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冷冰冰的~那就是屍體!汪藍被腦子裡面瞬間蹦出來的這個詞語嚇了一跳,人也就是一個鯉魚打挺的做了起來。
黑漆漆的夜色,等到汪藍冷靜過來的時候,窗外面的轟隆隆的雷聲才讓汪藍知道自己是做噩夢了。
伸出手去,汪藍將額頭上面的冷汗擦了擦,後背上面也是汗涔涔的。隔壁牀上的冷凌還睡得很是的安穩,看來今天爬了一天的山,他也有些的累了。
外面的天色很是的黑暗,轟隆隆的雷聲就像是猛獸壓抑子啊喉嚨裡面的吼叫一般,只等待着一個時間,然後就噴薄出來。這房間裡面有個石英的鐘表,指針滴答滴答很有規律的在轉動着,可是汪藍的心情卻不知道從那一會開始就變得分外的煩躁了起來,似乎覺得外面的空氣要涼快一些,或者靜謐一些的感覺一樣。可是理智卻告訴汪藍,這是不可以的,不能夠出去,因爲夜晚纔是最恐怖,也是最安全的。
汪藍在坐了很久,聽着那規律的鐘表走動的聲音再次變得比較的煩躁的時候,她就起身了,然後用手機照亮着腳下面,穿着拖鞋去了衛生間。打算再洗個澡,免得身上汗涔涔的,自己也睡不安穩。
閃電啪啦一聲就打在對面的那座山上面,那威猛的氣勢將天地都撕裂開一道口子,轟隆隆的雷聲再次接踵而來。再次將天地間的聲音鎮壓了下去。
嘩啦啦的流水,從噴花裡面灑出來。淋在汪藍白皙的肩頭,她不以爲意,洗完澡之後的汪藍渾身上下都清涼了很多。這個時候纔不過是凌晨一點,正是鬼齜牙的時辰,汪藍躺在自己的牀頭上面,有些的睡不着。腦海裡面全是今天下午自己還有桃子幾個人在山上挖那個金條時候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中,自己站立着的腳下面。就是那薄薄的泥土下面,竟然安安靜靜完完整整的躺着一個人在下面。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白紙一般的面容安靜的很。只是他的右邊臉上有一顆豌豆大小的肉痣,讓他看起來分外的猙獰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心裡面在狂笑,偏偏卻閉着眼睛,壓抑着笑容的那種表情。汪藍更加的煩躁了。
然後又想起那翻滾涌動着的蚯蚓,肥厚的肉身甚至比那米黃色的蛆蟲還要噁心的樣子。它們就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不住的涌動,不住的爬行,不住的蠶食着他有些腐爛的肉身。一個不注意的,一條暗紅色的蚯蚓就從那男人的鼻孔裡面爬行了出來,那沒有眼睛的腦袋搖晃了兩下。甚是得意。這讓汪藍忍不住搖了搖頭。猛地睜開了眼睛。
不行,想想別的東西,別的東西~
這個時刻,汪藍的腦海裡面又飄來了一兩個比較模糊的畫面,那就是在一個光禿禿的石峰下面。站着兩個麻木的男人,一個女人正橫着躺在地上,另一個女人則是比較慌張的表情。睡着的那個女人眼睛還泛着白,正好汪藍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嘴巴里面不斷涌出來的泡沫。她的身邊還橫七豎八的躺着幾條被砍斷了的蛇。全都是黑色的,女人的手腕那麼粗細,汪藍學醫的,自然知道這蛇就是王蛇了。這麼大的蛇。八成再過個幾年就要長冠了。可是卻偏偏沒有度過冬天,就和人類同歸於盡了。汪藍的眼裡面有一瞬間的唏噓。可是那些死去的蛇卻安靜的很,眼睛也是清澈的,似乎並沒有冬眠一般,而那些石縫裡面似乎還有徐許許多多的蛇攥在裡面的,只要一挖開那石板。就能夠看到那些盤再起的蛇。長長的芯子在展示着自己的領土權利。
汪藍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這一次沒有在看到那些噁心的屍體和蚯蚓,而是看到一個空曠的酒窖裡面肥碩的老鼠跑的很是的歡快,牆角邊上有一兩塊歲麪包屑,那些老鼠正愉快的享受着自己的午餐。吱呀~的一聲,這個空間頭頂上面的一個木板被拉開了,有許許多多的灰塵散落了下去,聽到這聲音,屋子裡面的老鼠都飛快的躲藏了起來,慌張一點的老鼠還尖叫着,發出吱吱的叫聲來。頭頂上面的地窖板子被打開了,那裡有一箇中年婦女探了個腦袋下去掃視了一圈之後,然後行動艱難的將一個蛇皮口袋從頭頂上面瞄準了位置扔了下來。這口袋在地面上落得轟的一聲悶響,東西不是堅硬的,帶着一定的柔軟,那個中年婦女下來之後,就將那個口袋打開了,因爲光線太過於的黯淡,汪藍也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隨手在謹慎的將封閉的很好的酒缸子解開了一個縫隙,然後拿了一杆釘耙出來,在那個酒鋼裡面不斷的打撈了兩下,就撈出了一副碎散了的骨架。
看着那森白森白的骨頭,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着一種詭異的氣氛,可是那個女人確是面不改色。眼神卻更加的犀利了。難道這個女人是孫二孃,經營的是黑店?汪藍在心裡面嘀咕道。可是她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想要睜開眼睛,所以還是閉着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緒帶着自己去見到一些奇怪的畫面。那個女人將打撈起來的骨頭隨意的扔在了酒缸之間的縫隙裡面。然後重新摸了摸那個蛇皮口袋裡面的東西,這個時候的汪藍纔看到那口袋裡面竟然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人!汪藍這次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在畫面沒有消失。天上的雷聲轟轟的,一個閃電將天際都照亮了,那齜牙五爪的手彷彿是從雲層後面探出來的天之手,正要抓住一切黑暗的東西。那中年女人擡頭看了看天,臉上的表情黑黑的,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汪藍這才能看清楚那個口袋裡面的男人,全身黑漆漆的,身上似乎還沾染着泥土的味道。
閃電似乎擊中了汪藍一般,那男人的臉上竟然有一顆黑色的痣,還是生在右邊的臉頰上面。汪藍一下子就嚇得睜開了眼睛。可是頭頂上面卻是一團黑色的影子,媽呀!汪藍失聲叫了起來。
因爲自己的動作過於的猛烈,汪藍旋即的還聽到餓了一聲悶哼。熟悉而又痛苦的聲音。
汪藍趕緊的起了牀,然後將燈光打開了。結果竟然是冷凌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一臉的痛苦之色。
“你沒事吧?”汪藍隨即的明白了,剛纔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一團黑影,應該是冷凌正好俯身在自己頭頂上面,而自己卻嚇了一大跳的,將冷凌撞到了。臉部都是軟骨組織,汪藍有些內疚的看着冷凌。
他英俊剛毅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痛苦之色,汪藍又出聲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怎麼一回事?”
“你去打點冷水來。”冷凌還是彎着腰,雙手捏着鼻子,鼻翼邊上和嘴脣上面卻是看得到是留了鼻血的。連地面上都有,看來剛纔是撞到鼻子了,所以他纔會這麼的痛!
這一點小波瀾之後,冷凌將自己臉上的血跡全都擦乾淨了,纔看着汪藍嘆了一口氣。“怎麼了,沒睡好嗎?”聲音裡面帶着溫柔,彷彿是有一雙大手放在汪藍的頭頂上在寬慰着自己是一樣的。
“恩,是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裡,冷凌,你告訴我一個事好不好?”汪藍想了想,還是問道,“今天我們在山上,你有沒有覺得什麼不正常的?就像是比如說那個墳地裡面的人不正常,我就是有些的害怕,我今天晚上做夢一直夢到一個臉上長着一顆大大黑痣的男人,他閉着眼睛安詳得很。可是我總覺得他是醒着的,知道我在看着他是一樣的道理!
冷凌偏了偏頭,好看的手指指着對面窗玻璃上面說道“你看,是不是那個樣子的男人?”而汪藍的目光就跟隨着冷凌的手指過去的方向看了看,那一瞬間,汪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也不住的在閃爍着。
那是——汪藍就看到了一張光禿禿的臉,貼在窗戶的玻璃上面,眼睛閉着,嘴角微微的往上面提了提,那顆痣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汪藍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想要阻止自己驚叫出來。可是~隨即的汪藍的雙手又緊緊的抓住了冷凌,她的動作很是的不冷靜,可是冷凌卻什麼也沒有說,連手都沒有擡一下。他徑直的走了過去,然後將窗戶打開了。那並不是什麼臉龐,而是一張照片,白底的紙片用黑色的毛筆描畫出來的人,在夜色裡面乍一看,什麼都是一樣的那種感覺。“諾~只是個紙人,小孩子的惡作劇而已,風一刮就隨處跑了。有啥害怕的啊?就你這種膽小的會被嚇住,所以還是我這個男人在你身邊要安全一點是不是?”冷凌的眼角瞥了瞥還抓着自己的那雙雪白的手,條笑似的想要將氣氛放鬆一下!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麥兜表示不想上班,一千個理由不想上班,可是要吃穿好吧,我還是早點休息,明天孫子一樣的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