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虎蹤
·正文一九四、虎蹤
戴笠聽了楚雲龍的猜測，當場便是嚇了一大跳。他站了起來，不停地踱着步，他爲楚雲龍這個異想天開的的想法所震撼，他是極爲聰明的人，腦筋開動起來，仔細轉念，感覺還真是這麼回事！那阿虎的手段、那阿虎的恐怖作戰能力，以及一身非夷所思的軍事知識，不是……只有……嗎？以前認爲樑宇已死，一直沒往這方面去聯想，其實從很多戰例來看，兩者還是有跡可循的。他興奮起來，便是叮囑楚雲龍必須牢牢保守這個秘密，他則立即動身趕回武漢。他要把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向校長報告。
戴笠見到總裁的時候，那蔣總裁正娘希匹、娘希匹的在辦公室裡團團亂轉在罵着娘。大別山戰區的壞消息是一個接一個傳來，先是胡宗南敗退，廖磊的二十一集團軍又敗退，不單損兵折將，還徹底失去了大別山的商城陣地，嚴重威脅了紅安、麻城一線的安全，現在日軍的第二十一師團在日軍機械化部隊的配合下正一路壓迫過來。雪上加霜的是太湖也在此時淪陷，日軍的二十七師團正在消化戰果，不日必將南下。現在日軍已呈北、東夾擊的態勢，宿松是危在旦夕。宿松若失，武漢的東北門戶便是洞開，田家鎮要塞勢必難保，到時日本人的軍艦就會開到他的眼皮底下狂轟濫炸了。武漢還能守不？這可惡的日本人要得他往哪兒去？他真是苦惱不堪。
更糟糕的是阪垣徵四郎的華南方面軍組織兩個師團，攻佔了廣東。現在廣州已失守，那張發奎的三十集團軍連抵抗之力都沒有，現在人家是順着粵湘一線往上打了，都已進入湖南地界了。幸好在長沙還有一支勁旅，那就是有中華民國第一旅之稱的獨立旅在那裡駐紮修整，樑宇不在了，但獨立旅的軍魂尚存，他可是給他們補充了最好的軍隊和最好的武器，幾個月下來他們應該是恢復了元氣。那柳鳴好像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有一班能征善戰的猛將，還能替他在南線抵擋一陣。
但北線實在是不容樂觀啊，再不擋住日軍的進攻，後果可不堪設想，無奈之下他只好把湯恩伯兵團送過了江，讓他們去擋住日本人。湯恩伯打仗還是有一手的，對這個忠誠的學生他還是放心的，畢竟他的人多，武器裝備也在中是數一數二的。
總之現在的形勢是一片糟糕，戴笠的到來，總算給他一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宿松戰區竟然又消滅了日軍一個聯隊，而且是很徹底的！蔣總裁高興之極，這無異是久旱之地的一場甘霖啊。
當戴笠猶豫着把阿虎就是樑宇的猜測說了出來，沒有意外，蔣總裁也是驚得蹦了起來，他顫抖着問道：“雨農，你確定？”戴笠道：“學生不敢相信，畢竟能在蔣總裁嗯了一聲道：“蕭天正，可是絲絲的哥哥？”戴笠道：“正是。楚雲龍等是見過阿虎的，不過他沒見過樑宇上將，也不知道這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人？學生根據見過阿虎的人拚了一幅畫像，只要……”蔣總裁大喜道：“好極。絲絲和小韻，她們現在就在夫人那裡靜養。嗯？雨農，走，咱們趕緊去一趟，這事關重大，不能馬虎。”戴笠道：“是。”
兩人匆匆地趕回蔣公館，宋美齡正在和蕭絲絲、方韻兩個在說話談笑。她和這兩女可謂一見如故，極爲投緣，便是收了兩人做了乾女兒。蕭絲絲是民國第一位女將軍，但她到武漢時發現自己已有了身孕，已不能跟着獨立旅行動了。蔣夫人對她是疼愛有加，堅持要她們陪着她一起住。現在絲絲已經懷孕了八個月，一直就留在蔣公館靜養。蔣總裁對她們也是視爲親女，疼愛得不得了。
戴笠把阿虎的拚圖一展開，兩女立即花容失色，激動萬分，這阿虎真的和樑宇有幾分相像。再聽戴笠說了阿虎的行事手法，蕭絲絲就立即下了結論：這阿虎就是樑宇！衆人推測了一番，便有了大概，這樑宇肯定是受了重擊，因此失憶，而且行事有點傻乎乎的，但他那一身恐怖的戰鬥技能卻沒有失去，怪不得能三番四次地重創日軍。當初蕭絲絲聽到阿虎的事蹟就隱隱感覺有點熟悉，現在看了畫像便是確信無疑。她是熱淚盈眶，手撫高高隆起的腹部，喃喃地道：“寶貝，你爹還……還……在呀……”方韻更是哭得幾乎昏倒。
宋美齡也是很開心，她握住丈夫的手道：“達令，你這乾女婿，還在呀。而且還在替您、替咱們國家戰鬥着……”她的淚水也下來了。蔣總裁也是很希疏，嘆道：“黨國對不起樑宇啊，幸好還有得補救，有得補救……”戴笠平靜地道：“校長，既然現在能確定阿虎便是樑宇將軍。那這畫像……”他見方韻已經把樑宇的拚圖收了起來，似乎沒還他的意思。
蔣總裁問道：“雨農，你有什麼想法？”戴笠道：“校長，夫人，兩位樑夫人，現在樑上將可能已到了敵佔區，如果給日本人知道了他就是樑上將，那麼學生相信日本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對樑上將不利的，後果堪憂。所以學生認爲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公開。”
蔣總裁點點頭道：“雨農說的在理，在安慶，日本人可是動用了三四個師團對付他的一千人，蔣總裁微笑着道：“絲絲，小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瞭解。他雖然是一個人，但比起一個集團軍還要厲害呀，相信他會化險爲夷的。在安慶，他都能活着回來，現在我們也不用爲他擔心。頭痛的肯定是那些日本人呀。”他心情太好，又笑道：“絲絲，小韻，你們要知道小樑這幾個月鬧出了多大的動靜呀。差不多消滅了兩個日本人的師團呀！我還以爲這世間還真有人能媲美小樑的，搞了半天這都是他的傑作啊。”
蔣總裁這回真的是很高興。樑宇還在，還用得着怕日本人嗎？當務之急是要把他找回來，把病治好，再讓他率軍去打小日本。蔣總裁沒有猶豫，立即向戴笠發了死命令：動用軍統所有力量，尋找樑宇，並一定得保護好他的安全！
戴笠不敢怠慢，立即組織了精幹人員分赴宿松，也向他們下了決死令：無論如何都在找到阿虎，無論如何都得保證他的安全！他本人也是再次趕往宿松坐鎮。
從楚、蕭兩人傳過來的消息，知道阿虎依然在那邊，正用着各種方法騷擾日本人，讓日本人的116師團吃盡了苦頭。他先是在望江附近襲擊了一個大隊的日軍軍營，零敲碎打，消滅了大約四五百小鬼子，嚇得這大隊殘餘的日本人不敢再露頭，一味地向上司求援。
阿虎自己卻伏在半路，擊斃了親自率軍前來來支援的第85旅團旅團長小野浩二少將，他是用了那阪井德太郎的模式，一槍把他爆了頭，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種。刺激得上千日軍在他屁股後面狂追，結果卻給他引進深山中，又來了個零敲碎擊，又弄死了六七百個，嚇得剩餘的小日本不敢再追，猶豫了半天之後，終於想退回去。正好楚蕭兩團人趕到，打了他們一個埋伏，把這大隊的小日本徹底消滅，一個都沒留。他們又趁虛而入，把那軍營裡的半個大隊的日本人的殘兵吃掉了。
他們取得的戰果是極爲輝煌，不過他們都沒有碰見阿虎，那阿虎簡直就是神龍不見首尾，摸不到見不着。但只要跟在他後面，收穫的戰績總是極爲驚人，就像這次，輕輕鬆鬆地把近一人聯隊的鬼子兵消滅了，自身的傷亡還很小。經過阿虎摧殘過的日軍。幾乎就像一羣土雞瓦狗，收拾起來容易得很。這次他們甚至把那小野浩二少將的屍體也搬回來了。
這邊的戰鬥又引來了望江的一個聯隊的鬼子援兵，但在行軍路上，一座孤橋卻突然間炸了起來，橋面上的一箇中隊的日軍非死即傷，過了江的約有一箇中隊的鬼子。結果那阿虎就跳了出來，還在對岸日本人的這聯隊的日軍是很不甘心，一個人敢向一個帝國精銳聯隊動手？這還了得，此風不可長，必須的消滅！他們千方百計地搶過了河，結果在渡河過程中，又遭了阿虎的一番痛打，在那河裡面可是浮屍四五百具呀。天黑之後，無奈之下他們後退了四五里，不料阿虎卻是偷偷摸了過去，這裡打打那裡炸炸，還把聯隊長中村大佐弄死了。他的手段多姿多彩，只把那聯隊的日軍弄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士氣低落之極。好不容易等阿虎不鬧了，他們剛剛鬆口氣，不料楚、蕭兩人率隊卻又摸了上來，不分青紅皁白便是一番狂攻，這聯隊的日軍幾乎便是殘了，要不是望江又有援兵過來，他們這聯隊肯定得全軍覆滅，一個不剩。
楚、蕭兩人不敢停留，退了回去。他們還是沒見到阿虎，只知道他是往北邊走的，有可能是搶了日本人的一艘汽艇進了龍感湖裡面，在岸邊他又殲滅了一箇中隊的日本兵，燒燬了日本人新運過來的十七八艘汽艇。到了這裡，楚蕭兩人已無法追上阿虎的腳步了。由於日本人已開始集中重兵準備對付他們，他們便是見機而退，迅速撤回千嶺要塞附近。這次出擊，他們幾乎摧毀了日本人在千嶺要塞以東的所有據點，也殲滅了三四千的日軍，可謂戰果輝煌無比。
戴笠卻是不斷地收到各地軍統情報人員的線報，大概知道了阿虎的行蹤。他確實是搶了日本人的汽艇，進入了泊湖。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他偷偷地潛上了涼泉鎮，把鎮內一家妓院風流快活的十七八個鬼子軍官統統殺死，還引出了大約一箇中隊的日軍，在鎮外的一個險地痛加消滅。
打完這裡的日本人，他又再次下湖，在對面的徐橋偷偷上了岸，那裡有二十七師團的一處重要補給據點，那阿虎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潛進了這個日本人的軍營，引爆了他們的彈藥庫，足足弄死了一千多日本兵，還幾乎把日本人太湖前線的補給全部炸燬，使日本人在短時間內是沒辦法進攻宿松。
阿虎現在是找上了日本人的第二十七師團，這裡搞搞那裡殺殺，只把二十七師團上下弄得不得安生，數次圍捕，但總是沒有效果，反而死傷得越來越多。現在太湖一線的已開始動手，準備奪回太湖縣，已把外圍的日軍清理乾淨了。現在日本人的一個旅團的主力部隊給阿虎打得幾乎都收縮進了城裡，根本不敢出來。人多則見不着人，人少就得死啦死啦的，這裡的日軍現在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了。
阿虎神出鬼沒，日本人是見不到他的影，軍統情報人員也無法情報每天都送到了蔣總裁的手裡，他現在又是樂趣叢生了，便如當初閱覽獨立團的電報一般，太有趣了。每接到一封電報就意味着一個大隊或者一個聯隊的日軍給抹掉了，這樣打下去，那什麼116師團和27師團遲早就得玩兒完。
這個阿虎實在是太能打了，不愧是戰神呀！有他在，國之無瘍矣！蔣總裁很欣慰，現在太湖的日軍已成了驚弓之鳥，根本沒有能力南下夾擊宿松的能力。而東面有牢固的千嶺要塞阻擋，再加上116師團損失慘重，幾乎沒了一個旅團，一時半刻也不敢進攻。宿松現在可是安然無恙啦。
至於武漢之北，湯恩伯已把日軍堵在了紅安、麻城之外，雖然打得很苦，但還是頂住了，那邊的日軍是寸步難行，基本上保證了北線的安全。至於日軍的南面部隊，他們是開始進攻長沙了，但這夥日軍實在是很可憐，他們還未見到長沙的城頭，他們部隊的軍官便是接二連三地遭遇阻擊，走下走下，幾乎都是大頭兵。他們居然還不甘心，還敢繼續進軍，在給獨立旅消滅了一個聯隊之後，他們便是老實了，很急迫地退回了梅嶺之外。他們應該知道這獨立旅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全國的局勢是沒有根本好轉，但目前至少算是形勢大好，武漢還很安全，不用再次遷都。蔣總裁欣喜之餘，更加想念樑宇，他又再向戴笠發了密電：儘快找到他，把他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