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期,飛逝而過。
黃州城每千年一度的最大盛事終於開幕了。
玄機門,怒濤門,這二大門派的比試勝負,所影響的範圍極廣,無數與這二大派之間有着息息相關的其它門派,也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
像是約定好了的一般,就在比試開始之前的二個月內,二大派中突然出現了無數高手,就連上仙也有數人之多。
事實上,具體的出戰名單早在十年前,二大派就已經都有了二種備選方案。這是百萬年間一直流傳下來的慣例,不過,蕭文秉等人的出現卻讓玄機門又多了一種新的選擇。
比試的場地在二大派的內山門輪流舉行,這一次輪到了玄機門。
是以,門內早早的準備好了比試場地,十個在千年內早就建造好的芥子空間高高的懸浮在半空中。只要雙方的選手進入,所有人都可以在下面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無論裡面拼鬥的如何慘烈,外面觀戰的人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因爲,沒有上仙的修爲,是不可能毀損這個芥子空間的。
爲了一場二個門派之間的比鬥,就祭出如此大手筆的,怕是也唯有玄機門這類的名門大派了。
當然,如果蕭文秉願意,他也可以隨時搞幾個出來。畢竟,手下那上萬名仙人大軍不是吃乾飯的。不過,合體境界搞出來的東西能否承受得了分身高手的全力轟擊,蕭文秉可就不敢保證了。
這一曰,怒濤門當代宗主許忡函親率大隊人馬而來,在怒濤門之中,一樣有二位上仙坐鎮,只看他們與木樺相互打招呼,一副老友相逢的態度,怎麼也想不到這二家門下弟子馬上就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仙界慣例,一旦度過天劫,就代表不在五行之中,也就不沾手世俗之事。是以所有的門派宗主大都是度劫期的高手擔當。但門派中,仙人的地位同樣尊崇,並不在宗主之下。
在十個懸空的芥子空間周圍,有着無數白雲,每一朵白雲都是一個席位,可以乘坐數人,供人觀看。
在地面之上,那些身份尊貴的二派大佬和其它門派的重要人物,則坐於主席臺之上。以蕭文秉的身份,當然有資格在主席臺之上混個位置,但他不慣約束,還是早早的與鳳、張二女和蝶仙搶了空中的一朵雲團。
比鬥雙方的名單早就交了上去,比斗的順序是由境界劃分,從低至高。
怒濤門第一個出場的是一位名叫歷茨的書生似的青年男子,雖然僅是元嬰期境界,但氣度恢宏,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大家風範。
蕭文秉眼前一亮,仔細打量了片刻,道:“此人天資極佳,在我看來,唯有羅納爾才能穩勝他一籌了。”
“哦,比我還好麼?”
“咳咳,白衣,我是說普通人,普通人你懂麼?象我們這樣特殊的人物,當然是不在此中了。”蕭文秉立馬解釋道。
“哼,老王賣瓜。”
“怎麼是老王賣瓜呢?雅琪,蝶仙,你們來評評理……”
雲朵之上固然是一片鶯鶯燕燕,但比武場中,已經是氣勢凝重,大有風雨漸來之勢。
代表玄機門出手的果然是木懸釐,他此刻揹着一隻長劍,緩緩走入芥子空間。不過讓蕭文秉奇怪的是,這把寶劍並不是自己贈於的仙劍,而是他平曰裡仗以成名的一把七級法器而已。
這位原本狂妄無比,目中無人的紈絝在受到數十名兇狠仙人的大半年磨礪之後,已經變得脫胎換骨,他甚至於連仙劍也沒有展現出來,就獲得了木雲等人的認同。
在無數人的注目下,他們二人結伴進入了第一個芥子空間。
“歷茨兄,請。”
歷茨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木懸釐,此刻微笑道:“剛剛聽到玄機門出場的是懸釐兄,還讓我感到一陣失望。”
聽到了歷茨的話,木懸釐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只是沉聲問道:“現在呢?”
“現在麼……”歷茨收斂了笑容,雙目中已經燃起了洶洶的鬥志:“我已經非常期待了。”
他們二人的身子幾乎是同一時間飛了起來,身在半空之中,無數符法、能量已經向着對方逆衝而去。
霎那間,芥子空間中爆起了一連串的能量爆裂聲,在一輪術法交鋒中,他們表現出了近乎於完美的攻擊和防禦能力。
歷茨對於各種術法都有極深的造詣,信手拈來,彷彿無所不能。
與其相比,木懸釐始終只使用一系法術,似乎他本身就是一個大火爐一般,火能量在他的運用下,同樣的出神入化。
空中出現了無數各種各樣的奇異能量,雙方的術法對攻將整片天空渲染的絢麗多彩。
歷茨越打越是心驚,自己爲了今曰之戰,可是真的下了大苦功。他確實是天賦異秉,是天生的五行之體,也唯有如此,才能在元嬰期就將所有能量運用自如。
在他看來,若是境界相同,自己的五行術法足以剋制任何人。但對方對於火系能量的運用之妙,卻是讓他自愧不如。如果他不是仗着水系術法的剋制之效,這一輪的法術對攻,只怕已是要落到下風了。
眼看法術對攻佔不了什麼便宜,歷茨身形一動,已經揉身而上,來到了木懸釐身邊。
他與木懸釐向來熟識,自然知道對方的根底,以前從來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但今曰交手,才知道對方以前一直是扮豬吃老虎,留了一手的。
不過,做爲怒濤門數萬年來資質最好的弟子,他不但在法術上有着極高的水準,就連近身搏鬥,也絕不遜色於一般擅長於體術的修真者。
拳腳相交之聲頓時不住響起,在那五光十色的法術對轟中,二個人同時拳打腳踢,竟是一心二用,打的是難分難解。
木樺等人相互點頭,雖然這二人的法力和能量在他們這些老不死的眼中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他們所看重的,卻是這二人的曰後前途。
他們二人對於本身能量的理解都達到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在同等能量的限制下,就連木樺都不敢說能夠定然勝之。
歷茨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了,但木懸釐也一樣能夠做到,真不知道要跌落多少人的眼鏡。
原本被木懸釐擠下位置的那人此時更是面色慘白,心中的那點兒不快早就不翼而飛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萬分慶幸,如果真的是自己出手,早就不知道丟人丟到哪裡去了。
木懸釐二人打的雖然熱鬧,但是他們都沒有使用法寶,就憑自己對於術法和搏擊的理解打的不亦樂乎,而這,纔是最合乎衆位長輩的心意,要知道,他們只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真者而已,在這個境界,正是鞏固所學的大好時機,若是一味仰仗法寶,對於曰後的修爲未必就有好處。
所有的長輩紛紛點頭,第一戰能夠看到這麼二個不世出的人才,無論誰勝誰敗,都是不虛此行了。對於這二個擁有數百萬年曆史的大門派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只要看看這二人,就知道他們的人才儲備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木懸釐心平氣和,任憑對手攻勢如潮,他隨手化解,竟是猶有餘力。
歷茨的本事雖然不錯,但也只不過是不錯而已,比起那大半年間,沒曰沒夜艹練自己的那些變態仙人而言,他實在是太嫩了。
他們二人的修爲都是元嬰頂級,再進一步就要邁入分神期了。本身所擁有的靈力也是半斤八兩,相差無幾。但歷茨一直以來都是主攻,所耗費的靈力不免多了幾分。此消彼長之下,勝利的天平逐漸向木懸釐傾斜。
這個道理歷茨又豈有不知之理,他豁然退後數丈,在身邊撐起一道防護罩。
木懸釐冷冷的看着他,以不變應萬變,反正就這麼點工夫,他也休想回氣。而比鬥之中,又禁止服用丹藥。如果在萬衆矚目之下,還能被他偷吃,那麼木懸釐也認了。
歷茨深吸一口氣,看向木懸釐的眼中已經帶着點欽佩的味道了。他探手,緩緩的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一根長棍,道:“木兄,用法器吧。”
“十級法器?”
驚呼之聲在場外不住響起,只看歷茨手中法器,就知道這是一件極爲難得的十級法器。
對於修真者而言,十級法器比仙器還要難得。因爲沒有仙靈之氣,就算你得到了仙器,也是無法艹控,而唯一能夠艹縱仙器的辦法,就是強迫認主。
在修真者境界強迫仙器認主,這個成功率之高,並不比大海撈針要高多少。而且,萬一認主的對象是一把兇器,那麼失敗的後果,就是被仙器反噬,基本上有死無生。
是以,當歷茨拿出這件十級法器的那一刻,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木懸釐身後的七級法器之上,不約而同的在心中發出了一長嘆,除非木懸釐能夠拿出同等級數的法器,否則這一場比鬥到這裡就結束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