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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聽完韓世諤的講述,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身旁的楊家兄弟和李密趕緊把他扶住。
“大哥!大哥!”楊玄感聽到他們的聲音,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想不到我楊玄感飽讀兵書,卻沒有想到兵不厭詐這句話,還有我竟然以爲親情是至高無上的情感,沒想到我的親舅舅竟然如此的吭我。韓世諤,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趕快對付我們後面的衛文升,在他沒有與宇文述匯合以及楊廣的隋軍主力還沒有來到的時候消滅他。不然如果他們與洛陽前後夾擊,我們難逃厄運。”衆人點頭稱是。
“大將軍,就請你佈置任務吧!”
“留老弱立營,旗子燈火不滅,留作疑兵。全軍即刻轉移迎擊衛文升,在最快的時刻消滅衛文升部,這樣我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這次,我親自作爲前鋒將軍。另外,楊玄縱、楊玄獎,你們兩個到我面前來。”楊玄感在他們耳邊嘀咕了一下,不得不說,楊玄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軍事將才,在這個時候還能頭腦清醒的交代任務。衛文升帶兵一路挺近,繞過所過州縣,直接來到洛陽北面,與楊玄感大軍對峙。
“衛大將軍,別來無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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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你父子當年深受皇上重恩,同爲柱國,你父親死後,你仍然被皇上賦予重權,身居高位,爲何還不知足,還要造反,我奉勸你,趕快放下武器,向皇上負荊請罪,老夫當年也曾受過老柱國的舊恩,會向皇上求情的。”
“哈哈哈!衛老將軍說的可真是輕巧,你我都知道,如果邁出了這造反的路,那會有什麼情面可言,到時侯只有五馬分屍的後果,再說若論恩義,我父親楊素爲楊堅出生入死,爲他抵禦突厥、平定叛亂、攻滅南陳,爲他安定國家,就是那些老臣的死,那樣不是我父親順從皇上旨意,暗中參與謀劃,那楊堅不思恩圖報,反而對我父親加以迫害防備,楊廣能夠即位,還不是我父親從旁協助謀劃,幫他困先帝,殺廢太子,誰知道他即位後,對我父子不加恩禮,明升暗降,我父親生病還派人送毒藥謀害,我楊玄感身爲人子,怎麼能不爲父報仇呢?!再說,這天下又非他楊廣一人之天下,自古有德者居帝位,那楊廣德薄,我楊玄感就勉爲代之了。”
“啊!原來皇上殺了他爹,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是啊!這兒子殺老子,殺哥哥,這就是個畜生,怪不得皇上一登基不是大災就是大難,看來可能這天下就要變了。”
衛文升本想以原先的情誼勸楊玄感投降,誰知道楊玄感不單不降,還說出了那麼多的宮廷秘聞,搞得自己的隊伍的軍心都亂了,不得已,只好大喊道:
“楊玄感,你大逆不道,還在這裡詆譭皇上,我衛文升今日絕對饒你不得,給我殺。”說完,就一馬當先,衝向楊玄感。楊玄感也拿起自己的長矛,揮軍與衛文升廝打,雙方殺的天魂地暗,楊玄感故意藏拙,沒有幾個回合便下令撤退,衛文升不懷疑,直接揮軍追趕。追趕至洛河澗,楊玄感的伏兵出動,殺的衛文升大敗。衛文升敗退回營,點查屬下兵士,傷亡大半,沒辦法只好下令加強防衛,繼續與楊玄感對峙。
“本來以爲我久經戰陣,想不到那楊玄感還是比我技高一籌,並且從他的招數看,他是在藏拙,我實在是太大意了。”手下的將領都低着頭不敢說話,衛文升擺擺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稟報大帥,韓世諤兵敗榮陽。這是榮陽的戰報。”
“行了,你下去吧!”看着榮陽的戰報,衛文升一點也不意外,作爲世家門閥子弟,他太清楚這些人的德性,爲了利益可以不念一點情感,韓世諤雖然是韓擒虎的兒子,武藝還算可以,但在他的眼中,韓世諤的沙場經驗還不足,人情世故也不是太懂,他的失敗是無可避免的,而讓他感興趣的是在戰報上說與韓世諤對陣並刺傷韓世諤的,那個叫徐世績年輕人,聽說他只有十六歲。自從李建成十四歲就出徵沙場後,就成爲了武官教育子弟的楷模,如今又出了一個十六歲便單獨對敵的徐世績。‘江山輩有才人出啊!看來我的加把勁,不然我不單會被皇上摘了腦袋,而且我們的家族也會一蹶不振啊!’衛文升心中想到。
第二天,楊玄感親自帶兵來到衛文升的陣前叫陣。由於衛文升剛剛戰敗,還在調整,所以暫時避開楊玄感的鋒芒,不允許兵將出戰,使得楊玄感屬下兵將的氣焰越發驕橫,爲了趕快消滅衛文升,減少自己的危機。楊玄感讓兵將用市井上最刻薄的話去侮辱衛文升。
“衛烏龜,還不快點出來受死,老子還準備打完了仗去玩女人呢!哈哈哈!”
“姓衛的,是不是上回被我們打斷了老二成太監了,不敢出來見人了。”
“衛烏龜,把你的烏龜腦殼伸出來給大爺補一補身子,別縮在裡頭悶壞了。”。。。。。。。。聽了這些話,衛文升屬下的將士憤怒到了極點,麾下的將軍們齊聚到了衛文升的帳前要求出戰。
“將軍,我們出戰吧!將軍,我們出戰吧!”
“我的話還沒有聽清楚嗎?不準出戰,再敢言戰者,殺頭!”
“將軍!”還有人希望勸一下,衛文升的眼睛一渾,大家都不敢說話了。這時,衛文升的一個親兵過來在他的耳中說了幾句。
“什麼,人在哪裡?”說着,就跟親兵走了出去,來到了另外一個營帳,在那個營帳中躺着一個渾身是傷的人。軍醫還在爲他治傷。
“小人蔘見大人。”
“啊!快躺下。皇上的聖旨和軍報在哪?”那人在肚子上劃開一道皮肉,從裡面拿出兩張絲綢。一張黃色的是楊廣的聖旨。楊廣對衛文升大加撫慰,並且指示到他已經親自帶兵從涿州趕回,收復了被叛軍佔領的黎陽,來護兒的大軍也從遼東調回,希望他趕快打壓楊玄感的氣焰,到時以戰功做爲他回鸞的見面禮,他輕輕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皇上的聖旨雖然沒有責備他,但這就像是一根藏在棉花裡頭的針,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刺傷自己。’他又看了一眼軍報,從長安趕來的宇文述和屈突通也已經駐紮在了河源,馬上就要度過黃河。
“太好了,時機到了。來人,擂鼓聚將。”衆將來到後。
“相信大家這些天都已經憋壞了吧!現在時機已經成熟,皇上已經回鸞,遼東的主力也已經回到了河北,皇上派遣的大軍就在北岸,叛軍所攻佔的城池也已經被官軍收復,現在的楊玄感叛軍已經窮途末路了,在他們來之前,皇上雖然沒有怪罪我們,但我們也不能因爲皇上的寬容二不盡我們的一絲綿力,現在我下令,全軍飽食出擊,一定要在大軍來帶之前獲得平定叛亂的首功。另外授權所有的將軍,對於後退者殺無赦。”
“是!”衛文升指揮全軍洛陽北面的平原地帶擺開陣式,猛烈的向楊玄感的營盤進行猛烈的攻擊,楊玄感爲了緩解衛文升對於他的壓力,也第一個衝在了軍陣的最前面,雙方刀來槍往,殺聲震天。剛開始的時候,衛文升的部隊先佔了些上風,讓楊玄感趕到了一絲壓力,李密爲了挽救危局,指使人喊道:
“抓住楊玄感了,抓住楊玄感了!”衛文升屬下的兵士聽到喊聲,真的以爲抓住了楊玄感,馬上都歡呼起來,有的人還對與他搏鬥的楊玄感的兵士說:
“楊玄感已經被抓住了,你們還不趕快放下武器。”回答他的是一把刀砍下了他的頭。楊玄感更是藉故大喊:
“楊玄感在此!”說着,揮舞着長矛繼續拼殺,衛文升的軍隊大亂,馬上就要壓到了衛文升的帥旗來臨,衛文升大驚,把軍中的所有的弓箭手集中起來,對準楊玄感那邊一起發射,楊玄感驍勇無比,用手中的長矛把射向他的箭都打掉,衛文升這邊的射手看到他這樣好想神人護體,都驚呆了,可他身邊的人卻沒有這樣幸運了。只聽到一聲慘叫,楊玄感回頭一看:
“玄挺,你怎麼了。”楊玄挺的胸前鮮血如泉水一般的向外涌出,楊玄挺與楊玄感的感情最爲親密,他的中箭使楊玄感心亂如麻,李密看到楊玄感的臉色,馬上勸道:
“大將軍,現在是危及關頭,趕快消滅衛文升纔是大事啊!”
“你說什麼,你沒看到玄挺痛苦的樣子嗎?軍醫軍醫。”楊玄感大喊,隨着楊玄感的心思混亂,李密只好下令退兵,傍晚,楊玄感的營帳內傳出了楊玄感悲烈的喊叫。
“三弟,三弟你醒醒啊!三弟,是大哥沒用啊!三弟,你醒醒啊!”楊玄感憤怒的喊着。
“傳令,全軍集合,大軍馬上與衛文升決戰。”
“大將軍不可啊!如今我們的兵力軍心已經渙散,而且宇文述和屈突通的援軍還有隋軍來護兒的主力已經到了,不能再戰了,請大將軍另尋良策。”
“另尋良策,那你們還有什麼好辦法嗎?”李子雄上前獻計:
“大將軍!現在衛文升沒有消滅,樊子蓋據守洛陽不出,宇文述、屈突通的援軍馬上渡過黃河就要與樊子蓋和衛文升成夾擊之勢,而且經過幾次的敗仗,我們現在的軍心也很低落,糧草也開始不濟了。現在只有西進關中,打開永豐倉,賑濟窮人,佔據關中後可以依據秦漢朝的故事東進,奪取天下,這也是霸主之業。”楊玄縱等兄弟馬上贊成:
“大哥,李尚書說的在理呀!弘農華陰是我們的祖籍,那裡有我們不少的同宗,耳目遍關中。攻下指日可待。而且,楊侑挖了我們的祖墳,爹在陰間死不瞑目,我們去攻打弘農正好報仇雪恨,前些日子弘農來了些熟人,是我們楊家的親族。他們說楊侑派人收了他們的產業,他們也恨朝廷,願意作爲嚮導,給我們帶路。”弘農華陰是楊素的老家,弘農華陰一半以上的田地店鋪都是他們家的,在當地,說起弘農楊氏,誰都只會想到楊素的家族,雖然文帝的父親楊忠在顯貴後把自己的家譜併入了楊素的家族,可在平民老百姓心中,還是楊素最親,再加上楊素一家爲了收買人心,除了經常免除佃戶的租債,在災害時期還開倉放糧救濟,還在楊堅登基時以骨肉親情爲名,楊素對楊堅說:‘陛下今榮登大寶,而弘農楊家子弟皆陛下子侄,希望陛下免除弘農全城的官稅徭役。’楊堅以爲然,下旨,只要是楊家天下,弘農所有楊氏借免稅徭役,推薦爲官者優先,楊廣登基的時候到處抓丁拉夫,楊素更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和先皇聖旨的名義使弘農華陰一帶的男丁免於徭役,使弘農大部分的人心在楊素這邊,楊素死時,歸葬弘農,弘農百姓迎接靈柩的隊伍達數裡之遠。
“好!我們就以他們爲嚮導,讓他們帶我們打入關中,待我們平定關中後,再東出潼關與楊廣一爭天下。”兩日後,樊子蓋發現楊玄感一直沒有動靜,派探馬到楊玄感的軍營查看,發現是座空營。樊子蓋派人去聯繫了衛文升和楊廣,並加強了洛陽防守,防止楊玄感的再次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