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向史長風挑戰的這個人跳到史長風的面前。此人一身黑衣,身材輕瘦,表情冷峻。他們的騎射成績都是三箭三中。
在臺上,兩個人對峙了幾秒後,開始揮劍。黑衣人也來自馭虎山莊,是一個頂級高手,名叫陸喜。他上來時帶有騰騰殺氣,這不能不與他們的莊主呂進的失敗有關。
黑衣人體輕如燕,不似呂進。若用先前的招術肯定敵不過他的進攻。史長風全力而發,蓄積全身的力量向黑衣人的頸部刺去。黑衣人疾速擋劍,快速收劍,馬上將劍峰直指史長風的右胸。其速度之快,令史長風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史長風免強抵住胸前的劍,黑衣人連續進攻,劍發有力,似有用不完的力氣。
史長風在與黑衣人交鋒中,發現此人性急如火,擅進攻。他的頻頻發威令對手無喘息的機會。據此,史長風采用以退爲進的策略,在黑衣人向他進攻之際,他迅急跳躍,將身子旋飛於地面五尺高,瞬間跳到黑衣人的身後。也就是在黑衣人進攻時他猛然躍向空中,然後迅速轉身,從後面進攻對方。
黑衣人馬上轉身,但已經來不及,史長風的劍峰指向黑衣人的左臂。黑衣人左臂受傷。黑衣人沒理會受傷的左臂,繼續舉劍,向史長風惡狠狠地反擊。史長風爲避開黑衣人的厲劍再次懸入空中,躲過黑衣人猛烈的一擊。
這就樣,黑衣人擅攻,史長風擅守。兩個人你來我往,頻頻交鋒,又頻頻閃過。此次交戰,史長風不但使了軟磨硬泡的消耗技倆,在此基礎上他又騰空跳躍給對手一個一個的冷不防。
幾次搏殺後,史長風以長劍再刺黑衣人的右臂得手,黑衣人兩臂受傷,臂力明顯下降。最終,他不敵史長風。
觀衆席上掌聲雷動。
嘯林的兄弟們都爲史長風喝彩:“太棒了!太棒了!”
史長風滿臉喜悅,頻頻向觀衆施禮。
接下來,史長風又連續打敗了兩個人,上午的比賽就此結束,史長風保持了擂主的地位。
散場後,嘯林的弟兄們向史長風表示了祝賀。
“嘯林大顯神威!”
“擂主非嘯林莫屬!
段深說,參加擂臺賽會讓嘯林名聲大振。事實果然如此,在一百多名嘯林的呼喚聲中,很多人知道了嘯林的名字。
休場後,衆人圍在了嘯林所在的席位上,他們尋問嘯林爲何這麼厲害?爲何能打敗江湖高手呂進?有什麼決竅?
段深態度極好,向他們作了解答:沒什麼決竅,就是平時刻苦訓練,肯流汗。”
緊鑼密鼓的擂臺賽下午在昭陽殿廣場繼續舉行,一貫人早已等候在觀衆席上。擂主史長風站在擂臺前等候挑戰者,很多看好史長風的觀衆都給他送去熱烈的掌聲。
這時,一個頭戴斗笠罩有黑色面紗的少年遞給史長風一根小樹枝,這根小樹枝只有手掌那麼長,梢頭尖尖的。史長風接到手中匆忙看了一眼,不知何意。再看送小樹枝的少年,少年已融入衆人之中。史長風暗自思忖,“少年爲何要遞樹枝?他在提醒我嗎?”
午後挑戰的第一人仍是馭虎山莊的人,此人名叫陸強是剛剛敗下陣的挑戰者陸喜的弟弟。他也是黑衣裝扮,史長風仔細瞧了瞧很有來頭的黑衣人,只見此人目光陰鷙,滿臉殺氣,大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史長風做好了心裡準備,對眼前的這位挑戰者格外留意。
騎射比賽結束後,陸強跳到臺上先發制人舉劍便砍,史長風快速出劍,全力阻擋。陸強一會騰空跳到史長風的後面,一會又騰空跳到他的前面,好像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是喜好聲東擊西嗎,我也給你露一手。陸強百變戰術,五花八門,一時間令史長風應接不暇。
史長風凝神屏氣不敢有絲毫怠慢,陸強卻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擂臺上出現了這樣的局面:史長風只有退守之勢,沒有進攻的能力。主動權一直操在陸強的手中。
臺下,嘯林的弟兄們個個手握拳頭,替史長風捏把汗。這時,陸強因連續進攻,不給對方喘息機會,自己出現瞬間的鬆馳。
史長風一直在原地防守,不像陸強飛來跳去,氣喘噓噓。等到陸強跳累了,史長風卻攢足了力氣,他趁陸強喘息的機會,向他發起進攻。
這會兒,史長風將樸羅大師的傳承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只見他用力衝刺,拼力搏擊,一股作氣一陣霹靂,不容對方有半點喘息的機會。陸強頻頻抵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眼見退到臺沿上,再退一步就會跌到臺下。
在此危重之際,臺下射出一支鋼針直飛史長風的胸部。幸虧史長風在鋼針飛來的瞬間有一個閃身動作,鋼針纔沒有刺到胸部。鋼針雖沒刺到胸部也沒有空射,鋼針從史長風右臂外側穿過,鮮血從史長風的右袖滲出。
史長風很冷靜,他想到了那位少年送給他的小樹枝知那名少年預見到危險了。但他沒有因爲遭到暗器就停止進攻,他懷揣氣憤忍着疼痛提劍的右手沒有鬆馳一絲一毫,劍峰依舊直逼陸強。
就在一瞬間,臺下大亂,人羣中有一個人高聲大喊:快!抓住他!鋼針是他射的……
嘯林的兄弟們見一個人迅猛的向廣場外跑去,好幾十人馬上上追了上去。
“抓住他!抓住他!”
在一片吶喊聲中,發暗器的人被宮庭護衛截住,嘯林的兄弟們將他扭了回來。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不一會兒,此人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別打了!留活口!”段深見你一拳我一腳的,興許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這個殺手打死,他立即喝令,“送到評審席上!”
一羣人將殺手交給擂臺主持徐晃,徐晃馬上將此人移交給評審席上的刑部代表刑部侍郎朱顏赤。朱顏赤命身邊的兩個衛士將殺手送刑部大牢,聽候審理。
史長風在臺下大亂時沒有亂了自己的陣腳,在鮮血不斷流淌的疼痛中咬牙挺住。此時,他出劍更加有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陸強擊倒在擂臺的邊緣。陸強右臂中劍,身子一歪掉到了臺下。
密切關注比賽的的觀衆見此情景拍手稱快:“太好了!惡有惡報!”
擂臺賽第一日就遭遇波折,比賽進入僵局。受傷的史長風還能戰下去嗎?
如果他繼續戰下去,他還能獲勝嗎?如果不能,這公平嗎?人們議論紛紛,都覺得這個攪局人太可惡。非得重罰,不然怎麼平得了民憤?
此時,評審席上已無皇帝的蹤影,高緯早已離開了評審席不知到何處去消遙了。經評審席成員共同商量,決定繼續比賽。
誰都明白,發射暗器的人一定是陸強的人。小小的陸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暗設殺機,評審臺上的人氣憤不平,恨這個無恥小人破壞了比賽。
“應該將陸強也緝拿歸案!”兵部侍郎季永茂憤怒地說。
“來人,抓陸強!”季永茂的話音剛落,朱顏赤就命手下兩名衛士去抓陸強。
嘯林的弟兄們更是義憤難平:
“擂臺不是玩遊戲,不是報私仇的地方,是英雄大展身手的地方,沒有兩下子別硬撐。”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壞了自己的名聲。”
席位上的郎中急忙地給史長風進行了包紮,史長風的右臂雖沒有傷到骨也傷到了筋。劍傷是很深的。接下來的擂臺賽會不會受影響,已很難說。
段深多少有些擔心,但史長風卻沒有在意:“沒什麼大事,堅持吧!”
給史長風送小樹枝的人是誰也想不到的人,此人一身灰色長袍,頭戴褐色斗笠,斗笠的下方是黑色面紗。他靜靜地站在觀衆的後面,一聲不響。當他看見陸強將一個暗器交給一個年青人時,她毛骨悚然:“難道他們要對史長風發暗器?”
陸強背靠擂臺遮住了後面人的眼線,他沒有注意到戴面紗的人雖目視前方卻用餘光窺視他。此人後來用小樹枝向史長風傳達了危險的信號,這個戴面紗的人就是斛律婉蓉。
斛律婉蓉?她怎麼會來?她不是在樸羅大師的手下習劍嗎?她不是隱身在龍泉寺嗎?段深千辛萬苦將她轉移到龍泉寺,她不老老實實待着,到這麼風險的地方幹麻?
不要忘了,斛律婉蓉的家世,她是斛律光的三女兒,是貴族家的小姐,她出身武門,一家三代都是武將。她從小耳濡目染,刀槍棍棒十分嫺熟。哪一個哥哥要習劍,都是她當陪練。
如今,她在樸羅大師的門下,劍術又上了一個臺階。聽說皇帝要舉行全國範圍內的比武,她坐不住了,她一定要試一試。她請求樸羅大師允許她參加異彩紛呈的擂臺賽,她要見識見識那些身懷絕技的英雄豪傑,她要從中悟出劍道,武道。
樸羅大師也認爲斛律婉蓉參加比賽確是一件好事,雖然她的身份不允許她拋頭露面,但對於斛律婉蓉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比賽事小,暴露事大,”樸羅大師沉吟道,“孰重孰輕,你要想好了。”
“徒兒以爲,報仇事大,暴露事小,一切都以報仇爲目的。老是躲躲藏藏,終無報仇之日。”
見斛律婉蓉如此執着,樸羅大師不再堅持己見。考慮到斛律婉蓉劍術嫺熟根基又好,已具備一個高手水平樸羅大師決定放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