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秦瓊就是自己大哥的兒子,看着眼前的秦安,又看看寧氏,有些激動的說道:“秦安,你這額頭上的傷疤可是被馬撞翻跌破的?”
秦安聞言有些吃驚,自己額頭上的傷疤確實是許多年前,被大小姐驚了的馬撞翻,碰在石頭上摔破的。
當時小姐怕秦旭老爺子知道後會責罵,所以嚴令自己不許告訴任何人,自己毒別人說的都是自己不小心摔破了,這件事到現在也只有大小姐一個人知道。難道……。
秦安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位王妃,想道:“自己隱約記得大小姐是嫁給了一個姓羅的,今天前來的北平王也是姓羅。難道是真的?”
羅成在旁邊看着這人目不轉睛的看着母親,太過失禮了,出聲呵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禮,若是在燕山,我定然叫人打斷你的腿。”
聽到羅成的話,秦安也回過神來了,仔細看了一下面前的這位王妃還真的是有些大小姐當年的影子。但是他心中也不敢肯定,試探着叫了一聲:“敢問王妃的姓名可是叫勝珠?”
羅成雖然年少,可卻是極爲的聰明。聽到眼前的這人能夠叫出母親的姓名,說不定是母親的故人,便也不再說話。
寧氏夫人從前面的話中,也能聽出,秦安應該是和這位王妃有舊,可是當聽到秦安問王妃的姓名是不是叫勝珠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秦氏聽到秦安說出自己的名字,更加地肯定,自己面前的就是大哥的遺孀。自己的嫂嫂。秦瓊也確實就是自己的外甥,忙點頭說道:
“老身本名秦勝珠!家兄秦彝!”
秦安聞言大叫一聲,說道:“原來真是大小姐!”
寧氏也吃驚的站起來,說道:“當真是小妹。”
秦氏聽到‘小妹’這兩個字也站起來說道:“嫂嫂,正是小妹勝珠,這些年大嫂獨自一人將太平郎拉扯大,真是苦了你們了。
我替我秦家的列祖列宗謝謝你,替我秦家保全了血脈!”
太平郎這個小名知道的人卻是不多,寧氏此時也相信自己面前的就是丈夫的小妹秦勝珠,但是怎麼突然變成了王妃。有些想不通,遂問道:“妹妹你這些年……。”
秦氏忙將自從父兄去世之後自己身上所發生地一切事都說了一遍。
讓寧氏等人又是一陣的感慨。
秦氏接着說道:“我們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嫂嫂你和太平郎地下落,前些日子靠山王來信說發現叔寶就有可能是太平郎。所以我們一起來看看。”
說着一拍手對身邊的羅成說道:“成兒,你快其前面通知你父王和靠山王,就說叔寶就是太平郎。”
羅成應聲而去,到前面去通知兩位王爺去了。
寧氏看着出去地羅成說道:“這是妹妹的公子吧,這麼小就如此的俊俏,以後定然是一個翩翩公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千金小姐。”
秦氏看着出門而去的羅成說道:“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可卻是頑劣不堪。讓人頭痛之極啊。看看叔寶纔不過二十,就已經是一方刺史。嫂嫂教導有功啊。”
提到兒子秦瓊,寧氏也是一臉的驕傲。
在後堂發生的這些事,前面的楊林與羅藝並不知道。所以他們還是按照他們在來之前定下地。秦氏在後面看一下,能不能認出寧氏,自己二人在前面詢問秦瓊。
因爲兩位王爺並沒有讓秦瓊退去,所以秦瓊一直就在前廳前等候着兩位王爺地傳召。一直等了整整半個時辰,還沒見兩位王爺傳召。
秦瓊不由腹誹道:“還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這鵲巢鳩佔也就算了,還把我這個主人丟在一邊。”
兩位王爺梳洗完畢之後,便來到前廳,命人將秦瓊叫進來。
秦瓊正在心中暗罵兩位王爺,聽到兩位王爺傳召,不由一縮脖子,打了個冷顫,向着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之後,見兩位王爺端坐在椅子上,忙上前躬身道:“末將驃騎將軍秦瓊參見兩位王爺千歲。”
楊林聽到秦瓊自稱驃騎將軍而不是齊州刺史,心中也是有幾分高興,微笑着說道:“起來吧,不必多禮,這又不是在軍營中。”
等秦瓊站起來之後,楊林接着說道:“聽羅芳說你的武藝相當不錯,江南平叛之時立下了不小地功勳,伐陳之時也是你擒住的陳叔寶?”
秦瓊忙說道:“末將僥倖獲此殊榮。”
楊林呵呵一笑,說道:“若說你第一次擒住陳叔寶,還有些可能是運氣好,可是第二次還能擒住王國慶和高智慧,那就不是運氣了。
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地運氣呢?”說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旁邊的羅藝也是笑着附和。
楊林止住笑聲之後,問道:“叔寶,聽說你精於雙鐗?”
秦瓊心頭一陣狂跳,說道:“正是。”
楊林輕聲說道:“這雙鐗可不好練啊,你可否練一番給老夫和北平王見識見識。”
秦瓊微微一愣,說道:“兩位王爺都是久經沙場,願意指點秦瓊,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我這就去取雙鐗。”
羅藝說道:“不用了,本王也慣用雙鐗,有一對銀鐗一直帶在身上,你就用本王這對銀鐗吧。”說着讓人將自己的銀鐗取出來,交給秦瓊。
秦瓊接過衛士遞過來的雙鐗,抱拳說道:“那秦瓊就獻醜了。”說完便轉身走出前廳,來到院中,將祖傳的六十四路鐗法一一使出。
只見:雙鐗如豹尾,舞動快如飛。上打開山式,下打掃堂腿。
左打鳳凰雙展翅,右打燕子三潮水。雙鐗上下翻飛,舞的是風雨不透、水潑不進。
楊林與羅藝二人看的是不住點頭稱好楊林雖然對秦瓊的武藝極爲地欣賞。卻也沒有忘了正事,向身邊的羅藝問道:“王爺,怎麼樣?是不是秦家鐗法?”
一邊問,心中一邊想道:“就算不是秦彝將軍的後人,這一趟也算是沒有白來,這秦瓊也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羅藝當年也是見大舅子秦彝使過鐗法,一眼就認出來了,秦瓊使出來的正是正宗的秦家的不傳之秘。點頭對楊林說道:“正是秦家鐗法,但是也難保不會因爲戰亂傳出去。”
楊林點點頭不再說話,專心的看秦瓊的鐗法。
不一會。秦瓊的鐗法便練完了。收功站在原地。
楊林鼓掌說道:“不錯,叔寶你這一路鐗法確實很不錯。就算是當年以一對金鐗聞名北齊地秦彝將軍也不過如此吧。”一邊說一邊注意看着秦瓊的臉色。
秦瓊聽到楊林提起父親秦彝心中也是一陣巨震,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聲色來。
楊林盯了秦瓊半天。見秦瓊沒有一點地反應,有些失望。卻又有些高興,如果秦瓊真的不是秦彝將軍地後人,自然是便宜自己了。如果秦瓊是秦彝將軍的後人埋在自己眼前還能隱瞞住自己的想法,這心計也是很厲害的了。
羅藝微微一笑,說道:“叔寶,進來吧。
本王和靠山王還有一些話要問你。”
秦瓊壓住心頭的狂跳。想道:“果然,這重頭戲還是在後面。”
將手中的金鐗交給羅藝的護衛。隨在兩位王爺地身後進了前廳。
只聽楊林對身邊地護衛說道:“你等都出去,在門外候着。沒有本王和北平王的傳召,任何人一概不許進來。”
羅藝也是用同樣地話囑咐身邊的護衛。
兩位王爺身邊的護衛雖然不清楚兩位王爺會這麼安排。但是也並不怕秦瓊會傷害到兩位王爺,不說秦瓊地一家老小就在這裡,秦瓊沒有這個膽子。
就算是秦瓊有這個膽子,他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
等護衛走出前廳,將前廳的門關上之後,兩位王爺對視一眼,由靠山王問道:“叔寶啊,你是何方人士?家中還有什麼人?”
“末將乃是離此不遠處的歷城縣人氏,家中還有老母以及一位義兄在。”
楊林微一皺眉頭,接着問道:“不知你可有乳名,乳名叫什麼?”
秦瓊聞言看了羅藝一眼,想道:“死就死了吧,冒一把險。”遂硬着頭皮說道:“秦瓊乳名叫太平郎。”
兩位王爺面上都露出了喜色,羅藝忙問道:“你乳名叫太平郎?當年北齊的武衛大將軍秦彝你可知道?”
羅藝正在問話,就聽到楊林咳嗽了一聲。原來羅藝由於太過緊張,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子也向前傾了不少。聽到楊林的咳嗽聲,忙回到座椅上坐定。
秦瓊一咬牙,說道:“不敢隱瞞兩位王爺,正是秦瓊先父!”
羅藝一聽“啊呀”叫了一聲,起身來到秦瓊身邊。將秦瓊扶起來說道:“叔寶啊,你讓我們找的好苦。”說完又怕秦瓊迷糊,忙解釋道:
“我是你嫡親的姑父啊!”
秦瓊雖然早就知道,可是也只能裝迷糊,說道:“王爺莫要驚嚇末將。”
羅藝看着秦瓊滿腦們的汗,以爲真的是嚇着了。卻不知道秦瓊是嚇着了,卻不是現在,而是剛纔。剛準備說話,就聽到羅成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父王,母親說裡面的正是表兄,讓你莫要嚇着表兄。”
楊林忙對外面說道:“將門打開,讓小王爺進來。”
原來羅成出了後宅,來到前廳,見前廳大門緊閉,門口的衛士還不讓自己進去,怕裡面發生什麼意外,忙高聲大喊。
羅成進來之後,先對兩位王爺施一禮,然後對秦瓊抱拳說道:“小弟見過表兄。”
秦瓊一想,既然在演戲,那就演的像一點。遂閃身讓開,說道:
“小王爺莫要亂認親戚,末將當不得。”
羅藝見羅成進來了,也擺出嚴父的姿態,問道:“你怎麼知道叔寶就是表兄?”
羅成回道:“父王,母親剛纔在後宅已經認出。表兄的義兄正是舅舅當年的馬童秦安。”
楊林聞言笑道:“呵呵,我們在前面費事半天,夫人在後宅卻是一眼就解決了。”
羅藝也捋須笑着說道:“叔寶,你不是不太相信麼?這就遂成兒進後宅,向你母親詢問清楚便是,看本王有沒有哄你。”
秦瓊拱手一禮,便和羅成出了前廳,向着後宅走去。
剛一進屋,就聽母親說道:“叔寶,快來見過你姑母。”
秦瓊這才裝出一副幸喜的樣子上前拜見。
秦氏卻是真正的傷心,拉着秦瓊一陣痛哭。秦瓊也只好隨着秦氏流出一些眼淚來,可是哭着哭着也想起了秦彝、秦旭對自己的好來,是真的哭出聲來。
良久,秦氏方纔收住眼淚,看着面前的秦瓊說道:“如果大哥在天有靈,看到叔寶這般年紀就有如此的成就,也會爲你自豪的。”
羅成在一邊拉着秦氏的衣角,說道:“母親,孩兒以後也會成爲和表哥一樣的英雄的。”
看着羅成一臉的傲氣,屋中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晚,秦氏、寧氏、莫氏在後宅開了一席,楊林、羅藝、秦瓊、程咬金、李達等人在前面飲酒,一晚上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