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樂是我高中同學,關係一般,其實平時也沒什麼交集。
沒想到那麼文靜的一個女生竟然遇到了兇殺案,這讓我深切體會到,我們生活的這個社會,並不安全。
很快,我跟警察到了警局,讓我意外的是,我爸老早就在門口等着我了,眼裡充滿關切。
說實話我對於老爸是警察局局長這件事還是挺驕傲的,但我也很擔心他的安全。
不過看他那麼強壯,倒也不像打不過罪犯的樣子。
他爲什麼不親自和我說這件事,還叫兩個我不怎麼認識的人過來,難怪看着有些眼熟。
“老爸,你叫我過來幹嘛?”
“我想問問你你學校的事,進去說吧。”
“可是你不能在家裡問我嗎?”
“這裡有記錄人員,你要做一些筆錄。”
我點點頭,問道:“曹小樂她,真的被別人害死了嗎?”
我爸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是一場仇殺,搞不好,你還認得兇手。”
怎麼可能,我心一驚,“你在說什麼,我身邊不會有這樣的人好嗎?再說了,她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這時候,帶我來的那個叔叔神色嚴峻,朝我緩緩開口道:“初次判斷爲失血過多,死者的頭部遭遇重創導致頭骨凹陷,胸前被人一刀插入,案發現場是——”
他的忽然停止讓我有些緊張。
“是我們學校,是嗎?”
我不確定地問出了口。
我爸點了點頭,對我忽然間的猜測感到有些詫異。
看來這個兇手不僅殘忍,行事風格還十分乖張,就像是故意要大家早點發現屍體。
就在這時,我爸打斷了我的思考。
“所以我們認爲,死者和兇手認識,而且很可能,曾經住在這個學校。”
不會的,不會的。
我們還是一羣剛畢業的高中生,誰會去做犯法的事情?
“而且不久前,還發生了一起失蹤案,失蹤的也是你們班的人。”
看老爸那麼嚴肅的樣子,我只得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說什麼。
“我已經叫他們兩個去家門口安了攝像頭,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到處亂跑。”
攝像頭什麼的還是不太安全啊,我嘆了口氣,只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爸,失蹤的是誰?”
因爲曹小樂對我來說可以說是熟悉的陌生人,再加上這些天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就不會和她有什麼聯繫。
她平日裡也極少發朋友圈,所以她消失一個晚上我們都沒有察覺到,只是她一夜未歸,父母報的案,纔會發現如此慘案。
想到不久前她還和我嘻嘻哈哈,如今卻淪爲一具屍體,我便不敢再多想,只能去問問失蹤的那個人是誰。
我爸瞥了我一樣,拗不過我百般哀求,也許他是看在我是死者同學的份上,想着我說不定能想到什麼對警方有利的破案線索,便遞給我一張紙,道:“你自己看吧。”
我接過來那張紙,認真地看了起來。
溫華,男,18歲,畢業於億木高中,失蹤於兩天前。
溫華的父母昨天報了案,稱溫華自己說是去同學家過夜,昨天想叫他回來吃飯,卻怎麼都聯繫不上他。那個同學說溫華並沒來自己家,他的家人也可以作證,所以我們就立案了。
“你們還沒找到他嗎?”我於是這麼問道。
老爸搖了搖頭,“昨日上午他父母來報案,我們就已經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他。誰知道今天一大早,曹小樂的父母就來警局報警,緊接着我們就接到了來自學校那邊學生的打來的報警電話。”
“你們速度還挺快,早上報的案,這麼快就知道我是她同學了。”我低着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早了,已經十二點了。”他又瞥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居然睡到了十一點半。
誰叫我做了三個夢,我能有什麼辦法,只得攤了攤手。
曹小樂這個人我知道,我和她說熟不熟,也只能算得上是半個好朋友。
她的性格很內向,我這種大大咧咧的人有些玩笑也不會和她開,就算我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她也只是很內斂地朝我笑笑。
有時候她有些不會的問題都會來找我,我都會盡可能給她講詳細些。
我實在搞不懂這麼內斂乖巧的小女孩,有人會下得去殺手。
“溫華也是我的同班同學,平日裡他就不愛讀書,上課還喜歡插嘴,老師都不喜歡他,每次考試他幾乎是墊底,和曹小樂性格完全不一樣。要說他的仇人,可能就是其他放蕩不羈和他打過架的男生吧。”
說完,我又問:“爸,她胸前那把刀是什麼刀?”
忽然間想起,她的死亡原因是胸前的那把刀刺入造成失血過多而死,我不禁想看看那把刀的樣子。
我爸似乎是礙於我還是個剛畢業的高中生,沒有再要給我看案發現場照片的意思,只是口頭上和我說了一些有關問題的事情。
他知道我平日裡都喜歡看那些破案的小說,每回他在家,我都揚言以後會做一名幫助警察破案的偵探。
雖說每次他都說中國沒有“偵探”一說,但我深受偶像福爾摩斯的影響,絲毫不在意他說的話。
“那是一把水果刀,長約十五公分,刀上沒有毒藥殘留品,死者屍體還在進行進一步的檢驗。目前基本判斷死者是死於刀傷,因爲刀尖正好刺入心口,深度約有八至九公分,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第一案發現場現在還沒找到,目前只能判斷學校並非第一案發現場。現在是暑假,你們學校這些天正好在裝修,舊的攝像頭昨天剛好拆了,今天準備換新,誰知道昨晚就發生這樣的事。”
我爸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現在是暑假,曹小樂定然沒理由一個人大晚上跑去學校。
“她頭上的傷口能夠判斷出來是被什麼敲擊的嗎?”我問。
我爸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多問題,白了我一眼,見周圍沒人,他壓低聲音道:“目前還沒有找到那把兇器,但是能夠判斷出來那應該不是什麼尖銳的物體,體積也不算很大。也許是兇手用力過猛,纔會形成那樣的骨折創傷。”
說罷,他還問我一句:“以前你在學校,有沒有看到能造成這種傷口的特殊物品?”
特殊物品?我搖了搖頭,根本沒有頭緒。
是什麼兇器,能夠把人的頭皮都敲破,而且現場還消失的無影無蹤?沒看到屍體的頭部照片,我現在也無法下結論,剛剛那張血跡斑斑的圖片就已經看得我頭皮發麻。
“頭部的那張圖片呢?”我問道。
見我這麼關心,我爸只得從一堆圖片裡找出一張不起眼的圖片,看了我兩眼,道:“這些不能再給你看了,涉及到案子的一些特殊性,小孩子不能隨便看。”。
我翻了個白眼,敢情他拿照片原來是給自己看。
我也沒辦法,他不給我看,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
“爸,照片不肯給我看,那案發現場有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說說嘛?”我半撒着嬌,要不是爲了得到更多線索,我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人,纔不會嗲着聲音。
我爸沒有理我,見他自顧自看着那些照片,我倒真想一把把他手裡的照片給奪過來,但是我沒那個膽。
“曹小樂在學校與什麼人有過仇?”
僵持了許久,父親倒是先開口問我了。
哼,不給我找線索,還想套我話,我癟着嘴巴,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就算是福爾摩斯,也要看過現場才能推斷出殺人過程和作案手法,什麼都不告訴我,難道還要我空想出兇手的整個殺人過程嗎?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一些有關案件的線索。”見我似乎是受到了打擊,爸破天荒地這麼說。
“真的嗎?老爸,我真是愛死你了,我決定以後一定做一名合格的刑警!”我不禁誇下海口,連平日裡用的偵探一詞,都改成了規規範範的“刑警”。
父親無奈地望着我,也許他是不知道我哪裡來的打了雞血似的熱情,一下子有些招架不住。
“據我所知,曹小樂是個很內斂懂事的女孩,學習成績平平,沒有男朋友,平日在班裡話少,也沒有招惹什麼社會上的人,更別提和別人結仇了。”
聽罷,我爸皺了皺眉,一臉不解。
“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現場到底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我害怕他反悔,立馬問出了口。
“死者的頭部有些紙屑,檢測出來是我們平日裡用的A4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