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陽春三月了,氣溫日漸暖和起來,如今只要穿一件長袖單衣便可以了,經過了一個冬天的裹縛,冬天沉悶的臃腫感已經消失不見,現在一切似乎又變得靈動隨意起來……
桃子愛死了這樣的天氣,不冷不熱,溫度適宜,可是春天雖然受人喜愛但是卻因爲溫度的升高而導致多種病菌滋生,這也成了流感的高發季節,醫院自然便忙了起來,每天很多的病人。汪藍這個外科醫生和桃子這個護士簡直就忙得不可開交了,有時候半天都能看幾十個病人,實在是累得不像話,不過不管怎樣還是隻有受着。
“做心理醫生真是太輕鬆了!”桃子仰躺着坐在椅子上,對着駱越感嘆道。
“呵呵,你那是體力上的,我可是腦力勞動者啊。”駱越悠閒地喝着茶慢悠悠的說道。
“切,還腦力勞動呢,沒見的你有多聰明。”桃子腹誹道,她實在是累得話都不想多說了。
見桃子這樣子,駱越也不想逗她了:“先休息一會兒吧。”其實不用他說桃子都已經真不開眼了,駱越好笑,拿了一條薄毯給桃子蓋上,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來病例表。雖然他看得病人少,可是這心裡相關的疾病卻是極傷腦筋的,所以桃子說他輕鬆倒是沒說對,每一個病人他都要仔細研究,仔細治療,一個心理病人差不多都能抵過十個普通病人了。
汪藍這邊就更慘了,桃子還能換班休息休息,她可是從一早到現在都下午兩點了,愣是沒休息一下,接連不斷的病人送過來,雖然沒有急診,可是光是看病見人她都已經累趴成狗了,看着後面還拿着號排着隊的人。大部分都是孩子,她也不好意思休息了,強打着精神繼續看吧。
“下一位。”看完了一位,汪藍對着外面喊道
外面一人走了進來坐在了汪藍對面。汪藍看着手裡的病歷表問道:“什麼症狀?哪兒不舒服?”
等了半天見病人不回答,汪藍擡起頭看了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是着實把汪藍給嚇了一跳,她不是沒見過帥哥,冷凌和駱越那都是一等一的大帥哥,而且不久前他還遇到了小黑那他們三個神仙美人,可是眼前這人,這人……汪藍在心裡問道:這確定是個人嗎?
面前的病人只能說是形容不出的絕美型的人物,帶點深棕色的碎髮。一身紫色的針織衫,眼睛是帶着點水藍色的,不知爲何,汪藍覺得看着這人有一種萬物復甦的感覺……
“先生,你……你哪裡不舒服?”汪藍猶豫的問道。
那人眼神沒看汪藍。而是越過汪藍看着背後的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外面的天空,神情有些落寞,聽到汪藍在問自己,那人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一張好看的脣瓣微張,說道:“心碎了你能醫治嗎?”聲音很是好聽。
汪藍一驚。看了看面前的人,的確臉色很是蒼白,看不見一絲血色,汪藍想了想,這人應該不是感冒了,心碎了?難道是心臟有毛病嗎?於是問道:“先生。你是心臟不舒服嗎?”
那人看了汪藍一眼,見這位女醫生長得清秀,瓜子臉,大眼睛,但是那雙眼睛卻讓他很不舒服。不由得移開了眼睛,身後突然一個尖細的女生響起:“哎呀,小亞,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跟媽媽看醫生去,走走。”來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塗了厚厚的粉,看着很讓人不舒服,她一直拉着這個被她叫小亞的人,但是汪藍看這個小亞的眼神,他似乎極不想跟這個婦人走一樣,臉上很是痛苦。
“這位太太,我也是醫生,我看這個小兄弟似乎很難受,你讓我給她看也是一樣。”汪藍阻止婦人說道。
那濃妝豔抹的婦人看了汪藍一眼,眼睛裡滿是不屑,語氣傲慢的說道:“我是帶他來看你們這裡的心裡醫生的,你一看便就是個外科醫生吧,能看好他這病?”婦人的語氣很是輕蔑。
汪藍卻沒有多大感覺,剛纔看這人她就隱約覺得這人似乎有些不對,眼神閃爍,說話也不明瞭,正想問下去這女人就進來了,不過聽這女人說是看心理醫生的,汪藍心理也有了些底,笑道:“這位太太,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不過我們醫院最好的心理醫生我也認識,我這裡病人也差不多看完了,不如我帶你們去吧。”汪藍看了眼,門外的病人,似乎是因爲這會兒功夫都爲了省時間跑到別的醫生那裡去了,這樣也好,他也可以去駱越那裡待會兒,也不是因爲多事,主要是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給她的感覺很不對,似乎有什麼不一樣,所以她纔想去看看。
那婦人想了想,估計也覺得由一個一聲介紹的總是不會有錯的吧,於是猶疑着點了點頭。
汪藍收拾好了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帶着這對母子來到了駱越辦公室的門外,敲了敲門。
駱越這時候還在看病歷,桃子也睡了一會兒了,被這敲門聲瞬間給驚醒了,看了看駱越,立馬收拾了身上的薄毯,起身站到了駱越身後。
駱越看着這辦公室裡只有兩張椅子,想了想要不要給弄個沙發什麼的過來,以後也好讓桃子休息的好點,不過他出神的功夫,汪藍已經打開了們帶着人走了進來。
見到不只是駱越在,桃子也在,汪藍笑道:“駱大醫生,還以爲你不在呢,也不知會一聲。”
桃子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因爲自己在這裡午休,不然駱越應該不會這麼失禮纔對,不過看着汪藍本來想說叨幾句的,但見她背後跟着兩人也就什麼都不說了,只是恨恨的瞪了汪藍一眼,那眼神就是:讓你死丫頭亂說話,看我待會兒不收拾你。
面對桃子的眼神,汪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了笑,轉身對着駱越說道:“駱越,這裡有個病人,你幫忙看看。”說着便領了人進來。
別說桃子看到來人的時候嘴巴長大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就是駱越也是驚了一下,居然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兒。
那被叫做小亞的人被婦人推着坐到了椅子上,眼神還是空洞的看着窗外,駱越見他這失神落魄的樣子便知這人心裡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纔對,於是溫和的笑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看了面前這個醫生一眼,不似看到汪藍的冷淡和神離,相反蒼白的臉色瞬間紅潤了幾分,竟是害羞了的樣子,低着頭小聲說道:“北離亞,我叫北離亞。”
汪藍一看愣了一下,怎麼跟自己剛纔問話的時候是兩個樣子。
駱越又問了幾個問題,少年都一一的回答了,駱越看着汪藍和那婦人說道:“這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駱越看了看汪藍說道:“桃子,你先帶小亞出去外面坐會兒,我跟這位太太聊一下。”
桃子一聽便心領神會,拉了這個叫北離亞的少年便出了門。還不忘將駱越辦公室的門給拉上了。
汪藍見那婦人坐在了剛纔北離亞坐的位置,又看了看駱越的神情問道:“駱越,那少年是有什麼問題嗎?”
駱越看了眼面前的婦人,說道:“這我還不能斷定,我得問問這位太太才行。”
說完看着那婦人問道:“這位太太,您兒子是不是剛纔的表現跟在家裡的表現不一樣?”
聽到駱越的問話,那婦人不由得一驚,緊張的看着駱越,又看了看汪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
“沒事,他現在在外面聽不到,你跟我們說說我才知道怎麼治。”駱越鼓勵道。
那婦人猶豫了一下,最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說道:“這孩子,這孩子不是人,是個妖怪……”
聽到這話汪藍和駱越都是一驚。
不過駱越真不愧是心理醫生,雖然震驚但是卻喜怒不形於色,依舊是平淡的說道:“您能講清楚一點嗎?”
婦人於是開始說道,其實北離亞現在十九歲,十歲以前都是個正常的孩子,可是十歲那年跟着母親去爬山,不幸遇到了事故,母親當時就去世了,這婦人便是北離亞的父親在兩年後娶的第二個妻子。後來這孩子被警方在山崖下面找到,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在醫院呆了幾天就出院了,可是漸漸地這孩子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母親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原因,他在家裡便不怎麼說話了,有時候說話確是自己在對自己說話,關鍵是還是兩個聲音呢,不僅如此,這孩子的容貌也在變,原本雖然生得清秀,可是慢慢的越發的長得妖豔起來,尤其是那雙眼睛,原本是黑色的卻漸漸變成了水藍色,讓人看着就發慌,不僅如此,這孩子剛開始回來的時候幾乎不吃飯,而是隻吃生食,雞鴨魚肉都是生的直接嚼了就吃,家裡人阻止過卻一點用都沒有,最後擔心孩子不吃東西活不下去也就由着他了,可是最近這孩子越來越奇怪,總是一個人在那兒說話,看着很是嚇人,最近那婦人已經帶了他看了很多醫生可是大家都說他是正常的,這使得他們都很苦惱不知道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