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看着,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想說明什麼?!”
榮熙夕冷冷道,“感謝我的慈悲吧。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死的明白一些。陛下竟然有心思想要將你立爲帝后,自然是巴不得你肚子裡的孩子沒了的。所以,他在知道我來到皇城的情況下,還將唯一的一顆解藥直接給了你的丫鬟,而不是親手交給你,你可知,這其中萬一除了紕漏,當如何是好?”
她的聲音低沉中帶着冷笑,“你大概已經猜到了吧?他故意的,他故意給我殺害你肚子裡胎兒的機會!”
我疼得半死不活,除了僵直的躺在地上,掙扎着、使勁的保持着理智,別無他法。
而榮熙夕的話聽的我氣憤不已,我感到了自己氣短胸悶,彷彿隨時都要一命嗚呼,撒手歸天而去。
榮熙夕起身,打開了門,最後,她冷冷道,“此刻南月深應當是開心的吧,畢竟你肚子裡‘莊紫夜’的孩子沒了。”門外,是她歇斯底里的大笑聲。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閉上了眼睛,昏睡了去。
醒來時,身上恢復了一些力氣。
半坐起身。
擡眼,從門外到現在自己坐着的位置,沿路上一灘的血跡。
低頭,下裙上一灘已然幹了的血跡。
榮熙夕……
我從未如此歇斯底里的恨過一個人,哪怕她三番兩次的要我命時,我對她也不曾如此的怨恨。
很快的,莊紫夜帶着太醫匆匆而來。
我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莊紫夜,什麼話也沒有說。
對於榮熙夕的話,我只信三分,誰知道她說的話是不是離間計!
就算莊紫夜真的如同榮熙夕說的那般,打從一開始就想要除掉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也無法直接找他尋仇。
如今,他是我在皇城最大的庇佑。
“陛……陛下……娘娘流產了……”太醫整個人都在顫抖,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莊紫夜的身前。
莊紫夜開口,“皇后的身體如何?”
太醫猶豫了一番,開口,“好好調理,按時服用臣開的藥,三個月能恢復身體。”
“此次流產……她以後還能受孕嗎?”莊紫夜又道。
太醫點頭,“娘娘體質偏陰寒,此次受孕已實屬不易……”
看着莊紫夜森冷的目光,太醫額頭上冷汗泠泠,“若是調理的好,還是有受孕的機會。”
莊紫夜靜了一瞬,“你下去開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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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立馬行禮,逃命似得退了出去。
“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待在晚梨殿中調養身子,哪裡都不要瞎逛。”莊紫夜凝肅了表情。
我笑的沒心沒肺,“遵命。”
莊紫夜嘆口氣,“榮熙夕,我已經懲罰她了。現已將她逐出了皇城。從此,皇城再不庇佑她,任她自生自滅。”
我恍然握住莊紫夜的手腕,“她所做的一切,你事先可知?”
莊紫夜擡眼瞧我,“我若說我不知,你可信?”
我點頭,“你看着我的眼睛,到底你知還是不知?”
他嘴角微動,沉沉道,“不知。”
我松下扼制住他手腕的手,“那我的仇人,便只有榮熙夕一個了。”
我忽然大笑,抑制不住的大笑。
莊紫夜猛然抱住我,一遍一遍撫摸着我的後背,安慰我,“她的未來已被自己斷送,而你的未來,纔剛剛開始。一切都會過去……孩子……也會有的。”
我心中慘笑。
這個孩子,是南月深的骨肉啊。
他連知道的機會都還沒有,就這麼沒了?
沒了?
“莊紫夜,你讓我冷靜冷靜。”我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閉上了眼睛,略顯疲憊道。
“宜歡,你是我的皇后……”莊紫夜嘆口氣道,“過去的事情,你便當過去了,這樣,你纔能有未來。”
我道,“我早就沒有了未來。”
莊紫夜道,“我想,你需要一杯散情水。”
我猛然推開莊紫夜,搖頭,“不,我不需要散情水。”
“帶着過去的感情,你註定永遠得不到幸福!”莊紫夜皺眉。
一雙好看的鳳眸,犀利而冷冽的看着我,直讓我心底發毛。
我忽然擡眼看他,朝他微微勾起脣角,語氣譏諷,“我喝下了散心水,忘卻了所有的感情。對於陛下而言,你得到了一個全新的我。那我呢?我成爲了一個傻子,被你利用完畢,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傻子!”
莊紫夜抑制住我因爲激動,起伏着的肩膀,“我說過了,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得到。只要你離那個南月深遠遠的。”
我鬆懈下激動的情緒,冷笑,“好。我要榮熙夕死,我要她不得好死!我要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迴!”
莊紫夜怔仲了一瞬。
我冷笑,“怎麼,做不到嗎?你不是說只要我乖乖的留在你的身邊,我想要的一切,你都可以幫我得到嗎?”
他忽然勾起脣角,鳳眸中熠熠閃光,“這樣殘忍血腥的你,倒是令人吃驚。也越發迷人了。”
“怎麼,這麼說來,你可以替我做到?”我笑着問道。
莊紫夜點頭,“自然。不過,這輩子她的命乃是天命,福命,我影響不了。但是下輩子,她會不得好死,從此被人斷了生路,輪迴不得。”
“噢?下輩子?”我嗤笑道,“下輩子她如何,你如何得知?”
莊紫夜眼中浮現出了貪婪而嗜血的光芒,“總之,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做到!”
我無言,住了嘴。
莊紫夜道,“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三個月後,皇城舉國上下同慶。
只因莊紫夜與我的大婚之日便是這日。
婚禮過程之繁瑣,禮儀之多,各種關卡一關又一關,搞的我頭昏眼花。
整整勞累了一天,我終於能坐到了牀上。
洞房花燭夜,莊紫夜來了房間,卻並沒有強迫我做任何事情,躺在牀側,閉上眼睛便開始休息。
我也不矯情,翻身在最裡,沒心沒肺的一覺睡到天亮。
許是昨晚緊張、擔心過度,所以今早醒的特別早,睜開眼睛,莊紫夜已經早早的離開。