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育跟康劍飛印象中的泰拳高手形象很符合,個字不高不矮,剃着很短的頭髮,皮膚黑黑的肌肉結實。
康劍飛過去見巴育時,這泰國佬正跟賓尼·尤奎德茲聊得起勁。
在得知康劍飛就是導演後,巴育站起來合十問候道:“你好,康先生,非常高興能收到你的邀請。”
巴育說的是泰語,在其隨身翻譯轉述之後,康劍飛也合十笑道:“能邀請到巴育先生,我也非常高興。”
賓尼·尤奎德茲插嘴道:“剛纔我們正說起康先生。”
“哦,不知道在說我什麼?”康劍飛問道。
賓尼·尤奎德茲說:“我聽劇組的一些功夫替身演員說,康先生會真正的實用格鬥術。”
康劍飛笑道:“一點點雕蟲小技而已。”
“是嗎?”賓尼·尤奎德茲說完,一個刺拳閃電般擊向康劍飛的面門。
一道凌厲地拳風襲來,康劍飛卻似嚇傻了一樣,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躲避。賓尼的拳面在距離康劍飛額頭不足一釐米的地方停下,康劍飛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甚至眼睛都不受其拳頭攻擊的影響,並沒有條件反射地閉上雙眼。
等賓尼·尤奎德茲收回自己的拳頭,康劍飛才點頭說道:“速度很快,不愧是世界冠軍。”
賓尼·尤奎德茲與巴育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對方臉上的驚訝表情。康劍飛的反應實在太讓人詫異了,一般人遇到突然襲擊,要麼閉上眼睛等死,要麼下意識地後仰或後退。至於受過專業格鬥訓練的人,則是會將腦袋側偏躲避。
而康劍飛的反應居然不屬於上面任何一種,如果他不是被嚇傻了的話,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處變不驚,知道賓尼的拳頭不會攻擊到他。
康劍飛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與巴育握了握手,隨便聊了幾句就出門走向蘇菲·瑪索的房間。
賓尼·尤奎德茲這纔對巴育說:“剛纔他的反應好奇怪。”
巴育點頭道:“冷靜得令人可怕。換作是我的話,剛纔要麼躲開,要麼格擋反擊,絕對不可能站立不動,而且還能笑得那麼自然。”
賓尼·尤奎德茲道:“不說他了,改天我們可以再打一場,我現在已經對泰拳有足夠的瞭解了。”
兩個肌肉男說話之間,康劍飛已經敲開了蘇菲·瑪索的房門。一個黑髮少女站在門後,好奇地看着康劍飛和法語翻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康劍飛微笑道:“你好,蘇菲·瑪索小姐,我是本片的導演康劍飛。”
在翻譯轉述之後,蘇菲·瑪索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主動伸出手來:“你好,康先生,我看過你導演的《小鬼當家》。拍得真是棒極了,帶給我很多歡樂。”
“很高興你能喜歡我的電影,”康劍飛指指房間裡面,“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哦,請進!”蘇菲·瑪索連忙讓出路來。
與後世那朵嬌豔的法蘭西玫瑰比起來,16歲的蘇菲·瑪索雖然也有點小性感,但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清純自然之美。
蘇菲·瑪索好奇地打量了康劍飛一陣,忍不住說道:“導演先生,你跟法國的那些同行比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我一直以爲能拍出《小鬼當家》的導演,是一個童心未泯的老頭子。”
“事實上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康劍飛說道。
蘇菲·瑪索現在的狀況,就是個表面溫順可人,心裡卻極爲叛逆的少女,她最討厭跟那些嚴肅的傢伙聊天,卻又很容易欣賞、甚至崇拜特立獨行且有本事的人。
在另一個時空裡,那位44歲的波蘭導演,就是靠着其“獨特的藝術氣質”,讓18歲的蘇菲·瑪索一見鍾情的。最讓蘇菲·瑪索的影迷無語的是,兩人在交往同居以後經常吵架,而每次都是年紀小20多歲的蘇菲·瑪索先妥協,像個大姐姐一樣哄那個波蘭老頭開心……
康劍飛身上絲毫沒有架子,而且笑容也很容易讓人親近,這讓蘇菲·瑪索感覺很不錯,就像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蘇菲·瑪索性子很直,看順了眼之後就說話沒心機,她笑道:“是嗎?你多大歲數了,在法國做導演的至少都得35歲以上,我還沒見過35歲以下的導演。”
康劍飛笑問:“你猜?”
蘇菲·瑪索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道:“應該有28,或者30歲了吧。”
“我有那麼老嗎?”康劍飛摸摸自己的臉,說道,“事實上我才22歲。”
“22歲的導演?”蘇菲·瑪索大吃一驚,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那些吝嗇的電影公司老闆,怎麼可能給一個22歲的年輕人投資拍電影?”
康劍飛苦笑着問道:“你對我一點了解都沒有嗎?”
蘇菲·瑪索說道:“我知道你是《小鬼當家》的導演,這也是我答應出演現在這部電影的原因。”
“那你看過《皇家師姐》沒有?”康劍飛問。
蘇菲·瑪索搖搖頭:“我沒有聽說過《皇家師姐》這部電影。”
“好吧,”康劍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在歐洲的名氣還是太低啊,他說道,“當初確實沒人願意給我投資,所以我只能拿出自己的一年的稿費做預算。”
“稿費?你是個作家?”蘇菲·瑪索愈發地好奇起來。
康劍飛點點頭說:“算是吧,我寫過兩本小說。”
蘇菲·瑪索說道:“那你怎麼不繼續寫作?我覺得作家比導演更加令人尊敬。”
康劍飛笑道:“可能是我太庸俗了吧,我覺得拍電影比寫作賺錢更快。”
“確實夠庸俗的,”蘇菲·瑪索笑道,“不過我很喜歡的你的坦白,不像我見過的一些導演一樣,口口聲聲是爲了電影藝術,但他們更加看重的卻是錢。”
康劍飛說道:“在我的印象裡,法國導演是最注重電影藝術的,好萊塢就要商業得多。”
蘇菲·瑪索聳肩道:“其實都一樣,至少我接觸到的都差不多。就像我拍完一部《初吻》賣座,然後公司就很快策劃拍《初吻2》,這種商品一樣的電影令人很不舒服。”
“我也不喜歡重複,”康劍飛笑道,“所以在一部電影賣座之後,我都把續集扔給其他導演拍,有人就喜歡那種複製工作。”
蘇菲·瑪索說道:“《致命快遞》的劇本我看過了,這是一部純粹的商業動作片,跟好萊塢那邊的肌肉電影一樣。無聊的情節,無聊的打鬥,沒有一點的思想內涵,跟你上一部《小鬼當家》很不一樣。”
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女,居然跟自己聊思想內涵,康劍飛想想就覺得好笑,他問道:“你覺得什麼樣的電影纔有內涵?”
“前兩年的《最後一班地鐵》就不錯。”蘇菲·瑪索道。
“那部拿到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法國電影?”康劍飛回想了一下,才說道,“確實很不錯,至少不像大多數的法國藝術片那樣故弄玄虛。至於我這一部電影,就純碎是爲了賺錢的商業片,像麥當勞的垃圾快餐一樣,沒什麼營養,但卻能給人們提供美味。”
“你真是一個誠懇的人,”蘇菲·瑪索無語地說,“要不是你曾經拍過《小鬼當家》,而且公司又主動幫我接片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拍這種純商業片的。”
康劍飛是因爲另一個時空蘇菲·瑪索的名氣,這纔跟她廢話半天的,現在發現她就是個自以爲品味獨特、思想自由的中二期少女,實在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念頭。
想想也是,兩年後的蘇菲·瑪索,好好的國民少女不當,就因爲波蘭導演的一通忽悠,便自籌100萬法郎違約金贖身,然後在鏡頭前脫衣服拍所謂的藝術片。
這是得多中二才能做出的事情?
在康劍飛看來,蘇菲·瑪索爲之獻身的那部所謂藝術片,就香港九十年代三級片的水平。只不過導演通過獨特的畫面構造,以及鏡頭、音樂、美工來故弄玄虛,給人造成不明覺厲的藝術感受。
唯一的不同是,拍香港三級片的那些女星,是爲了錢爲了出名才脫衣服。而蘇菲·瑪索是爲了所謂的電影藝術,倒貼錢主動地脫衣服。
其實康劍飛很想跟那位波蘭導演聊聊,順便切磋一下忽悠人的技術。
或許,直到哪天蘇菲·瑪索主動接商業片了,那才證明這位法蘭西少女已經長大成熟。
“時間不早了,蘇菲,”康劍飛看看手錶說,“今天就聊到這裡吧。”
“晚安,康先生,”蘇菲·瑪索輕輕地揮手道,“你是個很有趣的年輕導演。”
康劍飛笑道:“晚安,你也很有趣。”
康劍飛回到自己的房間,林青霞已經洗完了澡,靠在牀頭看一本意大利時尚雜誌。
“你怎麼也喜歡看這種東西了?”康劍飛往雜誌上瞟了一眼,指着圖片上一件外套說,“這衣服不錯,改天我們去買一件。”
林青霞把雜誌合上,翻身過來偎在康劍飛懷裡,說道:“無聊隨便翻翻,我又看不懂意大利的文字。”
康劍飛摟着林美人,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說:“成龍明天可能拍不成了,你可以趁機休息一下。”
“那劇組要停下來嗎?”林青霞心頭一喜,有些期待地說道,“以前看《羅馬假日》的時候,就幻想着哪天能夠跟自己的愛人一起遊玩羅馬廣場。老公,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最好租一輛機車,就像電影裡的那樣。”
“等電影殺青再說吧,”康劍飛歉意地說道:“就算我想給劇組放假,蔡永昌也肯定不願意停的。劇組幾十號人,每天光住宿和吃飯都得一大筆錢,根本不可能因爲一個人停下來白等着?”
林青霞頗爲失望地說:“阿龍不是腳扭傷了嗎?”
“肯定會先跳拍沒有成龍的戲。”康劍飛拍拍林青霞的細腰,安慰道,“別生氣啦,等殺青之後肯定陪你玩個夠。”
林青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當我是小姑娘那麼好騙啊?等《致命快遞》殺青,肯定快到12月份了。到時候還得忙着後期,哪裡有時間陪我遊羅馬?”
“呵呵,”康劍飛敷衍地笑了笑,“還是青霞聰明,誰都騙不了你。”
林青霞溫柔地看了康劍飛一眼,翹着小嘴道:“再聰明還是被你連人帶心給騙了。”
康劍飛看着她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埋頭下去,溫柔地親吻愛撫起來。
兩人濃情蜜意地親熱一陣,分開之後林青霞雙頰霞飛,乖順地趴在康劍飛懷裡,問道:“對了,你剛纔見到那個法蘭西之吻沒有?”
康劍飛輕輕拍着林青霞的腰背,笑道:“見到了,還探討了一下電影藝術。”
林青霞問道:“怎麼樣,是不是跟電影裡一樣漂亮?”
“就一個思想還沒成熟的少女而已,”康劍飛在林青霞鼻尖颳了一下,笑道,“怎麼,連小女孩兒的醋你也吃?”
“誰知道你會不會連小女孩兒也下手,”林青霞有些幽怨地問道,“老公,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招惹了幾個女孩子?”
“讓我想一想,”康劍飛搬着指頭數起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咦,到底是十八還是十九呢?我再想一想。”
林青霞被他氣得發笑,使勁地捶了康劍飛一記粉拳,笑罵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不要老是開玩笑好不好!”
康劍飛立馬收起嬉皮笑臉,擁抱着林青霞正色道:“不管有多少女人,我發誓最愛的都是青霞。”
林青霞心情複雜地與康劍飛緊緊相擁,既有些吃醋,又感覺很幸福,她翹着小嘴說:“那你不準再招惹這個法國女孩子。”
“先等我把法語學好再說吧。不過在這之前,我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康劍飛說着翻身將林青霞壓倒,極具傾略性地狂吻着林美人的香脣。
“壞人,你就不能輕一點,衣服都扯破了……啊!輕點啦,好痛!”林青霞一邊痛呼,一邊像個樹懶一樣,四肢死死地將自己的男人纏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