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秋，風有些微微刺骨，下了馬車後樓西存小心翼翼地跟在令年身後。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顆高大的樹，樹上的紅條帶被雨打溼，卻依舊密密麻麻的佈列着。
不悔改。
“這是姻緣樹嗎？”
“對，上面所懸掛的皆爲已定情之人的名字。”
樓西存看着近在眼前的寺廟，心中倒是生了幾分歡喜。
在雨的映襯下，寺廟更顯肅穆。
感恩，再次重生。
“要進去求籤嗎？”令年望着少女的背影。
“求什麼呢？姻緣我也有了。”而仕途，女子在古代，如何求。
“好。”
少女卻突然走向那高大的佛像，虔誠下跪。
一跪兩生。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起身。
雨突然變大，雨水的敲擊聲把正在思考的樓西存喚回現實。
她轉身，望向他。
那少年看到她，也笑起來。
“要回了嗎？”
“好。”
後來一連幾天，都在沒見到令年的身影，樓西存無聊地在院裡逛來逛去。
湖水慢慢結了冰，身上的衣服越來越重。
素華把暖手爐點燃，“夫人，莫要擔心少爺。”
“近日雨水多，莫要出門，以免傷了身子骨。”
“好。”樓西存拿起身邊的刺繡，有些不自在，古代的東西她一樣都不會。
現代的東西她是一樣沒帶過來。
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刺骨寒風吹入，樓西存打了個寒顫，“回來啦。”
門口處的少年狐裘上還有尚未融化的雪。
只是，樓西存有些疑惑，不知是不是她眼花的原因，她感覺到少年的步伐有些不穩。
少女大步向前，堪堪扶住差點跌倒的少年，眼神示意一旁人離開。
少年額頭燙的厲害。
“可有照料你的大夫？”樓西存的手在碰到少年背後黏稠的血液時微微顫抖，“令年！別睡！”
少年笑了，嘴角有些蒼白，“府外不遠處有一賣貨少年郎，去喚他來。”
“好。”少女強裝鎮定，袖中手指卻死死抓住衣襟，凜冽的寒風入骨，少女的心有些慌亂。
如此危險的地方。
適合我嗎？
“可是趙郎？”賣貨的少年愣了一下，“是，夫人，可是要買什麼貨。”那少年像是突然被打開話匣子，“這兒有頭上帶的，身上掛的，夫人想要什麼？”
“背上帶的。”那少年瞳孔一縮，少女不顧他反應，“你這些東西我都要了，可是能送到府上？”
“能，能。”少年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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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華。”
“是，夫人。”素華轉身打量起賣貨少年郎，“你隨我來吧。”
“是。”
屋內隱忍的聲音隱隱穿來。
故事的主角哪有那麼好當的。
樓西存思緒混亂，直到那少年郎走了，她才起身走過去，令年脣色依舊微微發白，只是面上的痛苦之色散去，倒顯的有些迷人眼了。
難怪故事裡的女主角總是想趁着男主睡着時描摹他的容顏。
可真是一個又一個美好的故事。
只是，樓西存的直覺告訴她。
她不是這部書的主角。
她可以嘗試着改變一下嗎？
這一次。
這一輩子。
不管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