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超帶着大富,再領些人去東山,將王大人的家眷務必安全救回來,還有,把髒銀一併帶回!”
“是!”玉超把跪在地上的大富拎起來侯着。
“玉文,玉武你二人去把那幾個知縣還有其他有關的官員給我押回來!”
“是!”玉文,玉武高聲應答!
“林統領,王大人,你二人帶人將台州府府衙給我圍住,但暫時不要驚動他們。”
“莫將得令!”
“下官明白。”
“非洛,孟竹,天亮時,陪本王和靜優去府衙‘探望’一下府臺大人!”
“好了,現在都跟着林統領,由他給你們分配人手,天亮之前,必須辦妥!”
“遵命!”衆人齊聲回答!
聲音洪亮,倒有些磅礴的氣勢!
玉瀾杉也好久沒這麼過癮了,心情大好,待衆人都離開後,拉起方靜優就往牀邊走,“我們現在的任務是休息!” 根本不管方靜優同不同意,霸道地做了主!
方靜優也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毒雖然解了,但一直都沒有好好休養,怕自己吃不消!對他這種霸道的關心,心裡也暖暖的!也就由着他了!
玉瀾杉和方靜優正在香香地睡覺的時候,台州城裡可是熱鬧非常。
林廣清,王景陽首先帶人封鎖了府衙與外界的聯繫。想要進府裡報信,可是門兒都沒有。
玉超另外帶了一些人迅速前往東山,山洞前用很多樹枝掩蓋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還真是難找呢,洞口很小,往裡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拐過一個彎兒之後裡面豁然開朗,空間很大,藉着火把的亮光能看到最裡邊堆放着十幾個大箱子。
玉超命人打開所有的箱子,頓時,只感覺一陣白光襲來,刺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箱子裡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雖然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也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還是驚愕不已。
一個小小的府臺,三年間居然能搜刮如此多的民脂民膏,百姓如何能過上好日子啊!那白花花的銀子裡面都是百姓的血和淚啊!
十幾個大箱子陸續被運出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玉超拽過旁邊被人押着的大富,“人呢?”
大富指了指正前方的石壁,玉超仔細一看,竟是一道暗門,用力一推,石門帶着頓頓的聲音被打開,石室裡只有一盞幾乎快要滅了的油燈,有人舉過火把,這纔看清了裡面的情景:一位老婦人,虛弱地靠在石壁上,旁邊是一位年輕夫人,懷裡摟着兩個孩子,正用驚恐的目光看着他們。
大的是個女孩,大約七八歲的模樣,小的是個男孩,看樣子,也就四五歲,兩個孩子直往母親懷裡躲,還害怕地叫着,“娘..娘…”
玉超看到此情景,只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跳,那幫人真是狼心狗肺,竟然如此對待這一家老小,大人還好說,孩子那麼小,長期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裡,身體怎能受得了!!
看出了他們的恐懼,玉超忙上前解釋道,“夫人莫怕,我是來救你們的!”說完,命人將這一家四口擡出了山洞。然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向台州城裡他們居住的客棧開來。
玉文,玉武那邊也沒閒着,兵分兩路,不一會就把要抓的人抓全了。
天還沒亮,所有的事就異常順利地辦好了,只等着樓上那兩個主子發號施令。
方靜優靜靜地躺在玉瀾杉的臂彎裡,身子因爲虛弱怕冷,緊偎着他。纖細的手貼在他的心口上,感受他的心在掌下有規律地跳動着,漸漸和他的心跳合二爲一,不由的心中升起一種難言的感受。
他們就在彼此的懷裡,擁有着對方的體溫和氣息。
其實他們一直都沒有睡着,只是喜歡聽着彼此的心跳,喜歡這寧靜的氣氛,靜靜的……
玉瀾杉終於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方靜優沒有擡頭,柔聲詢問。
他略一猶豫,又遲疑地問道,“靜優….我….有事想問你。”
“你想問什麼?”
“你….願意….與我廝守一生嗎?”他的眼底不再清澈,目光如熊熊燃燒的炙熱火焰,讓人無法忽視。
他相信靜優愛他,而且堅信,可卻從未聽他親口說過任何承諾,心裡總覺得不安,何況,一生,那是多麼漫長的時間啊……
這個問題他想過千百遍,想要的結論只有一個。害怕萬里有一,始終不敢問出口……
“我….愛你!”方靜優只說了三個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願意?那便是承諾,可真的可以嗎?能夠做得到嗎?就算可以留下,又以怎樣的身份?他畢竟不是女子……
不願意?那不是自己想說的,不是自己的心裡話….
無語地僵持着,時間彷彿靜止了,直到一道幽緩低柔又不失剛毅的聲音打破滿室寂靜。
“我不會放開你的,絕不……”
隨着低喃般的誓言,玉瀾杉眼底的火焰退去,幻化成一潭幽深碧淵,像是要吸入他的靈魂。
聽到樓下輕微的響動,知道他們回來覆命了,兩人默契地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起身下樓,步出房門,二人眼眸中的失落與掙扎消失不見,仍然是衆人眼中的神采奕奕。
“都辦妥了?”
“回王爺,銀兩和人都帶回來了,暫時安置在林統領府內,王大人的家眷也找大夫看過了,並無大礙。”
“那幾個知縣和其他涉案的官員也都押回來了。”
玉瀾杉輕晃了一下有些痠痛的脖子,“那就運動運動,去‘看望’一下府臺大人吧。”
“你們就不用跟着了,有非洛,孟竹就可以了。”
於是,非洛,孟竹的陪同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玉瀾杉和方靜優就已經出現在府衙門前。
非洛走上臺階,用力叩響大門,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一個衙役,睡眼惺忪,不客氣地大聲說,“你們哪來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沒事兒快走,走,走…一大清早地…”極其不耐煩地憋了一眼他們,轉身就要回去補覺。
由於包圍府衙的官兵都藏在了暗處,所以府裡的人並未知情,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了。
玉瀾杉耐着性子沒搭理他,徑直往裡走,要知道在他的記憶裡,可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方靜優並肩和他走在一起,非洛,孟竹跟在後面。
那家丁看有人敢擅闖府衙,連忙尖聲高喊,“你們幹什麼?來人啊…快來人啊…”
這一喊,把府裡多數人都喊了起來,有人還煞有其事地拿了個棒子,“誰啊…怎麼了…怎麼了…?”
不過在對上非洛那陰森的目光後,立刻都閉上了嘴。
幾人進了府衙大堂,玉瀾杉背手看着頭頂的四個大字‘明鏡高懸’,眯起雙眸,不知想些什麼,方靜優則坐在椅子上優雅地欣賞着本應公正無私的大堂。
這時,李海從外邊走了進來,對着背對自己的男人問道,“誰這麼大膽子,敢私闖公堂?”
待眼前的男人慢慢轉過身時,他傻眼了,雖然沒見過玉瀾杉本人,看他有玉瀾杉的畫像,這個英武的男人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整個人好像變成了千年化石,只有不斷冒出的冷汗標誌着這時一個活着的人…..
“在下玉瀾杉,前來探望府臺大人。”玉瀾杉剛勁帶着諷刺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着。
李海撲通一聲癱軟在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