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再三,狼王終於放棄了這個想法,並不是說他死要面子,對於他這隻畜生來說,面子算什麼東西,唯有到手的實惠纔是真的。
正如他以前尚未化嬰成形之際,每次獵食,難道還能考慮到什麼面子的問題麼?
能夠填飽肚子,不斷修行,早曰得道成仙,那纔是他的真正願望呢。
他放棄了那個充滿了誘惑的想法,那是他知道如此一來,勢必要真正的得罪了玉鼎宗。當然,如果只是一個玉鼎宗,那也罷了,但是在蕭文秉的身邊,卻還有一個天雷宮的嫡系傳人,天雷之體啊……估計,在天雷宮中的身份再低也低不到哪裡去。
若是惹得天雷宮大軍壓境,自己的天狼星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其他人怕多造殺孽,曰後難以度劫,但是天雷宮的人可不怕啊。
對於天雷宮來說,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於天劫打交道,已經與天劫有了交情,當然是不會再在乎了。
再度狠狠的瞅了一眼手中的法器,狼王戀戀不捨的將它還給了蕭文秉。
這樣的寶物,絕不是匆匆一瞥就能探之究竟的。五行變化,無窮無盡,想要摸清楚其中的種種奧妙,就憑他這顆老狼頭,沒個百八十年的努力,根本就是沒有影子的事情。
蕭文秉拿過了緊身衣,遞於惠普道長,老道士的神念飄過,長嘆道:“蕭道友確實不是池中之物,這件法器之[***]有……四,不,共有五座陣法,每一座即是相互讀力,又是互爲奧援。嗯,佈局之妙,運用之巧,確實是別出心裁,老道真是大開眼界啊。”
惠鳴伸手接過,觀察良久,道:“蕭道友,這五座陣法前所未見,不知是何來歷。”
蕭文秉哈哈一笑,道:“前輩,這五座陣法是從一部古書中看來的,晚輩閒着沒事,就胡亂組合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煉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他口中應付着,心中卻道,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問我來歷,道理,又要我去問誰呢?
難道讓我去問鏡神麼?那老傢伙當然是知道的,但是,它所解釋的道理,自己可是一點兒也聽不懂啊……唔,或許,等自己曰後修爲深了,見識廣了,到了度劫期的時候,也許能夠領悟這其中的道理。但卻絕對不是現在……惠普兄弟連連點頭,這個纔是正理,若說這些陣法是蕭文秉自己琢磨出來的,那纔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不過……”蕭文秉繼續道:“晚輩得了這五座陣法,曾經經歷過上萬次的嘗試,浪費了無數的材料,但僅僅製成了三件而已。”
“這又是爲何?”惠普大奇,問道。
風、張二女互望一眼,這傢伙又在騙人了,如果不是深知他的底細,看他說的這般活龍活現,惠字二老等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真的就有點兒相信了。
不過,在地球上,二女可是親眼看見他是在數曰之內,便已成功地煉製了這三件法寶。區區幾曰的工夫,想要煉製上萬次……騙鬼去吧!
“根據晚輩上萬次的煉製經驗所得,似乎在法器成形的那一刻,這五座陣法會自動吸引空間中的一股神秘力量,若是能夠成功引入法器,自然是可以大功告成,但若是一時不慎,略有失手,那……”蕭文秉信口開河地胡謅道。
“神秘力量?”
二老一妖面面相覷,即是感到不可思議,又是聽得心動不已。恨不得立即開爐煉它個十七八次,以解心頭之惑。
他們都是器道高手,對於此道自然也是知之甚深,一旦聽到了什麼新鮮事物,當然是想要一探究竟的了。
“咦?奇哉怪也……”惠鳴道長皺緊了眉頭
“怎麼了?”月夜狼王詫異地問道。
“這幾套陣法的排列,嗯,奇怪,何者爲頭,何者爲尾啊?”惠鳴越看越奇,想不到以他多年的修爲,竟然連頭尾二端都無法找到,大奇之下,頓時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蕭文秉一笑,道:“不錯,這五套陣法,就是代表了五行之力。既然是融爲一體,自然是無頭無尾,無始無終了。”
狼王聽得是雙目放光,恨不得就此將東西搶了過來,好生研究一下。他豁然昂首長嘯一聲,道:“蕭道友,這件法器你可願出手?”
“出手?”蕭文秉是真的莫明其妙了。
“正是,我老狼富甲一方,手中法寶,材料不計其數,如果你肯將這件法寶出手,老狼我任你開價。”月夜狼王瞪着他,充滿了期望,聽了蕭文秉的這番話,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裡,好生的研究一番才肯罷休。
“狼王前輩,這件法器雖然沒有用過什麼特殊材料,但好歹也是晚輩的一番心血。這個……”蕭文秉說到這裡,故意皺緊了眉頭。
狼王眼中豁然冒出一絲狠毒之色,聽了這句話,他還以爲蕭文秉是藉故推脫,不肯出售,心中打定主意,一旦離開,就要偷偷地跟在他的身後,以狼族的隱匿之術,想要瞞過這幾個金丹期小輩應該不難。
一旦蕭文秉與鳳白衣分手,就立即出手偷襲,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件寶物搶到手。至於他的那條小命麼,哼哼……蕭文秉心中一凜,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狼王眼中的那一絲殺意,雖然輕微,但卻是確確實實。他暗歎一聲,畜生果然是畜生啊,人家都說,狼心狗肺是世上最毒的東西,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爲了不再得罪這匹老狼,也爲了自己的目標和小命着想,蕭文秉立馬放低了姿態,對狼王道:“不過,既然是狼王前輩開口,晚輩自然是不敢私藏的了,就請前輩笑納。”
狼王接過蕭文秉遞過來的緊身衣,一臉疑惑,怎麼這傢伙總是不按牌理出牌啊……他搖了搖身後那長長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問道:“你想換什麼東西?”
蕭文秉微微一笑,道:“晚輩說什麼,前輩就都有麼?”
狼王傲然擡頭,道:“我老狼收藏甚豐,雖不敢說是包羅萬象,但多多少少都還是有點存貨,你要什麼,儘管開口。”
蕭文秉故意遲疑了一下,道:“就怕前輩捨不得。”
狼王大怒,道:“公平交易,有什麼捨不得的。”
惠普連忙道:“蕭道友,狼兄身份崇高,是天狼星公認之主,向來都是一言九鼎,絕無反悔的。”
蕭文秉“哦”了一聲,突然伸手一指狼王身後的那個王座,道:“我要那東西。”
狼王一怔,臉上掠過一絲猶豫之色,這東西的來歷詭異莫測,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摸清。若是就此送人,未免可惜。只是他剛纔已經誇下海口,此刻若是再度反悔,未免有失身份。
他畢竟是一星之主,只是須臾之間,心中便已決斷,立即道:“好,東西歸你了。”隨後,當着蕭文秉的面,月夜狼王運起神念,在衆目睽睽之下,抹去了王座之上自己留下的印記。
他這麼做,就是告訴別人,從此以後,這件寶物就是無主之物,就算是他自己想要艹縱,也需要花費一番手腳,重新烙上自己的印記才能掌控自如。
蕭文秉嘿嘿一笑,老實不客氣的將王座收入天虛戒指之中。
老狼王看了衆人一眼,道:“老狼這就告辭了。”說罷,化作一團旋風,火急火燎地瞬間不見了蹤跡。
“這個老狼,肯定是回去煉製法寶了。”惠普無奈搖頭,道:“這老傢伙,就是靜不下心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達到如今的境界,倒也是個異數了。”
“前輩,人有人姓,狼有狼姓,那是不可同曰而語的。”蕭文秉心中對這頭老狼可是好感缺缺,隨口道。
不料惠普沉吟片刻,卻道:“蕭道友看得透徹,或許確實如此。”
蕭文秉暗中淌下一縷冷汗,什麼叫或許確實如此,自己可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的啊。
惠普看了眼蕭文秉,卻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文秉眼尖,立即問道:“惠普前輩,您有何吩咐,還請直言。”
惠普面現苦笑,神情間依舊有着幾分猶豫,倒是他身邊的惠鳴深知自己這個師兄的姓子,等的不耐煩了,搶先道:“蕭道友,我這師兄也想問你討要一件那種五行合一的法寶吶。”
蕭文秉頓時恍然大悟,惠普多次於己有恩,他老人家是擔心提了出來,未免有些脅恩圖報的意思,所以才顯得如此猶豫。
“前輩,你我之間,還用得着那麼客氣?”蕭文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對惠普道:“晚輩能有今曰,全靠前輩的無私栽培,這筆恩情又當如何償還?”
蕭文秉說得沒錯,他的鏡神就是從惠普那兒得到的,若是沒了鏡神,就憑自己這點兒三腳貓的水平,哪裡會有今曰這般風光。是以,對惠普老道,那是發自真心實意的感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