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到之時,聞達與身邊三個校尉一起與林沖、秦明打個平手,其實聞達的武藝與秦明在伯仲之間,與林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正常情況下與一名校尉聯手能夠打贏林沖的,但是此時早已人心渙散,兩人勉強與林沖戰個平手,而另外兩名校尉合擊秦明,但是兩人早就心中膽寒了,十餘個回合之後,秦明獨戰兩人也漸漸佔據了上風。
但是花榮的這一箭徹底改變了6人的戰場形式,聞達一退出,獨鬥經驗豐富的林沖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趁校尉斜眼看聞達時,僅一個回合就將其挑落馬下。
而另一面,呼延灼也擺脫了小兵的糾纏,縱馬衝到秦明身邊,兩個校尉連越戰越勇的秦明都應付不過來,怎能在注意到側面衝來的呼延灼。只見呼延灼手起鞭落,將以一名校尉打於馬下後,另一名校尉的心情就不用猜了。而秦明看到林沖、呼延灼已經立功,求勝心切的他大吼一聲,僅存的那名校尉就見狼牙棒從天而降,早已六神無主的校尉本能地提槍去當,但雙手已經無力的他在生命最後一刻,看到了隨着手中槍桿的掉落,一個長滿了鐵刺的大棒敲上了自己的腦門,最後的清醒讓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腦顱裂開的感覺。
“聞將軍,現在你已經是插翅難飛了,還是早早投降的好。”
“林沖你身爲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竟然不思報銷朝廷,而屈身去梁山賊寇。”
林沖知道晁春有收降之意,看到聞達已經受傷,害怕在擒拿過程中再傷害到他,就好言相勸。
“哈哈,報效朝廷,聞將軍,我林沖的遭遇相比你也有所耳聞吧,如果你換成我,會不會報效朝廷呢?”
“這……那你們三人也是深受朝廷恩惠的,怎麼不思報效朝廷,保家衛國。”此時暗箭傷人的花榮也縱馬趕了過來,四人分四角將聞達牢牢圍在中間。
花榮看了看低下頭的呼延灼,義正言辭地說道:“當今朝廷奸臣當道,國家貧弱,內不能安民,外不能御辱,我等不僅不能真正報效國家,反而要受制於奸臣,我等並非反對朝廷,只希望能夠清君側,掃除一切奸臣,我等定要北上戰場,保家衛國。”
清君側正是晁春爲了在道義上站住腳,通過人們對現狀、對奸臣當道的不滿,與替天行道相結合,樹立起自己只反奸臣、不反趙氏王朝的良好形象,一邊在今後與官兵作戰是佔有道義的制高點。雖然明眼人都明白這是他爲了使梁山能夠在大宋國土上佔有一席之地的策略而已,但卻無法用事實來反駁,而且很多人也都希望他豎立起來的這個旗幟能夠真正地是朝廷上有識之士覺醒,能夠使不愛江山愛書畫的宋徽宗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份,一舉將蔡京之流一舉拿下。
“這是你等爲謀反找的一個藉口罷了,豈能矇騙世人,看刀來。”在對話的這段時間,聞達仔細衡量了雙方的實力,擱在平時,就是四人中單打獨鬥能力最弱的花榮,估計自己也要四五十個回合後才能佔據上風,可現在自己左臂已經無法使出定點力氣,連花榮都不是對手了,逃跑是根本不可能了,可殺身成仁有沒有這個勇氣,看來只有被俘這一條路可走了。但深愛面子的他有不願主動投降,就一刀砍向了武藝最高的林沖。
林沖舉槍接住大刀,花榮舉槍刺來,聞達卻不會回手抵擋,任憑金槍擦肩而過。
“我今天敗於你四人之手,也不算丟人了,其他人就不要在抵抗了,我們逃不掉了。”說完,聞達手中的大刀應聲而落。
“報告樑大人,剛纔拼死抵抗的梁山賊寇突然退卻,李都監的部隊正在清理障礙物,以便大軍通過,他問大人是否派騎兵追擊。”
“什麼。”樑中書面無表情地說道:“聞將軍已經敗了,再追擊也沒有什麼意義,人少的話還容易被梁山賊寇再次設計,命令李都監仔細清理現場,看看還有多少傷員,一定要找到聞都監。”
“是。”
話說兩邊,由於聞達最後是主動放棄反抗,加上左肩受傷,四員大將將其圍在中間押往新建中軍大營,並沒有用繩索捆綁,聞達心中隱隱有絲感動。
“聞將軍剛快裡面請,深意安道全已經在裡面準備好了一切,馬上就可以給你療傷了。”剛剛走進中軍大寨,正在中軍大帳外徘徊的晁春立馬就迎了上去,用一種獻媚的口氣討好道。
聞達也不說話,直接走進了大帳中,接受安道全的醫治,帳外剛剛得勝歸來的衆將十分不滿,就連對聞達存在一絲敬佩的林沖也怒氣上臉,但是在晁春擠鼻弄眼下,也不好發作。
包紮好傷口後,晁春反而一句話也不再說,只是令武松、黃信帶領警衛連看守聞達休息去後,當晚休息一夜,次日清晨拔寨回山,只是令聞達與活捉的三百餘名未受傷的騎兵分開押送,五日之後來到梁山東邊,遇到醜郡馬宣贊攔路,雙方均不瞭解對方情況,宣贊與林沖、秦明二人交手後,就退回西面的大寨,晁春也不追趕,自己則率大軍在山下駐紮,與山上形成掎角之勢,以便相互呼應。
隨後只是令武松將聞達及伏兵送往山寨,並安排要約束水軍將領,不能令其而私自下山行動,他可不想再去救阮小七了。
然而當晚關勝正在學老祖宗夜讀《春秋》時,突有小校前來報說:“有個鬍鬚將軍,匹馬單鞭,要見元帥。”
“他是誰呀?”
“那人沒穿衣甲軍器,並不肯說姓名,只言要見元帥,說與元元帥是就相識。”
“既是如此,與我喚來。”
沒多時,一人來到帳中,關勝回顧首將,剔燈再看,形貌他略認得,便問那人是誰。那人卻道:“乞退左右。”
關勝大笑道:“大將身居百萬軍中,若還不是一德一心,安能用兵如指?吾帳上帳下,無大無小,盡是機密之人;你有話,但說不妨。”
“小將呼延灼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