滴。”冷子夜的手機傳來了短信通知音,冷子夜拿出了手機,看是月牙兒發的忙劃開了屏幕:爸的具體位置,經度122。03緯度41。02。
冷子夜沉了這麼多天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笑容,很快回了四個字:謝謝老婆。
冷子夜扭頭看向肖中校,“拿張地圖給我。”
地圖很快拿了過來,冷子夜拿着地圖對照後,沉聲問道:“我爸和將士們在一起還是分開的?”
“他們是在一起的,最遠的距離也不過十米。”
“那就好,前面二十米的塌方儘快挖掘,經度122。03緯度41。02到這處一定要小心。”冷子夜說着,把地圖塞給了肖中校,從一名戰士的手中拿過了鐵鍬,第一個衝到了事發路段。
沒一會兒,所有在場的將將士,包括哪些聽到消息趕來的記者,全部投入了救援的隊伍中。
三臺挖掘機在大家的耳邊轟鳴着,搶險的人們,有的沒有工具就用手一點點的去挖,去搬。
冷子夜的頭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他連續挖了兩個多小時,連腰都沒直起來過,唯一支撐他這麼幹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廢墟下,埋在他的父親,他的兄弟,他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一個也不缺的帶回去。
聶濤的車在半路上就拋了錨,月牙兒火急火燎的下車,夏天忙把雨衣的給她披上,保護着她的頭不被雨水打溼。
“你怎麼下來了?快上去,馬上就修好了。”聶濤抹了把頭上的雨水,看向月牙兒。
“大概要多久?要是時間長的話,我自己走。”坐在車裡她心神不安,冷子夜只回了那四個字便沒有了消息,這就是說,他還沒救出爸爸。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你快上車,你頭上的傷口不能碰到水。”聶濤說完話又和季洪海忙活了起來。
“嫂子,你在車上等吧,冷少將已經收到信息,他就會想辦法營救的,我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夏天拉着她,讓她下車。
“我在車裡悶的慌,讓我透透氣。”月牙兒深呼了一口氣,擡頭看向灰濛濛的天,雙手緊握在胸前,心中默唸着,“真神,求你保佑我爸爸和那些將士們能安全脫離險境吧。”
天空中傳來轟鳴聲,一架飛機從空中飛過,月牙兒盯着飛機看了一會兒,扭頭問夏天,“不是軍用飛機吧?”
“不是,看着也不像是客機。”夏天搖了搖頭。
“私人飛機?看他們飛的方向是餘村,不會是我姐姐來了吧?”月牙兒憂心忡忡的說着,這麼惡劣的天氣,要真是姐姐來了,遇到了危險可怎麼辦?
“別擔心了,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車已經修好了。”聶濤擦着手,試着發動了下引擎,聽到正常的發動機的聲音後,招呼着大家趕緊上車。
顛簸了近半個小時,車終於到了餘村,月牙兒在人羣中尋找着熟悉的身影,可大家都穿着雨衣,悶頭幹活,月牙兒最終放棄了尋找,從聶濤的車上拿出了幾把鐵鍬,四個人也默默的加入的救援的大隊中。
聶濤幹活的同時,也不忘用便攜的錄像機把這火熱的場面記錄下來。
“挖掘機停下來,餘下的要用人工,大家小心了,隨時都有可能發現被埋的戰士。”冷子夜站在人羣的最前方,大喊的吩咐道。
他這一出聲,幾道目光同時看向他,冷雨驍、即墨塵、墨寶,還有月牙兒,月牙兒眼前瞬間變的模糊,幾天沒見到人了,此時雖然隔着幾層人,她還是看不清他的人,但卻能聽到他沙啞的聲音,這就足夠了。
大家應聲,有些人直接放棄了手中的工具,用手一塊塊搬着大石塊,人們自發的開始接力,石塊從最前面傳到最後面,然後再由後面的人把石塊丟掉一側。
“我看到一隻腳!能動,人還活着!”前面有人大喊了一聲,參與救援的人們欣慰的笑了,他們沒有白忙,石塊以最快的速度傳遞着,月牙兒即便帶着聶濤給自己的手套,手上也磨出了血泡。她一聲沒吭的跟着大家奮戰着,這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雨漸漸的停了,路邊臨時架起的照明燈,在風中晃動着。
一個,兩個,三個……好消息一個個的傳來,已經救出了十五個人!十五人雖然都或輕或重的受了些傷,但命肯定是保下來了,傷員很快便被擡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醫生爲他們處理着傷口。
“發現冷司令了!大家小心!”肖中校欣喜的大聲喊道。
人們爲之一振。
月牙兒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從空隙中往前擠着,她要親眼看着老爸平安無事。
冷雨驍他們一家三口也擠了進來。
冷子夜半跪在地上輕手輕腳的移動着壓在冷柏恆和他警衛員身上的石頭,警衛員楊勇背朝上,壓在冷柏恆的身上,冷子夜看不見冷柏恆的臉,只能看見那條被血染紅的右腿,冷子夜的心直接懸在了嗓子眼。
“爸,你要是能聽到我說話,就動一下。”冷子夜的聲音有些發顫。
冷柏恆沒有任何反應,冷子夜搬開了一塊石頭,又啞着嗓子問道:“楊勇,你能聽都我說話,嗎?”
四周安靜的嚇人,大家屏息看着被壓在石頭下的兩人。
冷子夜眼中早已噙滿了淚水,手上卻不停的把石頭搬開,遞給下一個人。
一隻髒兮兮的小手,伸了過來,緊緊的握住了冷柏恆剛剛露出來的大手。
“爸,我知道您是累了,想偷懶對不對?”月牙兒帶着哭腔開了口,冷子夜猛的擡起頭,兩雙淚眼對望着,冷子夜搖了搖頭,啞着嗓子說道:“不哭,爸不會有事的,他只是累了,想睡會。”
“嗯。”月牙兒緊抿着脣,擡手給冷子夜擦去了臉上的淚水,“你也不哭,爸說過,冷家的人,流血不流淚。”
馬上就要擠進來的冷雨驍聽到月牙兒的這句話,忙捂住了嘴,“不哭,都不哭,爸爸不喜歡看到我們流淚。”
冷子夜點頭,加快了搬運的速度。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拉着冷柏恆的的手,輕聲說道:“爸,您還記得我跟您說過的話嗎?一支足球哦,您要是還這麼睡下去,我就一個也不生了。”
“咳咳。”石頭下面傳來了兩聲輕咳,月牙兒欣喜的看向冷子夜,“冷子夜你聽到了嗎?好像是爸在咳嗽。”
冷子夜點了點頭,爲了不給父親和楊勇造成二次傷害,一邊找着平衡,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墨寶扶着冷雨驍終於擠了進來,冷雨驍在月牙兒的這一側,緩緩的蹲了下來,“爸,月牙兒那是故意氣您呢,您別生氣,我告訴您個好消息,小五又懷孕了,昨天去醫院做了檢查,檢查的結果一出來,我們全嚇傻了,她竟然懷了四胞胎,爸,您可千萬別睡着了,你得看看您的重孫子,四個一起來,我們家得熱鬧成什麼樣啊。”
“咳咳……”在冷子夜移開壓在楊勇和冷柏恆身上最後一塊石頭時,冷柏恆劇烈的咳了兩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大家忙把沒有反應的楊勇擡上了擔架。
冷子夜手墊在冷柏恆的頭下,“爸,除了腿,您還有哪不舒服的嗎?您感覺下,肋骨有沒有問題,頭有沒有問題。”
冷柏恆搖了搖頭,“我沒事。楊勇這臭小子把家裡的好吃的都偷吃了,這麼重,還壓在我身上,這不是想壓死我麼。”
冷子夜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噗嗤。”月牙兒笑了,“咱們家好吃的,都讓您偷吃了,連冷子夜給我買的薯片您都偷吃,還好意思說楊勇。”
“臭丫頭,咱倆的賬還沒算呢,等救出災民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敢威脅我不給我生孫子,膽子越來越大。”
哈哈哈……這麼長時間的壓抑,大家見冷柏恆沒除了腿受了傷,並沒有大礙,都欣慰的笑出了聲。
聶濤也扛起了攝像機,記錄着這溫馨的場面。
“臭老頭,我和孩子們都快被你嚇死了,你還要收拾孩子。”莫戀兒扶着凌韻詩走了進來,老太太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可這會兒臉上卻佈滿的笑容。
“媽,您怎麼也過來了?”冷子夜真是無語,他們家的人跑南山大聚會來。
“我是醫生哪裡需要我,我就到哪裡。”怕兒子數落自己,凌韻詩用大話壓着冷子夜。
冷子夜輕勾這脣角,抱起冷柏恆。
“你就把他放在擔架上就行,我照顧他,你們趕緊救其他人。”
“好。”冷子夜點頭,把老爸放上了擔架,扭頭看向月牙兒,“你和姐去陪着爸媽,這裡交給我。”
“爸有媽媽和姐姐陪着,等把那幾個戰士救出來,我在再過去陪爸。”月牙兒看向冷柏恆,笑道:“爸,這個安排您還滿意嗎?”
“對,人多力量大。就讓老太婆一個人配着我就行,你們快點救人。剩下的那四個沒被埋時,離我也就兩三米的距離。”
目送走冷柏恆,大家又一次滿血復活,幹勁實足。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就把另外四人救了出來。
“挖掘機上,一定要在天亮前把道路搶修出來。”冷子夜終於喘了一口氣。
“冷少將,餘下的工作要給我,我保證完成任務。你還是先去看看老爺子吧。”肖中校跑了過來,都是爲人兒女的,他能理解冷子夜現在的心情。
“我去看一眼就回來。”冷子夜拉着月牙兒的小手,不拉她的手還好,這一碰到她的手,九爺當時就火了,“手都這樣了,你怎麼不說!”
“又不疼,你小點聲,別讓人家聽到了。”月牙兒想抽回手,卻被冷子夜抓住的手腕。
“血泡都破了,你鐵打的啊!”冷子夜怒視着她,吼道。
這一聲吼,引來了大家的目光,月牙兒蹙眉看着冷子夜,小聲說道:“我們先去看爸,你別這麼喊行不行?”
冷子夜運了運氣,抓着她的手腕,去了帳篷。
“媽,我爸怎麼樣?”月牙兒進來帳篷見老爺子正在打點滴,忙問道。
“沒大事,就是右腿骨折了,要有幾個月不能自己走路了,不過也好,省心,他要是自己能走啊,天天的出去跟大院裡的老同事吵架。”凌韻詩笑笑,用她的方式安慰着孩子們。
冷子夜一言不發的把月牙兒的手遞到凌韻詩的眼前,“媽,你給月牙兒處理下,別讓傷口感染了。”
“這孩子,怎不早說,這得多疼。”凌韻詩拉着月牙兒去了無菌區。
“媽,別說了,再說冷子夜就更得跟我生氣了。”月牙兒小聲的說了句,見凌韻詩已經拿起了雙氧水要給自己消毒,忙咬住了嘴脣。
見她怕成這樣,凌韻詩低嘆了一聲,換了刺激性小一點的碘酒,冷子夜內疚的看了眼父親,轉身走了過來扶住了月牙兒,“知道疼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蠻幹。”
冷柏恆疲憊的睜開眼睛,見兒子回來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路通了?”
“還沒,天亮前一定能通。您好好休息,天亮了,你就和我姐回去。”
“回去吧,我留在這裡也是給你們添麻煩。”冷柏恆偏頭看了眼,見月牙兒的小臉兒都皺巴成小包子,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手上起了幾個血泡,都磨破了。”凌韻詩心疼的說道。
“月牙兒勇敢點,咱們冷家沒孬種。”冷柏恆心疼歸心疼,但還是笑着給了月牙兒來自於父親的鼓勵。
月牙兒咧着小嘴笑了笑,“爸,我不疼。”
嘴上雖這麼說着,但當醫用棉落在手掌上的那一刻,月牙兒的身子猛的繃緊,臉上也見了汗珠。
抱着她的冷子夜,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冷子夜擡手摘下她雨衣的帽子,想給她擦汗,可是,當他看見她頭上纏着的紗布時,臉瞬間變了顏色。
“頭怎麼了?”
“不下心磕了下。”月牙兒無所謂的回了話,見凌韻詩又夾起了一塊酒精棉,倒吸了一口冷氣,“媽,咱不消毒了行嗎?就給我巴扎一下得了。”
“別打岔。”冷子夜沒好氣的吼她,“怎麼磕到的?”
“誒呀,你別問了,走路不小心磕到的,你出去吧,去外面看看路打通了沒有。”
“你給我等着的!”冷子夜擡手扯掉她頭上已經被汗水打溼的繃帶,見傷口真的不是很深,臉色才微微有些好轉。
“讓媽看看。”林韻詩心疼的踮起腳,看了眼她頭上的傷。
冷柏恆躺在牀上乾着急,大聲的問道:“傷的重不重?”
“不是很重,可這麼總被水泡着,遲早要感染的。”凌韻詩長嘆了一聲,“處理完手上的傷,我在給她處理頭上的。”
“天亮了,你們都回去,這邊的道路一打通,救出餘村被困的羣衆後,就沒什麼大事了。”
“我不走,我和我同學一起來當志願者的,我這又不是怎麼重傷,沒幾天就好了。”月牙兒嘟着小嘴執拗的看着冷子夜。
“讓你回去,你就給我回去,你回去,籌集救災物資,也很重要,再說,媽一個人照顧爸,我不放心。”
“月牙兒跟媽回去,咱們回後方,一樣能幫到災區人民的。”
莫戀兒和冷雨驍在另一個帳篷安頓好其他的傷員,回到這間帳篷時,也加入了勸說大軍,月牙兒扁了扁嘴,最後選擇了妥協。
天矇矇亮時,道路打通了,肖中校帶着戰士們第一批進入了餘村。
冷子夜打算送走父親後,再去餘村,大家正準備着要趕往機場,遠處開來了一列車隊,“佟強,接到通知了嗎?誰來了?”
“沒接到通知,看這架勢,不會是元首來了吧?”
冷子夜微微一愣,帶着佟強,劉鵬快步迎了過去。
還沒等冷子夜走近,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凌加偉從第三輛車裡走了出來。
“舅舅!您怎麼來了?”冷子夜驚詫的看着凌加偉。
“我過來看看大家。我們的百姓們受苦了,我們的將士們受累了。”幾十臺攝像機,對準了凌加偉和冷子夜,凌加偉拍了拍冷子夜的肩頭,“子夜你們受累了。”
“這是我們軍人的職責。”
凌加偉笑笑,快步走向擔架,弓身握住了冷柏恆的手,“老冷,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談不上,路能通就好,最後一個村莊,百姓們救出來,我就是再斷一條腿,也值得。”
凌加偉眼中閃爍着淚光,擡頭間,見月牙兒頭上手上都纏着紗布,微微一愣,“月牙兒,你怎麼也受傷了?”
“舅舅,這不是傷,就是磨了幾個血泡,我媽給我包着太誇張了。”月牙兒笑着晃了晃自己被包成熊掌的小手。
“舅舅代表全災區的人民謝謝你們爲災區所做的一切,你跟着你爸爸回去,好好養傷。”凌加偉慈愛的拍了拍她的肩頭,“這小臉兒都瘦了一圈了。”
“嗯,我回去,回去後,我就和有關部門協調下,先接走一批孤兒。”月牙兒笑着點了點頭。
月牙兒和冷柏恆還有冷雨驍一家坐上飛機飛回了帝都。凌加偉不顧自身安危跟着冷子夜去了餘村,看着已經變成了廢墟的餘村,凌加偉落淚了,他在鏡頭前,向大家保證,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還大家一個新家。
……
震後十天。
月牙兒總算脫離了蠶寶寶的待遇,摘掉了手上和頭上的紗布。冷柏恆雖然腿上受了傷,但精神狀態還不錯,爺倆天天的守在電視前。
電視裡每報道出一條好消息,都能讓爺倆興奮半天。
當聽到各國捐款時,月牙兒笑的更歡了。
“爸,我爸還不錯吧,竟然捐了四個億,我嫂子他爸也不錯,連錢帶物質也有四個億了。”月牙兒一臉傲嬌的看着冷柏恆。
冷柏恆笑着颳了下她的鼻子,“我們家月牙兒和墨寶也不錯,你們倆不是也沒少捐麼,你們倆捐的合起來也有兩三個億了吧?”
“差不多吧。爸,我們可都是冷家的人,不能給冷家丟人,這個時候衝上去,我舅舅臉上也有光啊。”
“不光是你舅舅臉上有光,子夜的臉上更有光,你看看這幾天電視裡都怎麼說子夜的,眼看着就要把子夜捧上天了。”冷柏恆無奈的搖了搖頭,“尤其是你父親的這次捐款,人家那四個億,可是說明了,是衝着他們的月亮女神和冷子夜捐的。”
月牙兒撓了撓頭,皺着小鼻子說道:“等有時間了,我好好批評下我爸,這事他做的不地道。”
“也不能說你父親不地道,人家的確是衝着人家的女兒女婿的面子捐這麼多錢的。我們這次受了這麼大的災,你看那些一直受我們資助的國家,有些捐款的還沒你和墨寶捐的多呢,這個時候才能看出薄厚來。”
“誒,不說了,我這幾天讓我媽給我圈的都快發黴了。我去孤兒院看看,看看那些孩子安置的怎麼樣了。”月牙兒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對了爸,我早上接到了劉鵬給我打來的電話,黃勇已經脫離危險了,就是有一隻胳臂沒保住。”
冷柏恆低嘆了一聲,“這孩子是爲了保護我才受的傷,咱們不能虧待他。”
“行,等他退伍了,我給他安排個好工作,再給他找個好姑娘,讓他在帝都按個家。”月牙兒看了眼廚房,偷笑道:“我走了哈,要不然等我媽出來,我就走不出去了。”
“快去吧,辦正事要緊,別聽你媽瞎嘚嘚。”冷柏恆笑着揮了揮手。
月牙兒偷着跑了,等凌韻詩端着藥碗出來時,見人跑了,臉立馬就掉下來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頭上的傷還沒好徹底就亂跑。”
冷柏恆假裝沒聽見,指着電視打岔道:“老太婆,我們一家這是要火了,你看,我們一家的照片天天滾動播出。最美一家人,哈哈哈,我喜歡這個名稱。”
“笑,就知道,這照片在電視裡一天最少出現十次,你也不怕把自己笑傻了。”凌韻詩放下藥碗,盯着電視看,看着看着也笑出了聲,“咱們家你最醜,我兒子和我兒媳婦纔是最美的。”
“我醜?我醜你當年還死纏爛打的要嫁給我,我醜,你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冷柏恆不滿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最美!誒,老頭子,給咱們家換照片了,這回裡有我哥。”
冷柏恆一看,原來是凌加偉去災區視察的照片,便也不和凌韻詩吵了,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視看,等幾張照片都放完了,才笑道:“我發現了,咱們家月牙兒啊,纔是最美的,你看看,被你包成了糉子,還是那麼好看。老太婆,你說,我們的孫子將來能像月牙兒還是能像子夜。”
“生出來就知道了,我又不是神仙,不知道!”凌韻詩白了他一眼,端起了藥碗,“喝了。”
“你這個死老太婆!”冷柏恆笑着端起了藥碗,一飲而盡。
震後一個月。
冷子夜總算帶着他的部隊回來了,本以爲回來就能看見月牙兒,可月牙兒此時正在公司裡忙乎着。
“西郊別墅,三期已經竣工,馬上開盤。索亞博物館也已經竣工,把兩個建築隊的工人合在一處,去南山,支援災後建設。”坐在寬敞的會議室裡,月牙兒一項項的吩咐着。
“樓市正處在上升期,這個時候開盤,我們會少賺不少的錢。”邵明喆提出了異議。
“元首已經特批了一塊土地,要在南山建一家Z國最大的養老中心,由我們冷氏出資,我等錢用,所以西郊別墅必須馬上開盤,錢隨時都可以賺,但覺不能讓那些失去親人的老人再無家可歸。”
會議室裡的人頻頻點頭,月牙兒把一份企劃案遞給了邵明喆,“打這個廣告語,我想我們不會虧太多的錢。”
邵明喆接了過來,看了眼,上面寫着:西郊別墅情繫災區,您多花一分錢,就爲災區的重建多添一片瓦。
“把一平方的價錢再提升一萬,把多賺來的錢,用在養老中心和學校重建上。賬目公開,讓全國人民監督我們。”
邵明喆笑着點了點頭,把企劃案傳給下面的人。
“現在你可是名人了,要不你來做西郊別墅的代言人,這樣別墅一定會賣的很快。”坐在月牙兒身側的康敏笑道。
月牙兒笑眯眯的看着康敏說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去和攀姐商量上,能不能讓我站在她身邊,也過把當明星的癮。”
“你還真去啊?”
“幹嘛不去,我缺錢啊,要是把我賣了能值幾十個億,我立馬把自己拍賣了。”月牙兒瞪圓了眼睛看着康敏。
哈哈哈……衆人笑出了聲,他們在這個年輕的總裁面前無須拘謹,只要你能把本職工作做好,那就一切OK。
“大家都開足馬力,給我想賺錢的法去,等災區重建後,我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月牙兒拍了拍小手,“散會。”
月牙兒哼着小曲出了會議室,見夏天神秘兮兮的看着自己,不解的問道:“幹啥壞事了,跟做賊似的。”
夏天忙挺直了腰板,“有我這麼正義的賊嗎?我就是想問問,咱們去哪?”
“回家,陪我老爸老媽去。”
夏天撓了撓頭,“那你去辦公室拿包,我去停車場提車,這樣還能快點。”
月牙兒歪着頭,看了她幾眼,以前要走的時候,夏天都會替她去辦公室取包包的,今天這是犯懶了。
“我去提車了啊。”夏天蹭的一下跑了。
月牙兒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自己去了辦公室。
門虛掩着,月牙兒剛要伸手推門,門自己開了,一隻大手,在她還沒看清是誰的時候,便把她拉了進去。
“砰”的一聲,月牙兒被人直接壓在門板上,鋪天蓋地的吻,襲遍了她整個口腔,月牙兒擡手緊緊的擁住了瘋狂吻着自己的人,欣喜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回來了,不開心?嗯?”耳邊傳來冷子夜磁性的嗓音。
“我以爲你還要在那裡駐紮一段時間……嘿嘿……你總算回來了。”月牙兒吸了吸鼻子,傻笑道。
“想我了?”冷子夜把人緊緊的壓在門板上,垂眸看着她。
“想!想!我快要想瘋了,每天只能在電視看見你,你都沒時間給我打電話……唔……”
下面的話,直接被冷子夜吞了回去。
“回家還是在這裡?”小九爺已經傲然挺立,冷子夜隱忍着,聲音都變了腔調。
“啊?啊!你你你……”月牙兒紅着小臉兒,勾住了他的脖子,“你讓它消停會,我們這就回家。”
“可我真的管不住它了。”冷子夜攔腰把人抱起,直接進了休息室。
門外,邵明喆的手還一直做着敲門的姿勢,可這手足足舉着有五分鐘,也沒落下,康敏遠遠的走過來,眸子微暗,“月牙兒還沒走嗎?”
邵明喆點了點頭,“你也找她?”
“嗯。”康敏笑笑。
“別打擾他們了,冷子夜回來了。”邵明喆轉身走人。
康敏趴在門板上,也沒聽到什麼聲音,勾脣笑笑,寫了一張:造人工程進行中,閒人勿擾!的便籤貼在了門上。
吃了個半飽的冷子夜,被老媽的連環催命電話打斷第二次發去總攻的腳步。
“親媽,絕對是親媽。”冷子夜掛斷了電話,氣鼓鼓的看着月牙兒說道。
“噗……媽是想你了,我們回家吧。”月牙兒坐了起來,往身上套着衣服。
“我都先回的家看的他們。”冷子夜抱怨了一句,無奈的穿上衣褲。
月牙兒理了理頭髮,拉着他起來,把牀鋪收拾了下,“老公,你最少瘦了十斤。”
“不會吧?”冷子夜繫好了釦子,上下打量了下自己。
“沒那麼壓人了。”月牙兒抿嘴笑笑,“回來了就好,好好補補。”
冷子夜笑着親了下的她的額頭,“你是我最好的補品,走吧,回家。”
兩人牽着手,出了門,待月牙兒要關門的時候,看見了門上的紙條,小臉兒一紅,銀牙一咬,“康敏你給我等着!”
“哈哈……”冷子夜朗聲笑道:“康敏還挺懂事的。”
“都怪你,這點破事她們幾個能笑話我半年。”月牙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們是夫妻,不怕他們笑話。”
月牙兒鬱悶了一路,冷子夜笑了一路,回了家,冷子夜才知道老媽幹嘛這麼急着要他們回來。
“子夜,月牙兒,這個是ZZTV電視臺的張臺長,這是ZZTV的記者聶濤。”凌韻詩笑眯眯的給兩人介紹着。
聶濤笑着伸出了手,“我們認識的,在南山。”
冷子夜與他和張臺長握了握手,淡淡的說道:“坐。”
張臺長一臉笑容的開了口,“我們這次來,是受元首的指派,想對冷少將一家人做個專訪,知道您忙,我和小聶先來和你們商量下時間。”
冷子夜蹙眉揉了揉額頭,“最近恐怕不行,我父親的腿還沒好,而且我也剛回來,很多事要處理。”
“不急、不急我們等你,但元首的意思是越早越好。”張臺長笑容可掬,但沒說一句話,都搬出元首,冷子夜有些反感。
月牙兒抓着他的手,示意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張臺長,請問錄製節目要多長時間?”
“大概要三四個小時。”
“哦,您看這樣行不行,讓冷子夜先處理下積壓下來的公務,三天後我們再定下時間。”月牙兒忽閃着捲翹的睫毛看着張臺長,萌噠噠的小模樣讓人難以拒絕。
張臺長連聲應是,送走他和聶濤後,冷子夜黑着臉問道:“你還嫌你不夠出名啊,你知道不知道大家現在都叫你什麼?”
“叫什麼?”月牙兒撇着小嘴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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